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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四角形的大帐，主体为木材支架结构，帐布则是一种坚韧性较高的亚麻布。算算约有二十平方米左右。
“周边的异族消灭干净，不是还有远方的异族吗？”斗阿才不会有类似的担心，边走边说：“匈尼特的西边还有萨珊，萨珊之后还有罗马。”
“这位将军只挑出女人是想做什么？”说话的人看着外观颇为苍老，他狐疑地问：“为什么是十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
将校停下争论，互相瞪一眼刚才与自己吵得凶的人，后面是全部看向了李坛。
李坛一直在注视刘慎，很想从刘慎的表情变化观察出一些什么。他听众将校争论得差不多了，就喝止道：“好了！”
谁都清楚未来几年是不可能有什么大战了，入侵西高车或许会成为十年内仅有的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没有任何人愿意放过参与的机会，说不定这一次入侵就是十年内仅有的一次立功机会了。
斗阿虽然只是校尉，可他是有特殊前缀的校尉，别人或许认不出刘慎，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他们之中有些人看到了刘慎一个愣神就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就是不管认没认出刘慎的人都是满心的迷惑，没有搞懂是个什么状况。
“斗校尉。”李坛将双手藏在长袖之中，目光再次看了一眼刘慎，对斗阿说道：“杀俘的事情，便由你来主持，慎公子从旁协助。”
刘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那些火箭落下，耳朵里传来了不知道多少人一块发声而成的吵杂声。
天气非常的寒冷，一处处的篝火被点燃，他们或几人或十来人围坐在篝火边上。
被安置在各个坑中的草原联军降俘非常安静，他们由于是被临时安置起来，便是原先有帐篷或是窝棚也无法带到新的地点。
“慎公子。”李坛没有将目光移到刘慎身上，声线冷漠地问：“知道为何让你作为副手主持杀降吗？”
细小的雪粒被大风鼓着在空气中飞舞，人看东西的时候不免是要眯着眼睛，话说得太多了嘴巴里也满满都是雪的味道。
那一瞬间刘慎其实是懵了，想不透李坛怎么会让自己去协助杀俘，冷汗控制不住冒出来。
“柔然人最多，剩下的基本是杂胡性质。”
“我们要把那二十多万人都坑杀了？”刘慎不止一次确认过了，不敢相信的同时，对自己要作为副手感到了极度的排斥：“那可是二十多万人……”
一阵地吆喝询问之后，出声回应的却是极少，一些人是站起来之后又再次坐下，走出篝火圈子的人竟是极少数。
汉军当然不能说挖坑就是为了杀人，是告诉那些战俘说需要掩埋一些早就死去的人或牲畜的尸体。
大多数是认为根本没有那个功夫将战俘押送回国内，力主挑出其中的适应妇女，区域不管男女老幼全杀了。
“这地方……”李坛叹了口气：“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冻土，打下来也无法用于农耕。”
帐内所有人都是看向刘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开始了，杀降的行动开始了。
“将军挑出那些妇人，是要去淫乐吗？”一个看上去身材高大的降卒在刘锐靠近的时候突然问了句，没得到刘锐承认又说：“不然怎么会只挑女人？”
他们下一个作战目标是西高车，按照中枢的意思是像进入匈尼特那样，进行最大程度的横扫，能有多大的破坏完全别客气，同时也要消灭足够多的有生力量。
刘慎却是真的彻底懵了。他是帝国的皇长子，还是嫡出的皇长子，怎么都没有想过自己数千里迢迢地过来，第一件事情就干杀俘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斗阿对李坛就是有着一种亲近感，并且没有因为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而有什么拘束。
可不是刘锐自作主张，他就是得到了这么一个差事，就是到降军里面挑出适龄的女人。
帐内的摆设非常简单，左右两侧的案几以及座蒲，此刻座位上都有人。
斗阿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估计是看到李坛不会改变军令，低下头应了声：“诺！”
现在的时辰应该是戌时两刻（七点半），李坛给出的期限是到戌时四刻。
有资格参与会以的将校，他们先后来到了李坛的军帐。
李坛“哦”了一声，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抚摸着马鬃，看面朝的方向是在打量远处的降卒聚集地。
李坛来了自然是进入自己军帐。
大军解决完北海边上的草原联军，按照原先的计划向北开拔。
“回将军。”刘慎其实是被风吹得有些冷，有些发怒地盯着李坛，答道：“慎不知！”
里面原本还能好好交流，很快就发生了争执。
风有些大，吹得旗杆上的旌旗不断猎猎作响，便是帐篷也是不断发出响声。
“现在的议题是怎么处理，不用去管什么成份。”
李坛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慎，目光移向众将校，沉声道：“大军在外，远离本土数千里之遥，降卒数量过多。”
“是太远了啊。”李坛幽幽地说：“我们的兵力不能浪费在押送俘虏上面。”
饼是一种肉沫与麦混合做成，压根就称不得是什么美味，不过这片地方想要找座森林是容易，但树木都太湿润真心不好生火。
“裁军？”斗阿吃惊地问：“是谁？那些文官？他们疯了吧！”
“全部杀了也不合适……”李坛摸着下巴，拿出决定：“挑出里面的妇女，其余分散安置。”
两人穿过数道关卡，来到军营中最大的军帐。
“会汉语？”刘锐看不清问话者的五官，没有靠近的想法，大声回应道：“你们管我们想干什么？照办就是！”
天色已经放亮，军营从夜间的寂静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军营走道满是来回行走的士兵。
草原联军降俘之中肯定有人猜到会发生什么事，很怪异的是稍微骚动了一下下又平复了下去，就是安静得异常诡异，气氛也是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那些突兀出现亮光的颜色与天上星辰的颜色并不一样，星辰的颜色是银白或是淡紫也不会移动，新出现的亮光则是亮黄并且在半空划出了轨迹。
斗阿对刘锐说过，集中在东面各个坑中的降卒超过二十万，过了今夜就是起码二十万具被掩埋在泥土之下的尸体。
“肯定的。”李坛没有任何的犹豫地说完，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迷惘：“周边的异族清除干净，军方是不是也没有什么用了呢？”
今晚子时四刻开始杀降的命令已经被下达，汉军各部也都核实了命令，再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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