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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这边的动静绝对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石碣赵军这边自然要有回应。
李菟同样是一脸的沉思，他到目前为止依然认为汉军的目标绝对是攻取濮阳，只是也像许多人那样困惑汉军怎么没有大动作。
汉军这一次的主要作战意图是攻取濮阳，次一等的战略目标是消灭更多的敌军，好为来年春暖花开做准备。
“我们是要逮住刘彦，一直这么耗下去……”蕲艾看向依然满脸沉思状的李菟，问：“刘彦会不会溜走？”
“濮阳城要让汉军攻取！”李菟没有多余的解释，说着已经站起来：“诱饵就摆在这里，却不能让汉军轻易吃下。”
“威武侯应该已经进入顿丘郡，我们在阳平郡方向的水军也应该被汉军窥察。”李菟按照常理而说：“汉军没有增援，可以解释是在防备威武侯。”
孙伏都所部还在鄄城与廪丘抵抗，他的抵抗并不是没有价值，至少汉军的攻城器械因为没有能够攻占鄄城和廪丘一直拖在这两处战场，要不早该被护送前往濮阳城战场。
徐正手头的禁卫军中有一支步军，那是两千大剑士以及三千连弩兵。他知道有这些步战禁卫军作为骨干部队，再加上野战兵团中的三千塔盾兵、两千强弩兵、五千长枪兵，用一万五千的步军组成步阵，复制徐州之战时战例并不是不行。
好像有什么灵光在袁乔的脑海里闪过，他像是抓住了又好像有些恍惚，怔怔地看着代表李菟的帅旗进入石碣赵军的野外营盘，一直都是怔怔出神的表情……
袁乔实际上也是有些心急了，留给他们攻打濮阳的时间是越来越少，想要攻夺濮阳还得先击败李菟所率的石碣赵军，时间上真的是很赶。
时刻在注意石碣赵军动向的汉军高层自然是发现诡异的一幕，他们当然有进行思考，考虑到濮阳城就是一个残破的城池，守城肯定是在野战而不是城墙之战，倒是没有往石碣赵军已经要放弃濮阳城的方向思考。
“难道汉军的主要目标不是濮阳？”王华双手扶着女墙，下意识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敌军数量一直没有增加，亦是没有表现出太迫切的攻势。”
汉军这边上场的大部分是轻骑，少数是作为掠阵的禁卫军。那并不是徐正不敢过多消耗禁卫军，是交战烈度不高，野战兵团的骑兵需要更多的交战经验。
袁乔也是这样的意思，濮阳城战场的汉军说到底就只有五万，虽说有三万绝对精锐的禁卫军，可很多时候数量不具优势真的相当麻烦，完全被动防御只会让麻烦增大，必要的时刻还是应该以攻对攻，前提当然是军队得足够能打。
一些不明就里的石碣将校立刻就出声发问，太多人的问就会演变成为乱糟糟的“嗡嗡”声。
从黄河南岸向北岸看去，沿线五里左右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在行军，他们有打出旌旗，就是旗号看着有些乱。
“李菟为宿将，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令人意外。”袁乔是东晋小朝廷一员的时候就研究过李菟，算是“神交已久”的那种类型，他说：“鉴于城池残破，濮阳城的归属不在于城池的守城之战，是在野战。”
因为汉军意图太过明显的关系，石碣赵军那边看肯定是知晓，这样一来双方趁天气允许来一场正面的交战也就有了机会。
李菟连梳洗都没有就直接召唤众将议事，简略地介绍了一下汉军可能的动向，留出一点时间让众将提问。
濮阳城的南面，广袤的原野上实际是杀声和马蹄声震天，参战双方合起来也就是五千左右，持续地互相奔射，少有会进行对冲，看着挺热闹可死的人真心不会太多。
袁乔无法指摘君王的行为，他只能说：“黄河的控制权在我们，李农哪怕真的强渡也会损失惨重。乔依然觉得李农既然刻意被我们发现，是抱着保存实力的心思。”
“长史的意思是，李农故意让我们发现他们？”徐正已经派人将情况禀告刘彦，正在等待下一步的指示。他问袁乔：“故意让我们知道他们来了，这样他们就不必渡河是吧？”
“我们这边的兵力……”袁乔闭上了眼睛，眼皮子一直在跳，那是在不断思索问题。过了有一小会，他睁开了眼睛，咬着牙说：“结成步阵先试图切断濮阳城与城外敌军营寨，请求豫州援军从阳武绕路做出进逼文石津的举动？”
“不！”李菟默默摇头：“我们精心研究过刘彦的过往，亦是尽力收集关于他的性格，不会是一个稍微遇到危险就会躲避的人。”
石碣赵军被派出的也不是什么精锐，羯人本族骑兵是一点没动，上场的是杂胡的轻骑。李菟这么干是要试探汉军的战力，做到一定的心里有素。
防御战什么的徐正最讨厌了，他喜欢的是进攻再进攻，闻言立刻就说：“我们兵力少，可以用对攻来瓦解敌军的反击。”
“安静！”李菟还是很有威望，一喊立刻镇住众将。他也在笑，点着头说：“濮阳城本来就是要让汉军攻，并且是要被攻下，不然怎么让汉军变成瓮中之鳖？”
石宣派人责问李农，李农给予的解释是：沿线的行军大道本就是在河岸，再则汉军舰队犀利，石碣赵国水军完全不是对手，能不能成功渡河根本就难说，不如以这样的方式使得汉军高层生出疑心，说不定能起到意料外的作用。
“真是浩浩荡荡啊！”
“只要箭矢足够，步阵稳如泰山。”袁乔又建议：“营区这边就作为辅助部队，协同出战的步军……”，说着停了下来，他有一个不得不讲的大问题，慎重地说：“怎么形成首尾相顾，还要靠将军的指挥。”
两人在这边交谈，汉军营盘与濮阳本城、石碣赵军营寨中间留出来的空地则是在发生交战。
又是两天不急不赶的交战，李菟终于从侦骑那里得到一些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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