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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此时，天道站在了正义这一边。
嘉靖最终沉着脸，只说了一个字：“查。”
不觉之间，两年已过，游说徐海一伙的杨长帆身死异乡，汪直这边却极其顺利。
“怪我啊……怎么就让你去东海了。”
外加徐文长主动提出送回毛海峰，胡宗宪对于徐文长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谁都知道，这小太监要完蛋了，得罪严党是一，当面数落皇上是二，皇上的心眼儿可就那么点，你是在说他听信谗言，近奸远忠么？
一年后，北京宫廷，嘉靖登高博望，眼见北京城西一座豪宅，竟可与宫殿比肩。
意思转达过来，胡宗宪与徐文长一拍即合，毛海峰固然是个重要人物，但汪直的血亲已经到手，这些更重要，毛海峰已然不值一提。
“张经……”嘉靖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名字，许久没人提过，这是个忌讳。
西苑建了两年，依然没有完工，赵府倒是一片奢华。
再查档案，这才发现小太监入宫前名为“赵四”，真名已无可考证。
“皇上英明！”小太监含泪叩首。
此外，胡宗宪自然知道毛海峰是杨长帆抓的，他自己的消息渠道，得知汪直不得不暗护杨长帆不死。只是如今为了平倭大业，顾不得一个杨长帆了。
严嵩暗中雇车授银，令其隐姓埋名，回乡养老，可谓仁至义尽。
赵文华只觉腹中一股力气要出来，可怎么都出不来。
果不其然，毛海峰刚走不久，杨长帆的脑袋就回来了。
“张经在东南任总督的时候，曾经从倭寇刀下救过我的家人。”
微波袭来，月色残缺不全，赵文华也落下泪来。
再低头看，腹裂，脏腑出。
嘉靖微微皱眉，询问左右：“为什么只有他知道？”
严党也不可谓不势大，在这样的情形下，竟然保住了赵文华这条人命。
赵四是一名勇士，赌上了全部的身体性命和精力来做一件事。
胡宗宪早已闻到了气味，焦头烂额。
小太监却面无惧色，擦干眼泪说道：“陛下可知，赵文华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资材兴建府邸？”
当晚，小太监自尽于宫中。
胡宗宪清楚，多数人只是打杂而已，他们的智慧并不比自己更多，这种时候能比自己高明的，唯有一人。
一番抄家，却只抄出不足十万两。
总督府中，近百幕僚进言却不见总督人影。
嘉靖怒气未消，下令父债子偿，子死孙偿。
赵文华子孙就此成为“义军”，全部饷钱用来偿款，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揉着揉着，他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红色。
嘉靖侧目问道：“为什么你敢说？”
嘉靖面色微沉，周围气氛凝滞。
经多部调查核实，赵文华任内有迹可循的贪污总计五十六万两白银，除工部工程外，更有东南军饷十余万两。
本身，送杨长帆出使是有说法的，汪直的义子毛海峰在咱手里，徐海本人在咱手里，对方本不敢对杨长帆下毒手，也正是以此为倚仗，说通的朝廷，说通的杨长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