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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县亲口说的？”杨寿全问道。
“谢大人！”杨长帆接过袋子，不知道后面什么流程。
“没关系，杨祭酒自可拆开。”公差摆手笑道，“下官先恭喜了！”
“该吃饭了么？放这里吧。”杨长帆头也不抬。
杨长帆拿过布条在脸上一通乱擦，这才露出憨厚的面容。
“这么快？还未摆宴送行！”
“好吧，这祭酒你不当就是了。”沈悯芮转身便走。
“杨老爷的好意咱们心领了。”公差扼腕砸腿，“可知县若是能肯听道理，咱们就不至于这样了。”
沈悯芮看不下去，已不知从哪里找了块破布递上来。
“新知县已然上任？”
“哎呦，杨老爷啊。”公差闻言面容苦涩，“这哪是知县，是阎王啊！”
“请坐，细细道来。”杨寿全敏感地招待公差坐下。
杨长帆蹲在椅子上咬着炭条，盯着脏兮兮的图纸，恍若未闻。
徐知县也太不会办事了，好歹要给个差役名额的，那么多银两都砸出去了，怎么能是这个结果？杨寿全好歹也是沥海一霸，他不答应。
没什么比事实更有说服力，没什么比发财升官更有底气，总之杨寿全是再没心思跟儿子讲道理了。
“喂。”
公差尴尬道：“没了，知县让我口述……”
“请。”
“长帆！来来！”杨寿全已经见怪不怪，起身招呼杨长帆过来。
可现在，杨寿全只是悄悄进书房，拿起自己需要的书，又静悄悄离去。
“不是说了，我不在。”
“人对了就好。”公差这才起身，先拿起一个袋子递给杨长帆，“现封杨公子为会稽县祈海祭酒，从七品文职。”
杨长帆也不管她，这位姑奶奶能踏实坐着比什么都强。
“徐知县已经高升了。”差役挠头。
“咳……”公差咽了口吐沫，“祈海事宜，心诚则灵，无关差役多少、开支多寡，月俸请照例来县衙领取。”
因是正式公文，沈悯芮只好打破寂静，跟杨长帆说了七八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公差落座喝了口茶，这才说道：“徐知县临走前，已交代县丞，杨祭酒捐学功大，后面的事务必办好。可奈何还未及筹办，阎王爷便来了，这七八天哪里是人过的日子，简直是阴曹地府！在下实话实说，若不是布政使司直接来的公文，杨祭酒怕是员外都要当不上了。”
杨寿全惊望儿子一眼，半个月前那可怕的预言好像要出现了。
沈悯芮呆在家里也没事，每日午、酉二时，便会为杨长帆送来饭菜茶水，或是炭条纸张，然后随便找本书翻翻，天黑再出去。虽然现在她每天可以见到三个人，但其实跟独居的日子也相差无几，唯一的幸事就是杨寿全的藏书较杂，比戚继光扔来的史书兵书要有趣太多了。
公差红着眼睛言谢：“是了，就是信得过杨老爷，在下才敢收。不瞒杨老爷，没您这赏钱，家里都没法开荤了。”
杨长帆称之为随缘绘图法，也许今后还会有随缘制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