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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头就此撸起袖管走向黄光升。
跪地群臣惊讶回头，发话者正是汪滶，他若不说话，几乎忘掉了他的存在。
裕王终是望向那座龙椅。他其实并不多么渴望，也并没有多么大的自信，他知道自己绝不比父亲更加聪明。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因为他能看清这点，才能将聪明人放在聪明人该在的地方，而不是自作聪明。
赵光头都大笑了，旁人自然也都听懂了。
杨长帆此前已放出话不再伤人，此时不好再为难禅位太皇，唯有好言相劝：“主公，太皇已禅位，世俗之事，已成过往。”
群臣立刻又变转回头避过嘉靖的目光。
此言一出，板上钉钉。
“父皇……”
裕王承受着众人的目光，本能瞥向杨长帆。
“那我就开杀了！”杨长帆看着张居正，想想不合适，很快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就从这位大爷开始！光头！给我拔了他的老皮！”
嘉靖默默走向殿门，余下的事情，与他无关了。
“不仅如此，我大军今日便出城，五日内便归东海。”
“坐上去吧。”嘉靖最后回望了一眼龙椅，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留恋，“我的确不该再坐在那里。”
嘉靖在位时，臣子们献香献炉，恨不得表现得多么虔诚，现如今，剩下的唯有记恨与鄙夷。嘉靖也终于清楚，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演的，自负聪明的自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提线的皮影人，被玩弄戏耍于股掌之间。
嘉靖长叹一声，某种程度上来说，面子也算找回来了，重要的是江山还在自家手里。
罢了，不过是一群凡夫俗子罢了。
汪滶坚定地说道：“不够，我只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死。”
不过是难听的话与好听的话。
“请。”杨长帆相对尊敬地点头。
争权夺利而已。
嘉靖面色铁青，再次望向群臣。
太监匆匆赶上，新王登基，太监该跟谁还是要跟谁。
行至殿门前，忽一人站出拦在嘉靖面前：“为何要处死我父亲？”
“……”
你们不理解我，也永远无法理解我，只因你们是如此的卑微庸俗。
“哈哈哈哈……”
“那……”礼部尚书道，“陛下先行下旨，后再则良辰吉日，至天坛……”
那不过是一堆数字与笑脸。
“这……”礼部尚书慌张道，“禅位大事，需择良辰吉日，至天坛……”
父子凝望许久。
汪滶这一次竟顶撞了杨长帆：“我不为难他，只需要他回答我的问题。”
嘉靖就此转望礼部尚书，点了点头。
裕王臣子先行下跪，群臣顺着话音同时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