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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儿见一切已成定局，提前说明白：“那可说好！呆子若是没解决问题，今后就再也不许来讨钱！”
“你？”杨长帆瞪着眼睛，还真不信了，就算当朝皇帝过来，海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一个教书先生搞得定他？
“好！”徐文长眼睛一亮，今儿这趟值了啊，往后一个月可以吃肉了！
“……”翘儿苦思道，“类似的话……相公倒也说过。”
“你就说我不在！去县里了！”杨长帆赶紧提醒道。
杨长帆终是叹了口气，点点头：“去吧，我在后面跟着，不要让我出面，我不想沾海瑞。”
“他是疯癫！”
更何况这是一个还未出师过的状师！满嘴都是歪理邪说！自己觉得有趣还赏他几个子儿，海瑞怎么可能是个有趣的人！
沈悯芮瞄着前面疯疯癫癫的徐文长道：“这个人太有趣，比书里的故事还要有趣，我想看看。”
“杨公子放心，我出面！”徐文长迫不及待四望，发现了另一个看热闹的人，“就是你了，凤海是吧，领个路！”
杨长帆知道沈悯芮生性薄凉或者说是后天性绝望，对一切都没有兴趣，也就不爱出家门，但这会儿看着她颇有兴致，好奇问道：“你不回家？”
“是卖字。”
“怎么帮？”杨寿全哑然。
翘儿大惊失色：“怎么也要一二十吧，不是武举么？”
“该是武状元才对？”
“大错特错。”沈悯芮笑道，“一百个人里，他只能排到七八十。”
“姐姐，长帆原先不也疯癫？”
“你爹都急了，还不快去帮忙。”
放在徐文长身上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身为一个读书人应该是非常要脸面的，但抑郁狂躁后，他的精神开始分裂，本人也就变得非常不要脸了。
“我的天啊……”杨长帆大惊，“不愧是海瑞，这么粗暴。”
“管你什么，以后不许来！”
听过这段精神病史分析后，沈悯芮不禁叹道：“越中十子，竟然会落得如此田地……”
沈悯芮轻描淡写道：“你们说的那个知县来了。”
“哎……沧海遗珠啊……”沈悯芮摇了摇头。
凤海茫然望向杨长帆。
“你知道这位知县是谁么？”杨长帆惊问道。
杨长帆闲着也是闲着，就此跟沈悯芮解释了徐文长的过往与他本人的认知。徐文长人生前十年是不断的大起，后面近三十年是不断的大落，运气逆天，考试不中，入赘妻亡，走个路都险些被马车撞了，但依然要死嚼书本将希望寄托在后面的考试上，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三十年，就算是意志极其坚韧的人，也应该差不多疯了，至少该抑郁了。抑郁足够久没有上吊，接下来就是物极必反的狂躁阶段。
“啊？”杨长帆本来在看斗嘴，看得兴致正浓，这一被摇晃才想到沈悯芮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不得不出门肯定是出事了。他赶忙问道，“啥事？”
“嗯？”杨长帆虎躯一震，这次真的被吓到了，“不关我事！”
“说定了！”徐文长得意笑道，“我免了你家今日田地之殃，是不是该给一笔……这该叫什么……策礼！”
“我倒没觉得，我觉得……”杨长帆想了想说道，“他是抑郁症引发的狂躁症。”
“还未出过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