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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没必要说这么多，但你既是举人之子，明事理，又承了海妃的交代，我就稍作解释。”赵文华嗽了嗽嗓子道，“还不是拥兵自重，心疼自己养的兵，不想损兵折将。”
好像自己这会儿应该立刻下跪喊爹爹罩我！
“卫所不是朝廷……”杨长帆双掌一拍这才反应过来，“主力都是募兵，各地养着的。”
“拒不发兵？”
赵文华突发兴致过后，也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他见了杨长帆确实喜欢，尤其是花式下马，可杨长帆这辈子跟进士之名是很难搭上边了，当不了进士，难有发展，除非真是严嵩的亲儿子。
就算是当官的，就算有那么多钱，也不是人人都敢乘限量版法拉利出门，太高调了，除非你扛得起这样的高调。
“还要大，再猜。”
“海妃之意，草民不敢揣摩……”
轿车内，杨长帆与赵文华相对而坐，也是心中惴惴。
“听说是你做的？”赵文华笑问道。
这轿车可比何永强那辆要讲究太多太多，就算杨长帆不懂，看着用料的质地，纹刻的精致，也大概能定夺一二，如果何永强那辆是奔驰宝马的话，这辆就是限量版的法拉利。
就算不论奸臣妄臣，从务实的角度出发，杨长帆这个爹也是不敢认的。
“哈哈！”赵文华闻言大悦，“过谦，杨公子今日的表现，已比我那几个儿子要出色太多了。”
“是草民做的。”
“谢大人！”杨长帆立刻行礼言谢。
“赵大人说的是，可为何拒不发兵？”
“进了杭州府，你好好表现。”赵文华咳了一声，逐渐冷静下来，错开这个话题，“至于海妃与风铃之事，我自会安排，事后封你绍兴‘祈海祭酒’。即便我不在，祭海大事也不得耽误。”
“我是觉得，有那么些意思。”赵文华笑眯眯又拨了一下，“你可知道，我买这几个风铃是做何用？”
“给……朝中重臣……”杨长帆已经开始虚了。
“大人过谦。”
“不必过谦，听我说。”赵文华嘴角一扬，“到了杭州，先谈军情，你务必言之确切，否则巡抚总督拒不发兵，受苦的还是百姓。”
杨长帆哑然盯着风铃，虽然是他自己做的东西，但纯粹就是个玩意儿，他根本没指望，也不可能想到，现在这玩意儿已经发光发热到这般地步了？
“不过谦，这几个儿子，真提不起来。”赵文华泯然摇头，看起来对儿子真的很不满意。再看杨长帆人高马大，虽然衣着惨了点，但谈吐思维实在上道太多了。
杨长帆咽了口吐沫强行猜道：“给太子殿下……”
“更大。”
“给孩子把玩？”杨长帆随口猜道。
“草民不敢……愚纯粹是一腔热血……”杨长帆发现这人的无耻远胜于自己，当即露出了钦佩的表情。
这位大人真是有恶趣味，军情如此紧急，非要让人家猜这个。
赵大人怎么看也要五十岁了，因此严嵩至少也要七十岁了，就算没病没灾的，貌似也没几年可以蹦跶了，这种时候，谁敢上您的船，把这段“父子佳话”传承下去啊！
再瞻仰这位赵大人，脸上深深的皱纹，与永远淡笑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你，老子的城府，比太平洋海沟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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