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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杨长帆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危言耸听。
杨寿全又一咬牙，小声道：“四百两……”
“不瞒大人，犬子不是读书的料子，今生怕是与功名……”
“哪里哪里，请坐。”徐知县乐呵呵摆了摆手，“令郎身魁心细，病愈后更见精神！”
当然，在百姓眼里这二位是高下立辨的，只是杨长帆屁股不干净罢了。
呼……可算稳了。
“跟贤弟一样，举人出身，只是没贤弟这么洒脱，最终还是被派为教谕，这人也真有本事，当教谕都能风生水起。”
杨寿全这便拉着儿子告退，出了衙门才问道：“怎么个情况？”
杨长帆回味了一下，这位教谕貌似真的很厉害，中举之后，多数人实际上连当知县的机会都没有，你若实在考不上进士，又坚持要仕官，多半都会被派为教谕，下到基层教育机构，去给未来的人才讲课，一旦到了这步教谕都会就此沉沦，再无音讯，只有极其突出的才能更迈出一步，踏入县衙。
不过这对他来说，当真是年三十儿晚上的冷菜，数着日子便要升迁，政绩什么的都无所谓了，但究竟还是道冷菜，把县学福利搞上去，让百姓，尤其是读书人念自己的好，吃下倒也无妨。
杨长帆计算了一下，这位之前的政绩是当了五年的教谕，就算他四十岁，也就是三十五岁才出仕，三十四岁才中举。
“教谕……”
“家是搬不得的，土地、房产，根基都在这里。”杨寿全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先歇息片刻，我进去捐学。”
“该是福建人，中举较晚……算下来该是己酉年，次年出仕，年纪倒是跟贤弟差不太多，四十出头。”
周旋于现在的情况自己已经很累了，不要啊！
杨长帆再次起身：“不瞒大人，家弟正在参加县试，偶与家弟谈及县学，徐大人极是重视教谕，晚生十分钦佩，特来捐学。”
徐知县惊讶地望着杨长帆：“看来……令郎是听过的。”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杨长帆反倒拉着父亲要走。
“哦？”这次徐知县更大的惊讶一番，我重视个鸟教谕，原来你是捐官来了！
“注意身体啊。”徐知县起身相送，有些怜悯地望向杨长帆，有个神经病儿子还真不好过。
废话，他还没有合适的舞台。
可自己是土豪劣绅啊！队伍站错了！
杨长帆连忙起身行礼：“晚生长帆，久闻父亲盛赞徐大大，今日得幸一见，实乃晚生之福。”
如果自己是老百姓，自然夹道欢迎。
去所里，就要被庞夫人刮一层肉。
徐知县喝茶抬手，示意他不要接着说，自己跟着点了点头。
一个贪到了骨头里，一个清到了毛孔中，为什么都这么可怕。
“捐学，本县自然是支持的！”徐知县点头道，“这样，谈过后我带你去县丞那边，你随他去礼房办理事宜。”
“谢徐大人。”杨长帆有些没底地又行了一个礼。
徐知县好像看到了杨长帆心里的慌，紧跟着说道：“名声自然是有的，捐学事宜会发榜公布，县衙也会根据捐学力度，给予表彰。”
翻译过来就是事成之后必有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