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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路乃船主所开，我等理应贡献。”
对于汪直一党，嘉靖起初是烦，之后是怕，杭州之劫后是又烦又怕，相安无事两年后又不那么怕了，只是烦，现在白鹿献来，表文奏来，既不烦又不怕了。
“我何时说要霸占了？”杨长帆惊问。
杨长帆一愣，尼玛为什么突然杀出来这么一个老怪物。
“但是……”马老板果然但是了，十分大胆，“若船主征得南洋后，同弗朗机一样霸占航路，劫掠外来船只，那船主之于我等，又与弗朗机有何不同？”
烦和怕，终究是有区别的，比如人们烦蚊子，却不怕蚊子，人们怕蛇。
不过杭州之劫，还摆在这里，嘉靖也不好太快表明态度。虽然通篇马屁飞扬，虽然嘉靖愉悦，却还不至于被拍晕。他很清楚，杨长帆志在四海，南下解救苍生是假，扩展势力为真。
“你这人，精明啊。”
杨长帆接着说道：“只有一个条件，凡是贩回东海的货品，皆要来澎湖抽成，是十抽一还是十抽二，如何抽法，咱们后面再定。总之我敢保证，只要南征事成，诸位的利润比之现在，必涨两倍有余。”
“我以为，征得南洋后船主要效仿九州航路，一家独大。”
几位商人面面相觑，这自然是大大的好事，只是好的太过浮夸了，不太真实。
见众人的说法，这位马老板所说还真不像假的。
“陛下……”
这个人，对海外充满了野心。
杨长帆也没这么伟大，紧跟着说道：“但是，我丑话说前面，我徽王府开此航路，劳力伤财，若成，今后谁企图绕过澎湖贩货，我徽王府绝不手软。”
只是他不该找到这里，坏了自己的雅兴。
嘉靖自己的麻烦已经很多了，没心情去管那些事情。
“此行，难免交战，这可是马老板毕生的心血了。”
愉悦之时，一老臣快步走来。
“弗朗机之残暴，不亚倭寇。”
“顾臣叨握兵符，南救藩属，驱倭攘夷，扬陛下之仁，正宗主之威。”
“只要航路安全，甘心抽成！”
“麋鹿之群，别有神仙之品，历一千岁始化而苍，又五百年乃更为白，自兹以往，其寿无疆。必有明圣之君，躬修玄默之道，保和性命，契合始初。”
听闻此言，诸位商人才敢大喜。
至此，他对杨长帆已完全不烦也不怕了。
“马老板的心情我理解，诸位放心，徽王府从无独霸南洋航路的意思。”杨长帆抬臂承诺道，“此番下南洋杀杀弗朗机锐气，稳定航路后，诸位自可自由航行贩货。”
东番见白鹿，这是吉兆。
“之后我们再不敢妄下南洋。”
杨长帆点头，应允了马老板的跟随。
“如此甚好！”
他烦的是无穷无尽，像野草一样的贼寇，北边俺答例行一年来一次，东南倭寇像蚊子一样叮咬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