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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大人请看,这画便是夏伯仲行贿本官之物,夏伯仲,你来辨认,这画是不是你要送给本官的?”周强仁为了更有说服力,叫那边夏伯仲来辨认。
周强仁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就算是事后得罪了刺史大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他的靠山不倒,就算被压制几年也没什么,刺史大人那是官场新锐,将来必然是要调走的,等到楚弦离任刺史,离开凉州,他依旧有机会崛起。
所以,楚弦不开口则以,一开口,那周强仁就没机会再说话了。
那边典史立刻冷笑道:“话谁都会说,你怎么证明这银子不是夏伯仲贪污来的?”
实际上,官员家中搜出来历不明的银子,的确是要有个说法,可以怀疑,但如果没有证据,也不可下定论。
这一下,典史不敢吭声了,因为他答不上来。
这就是周强仁的打算。
“原来是你啊。”楚弦说道,那老头立刻道:“楚大人,当年您对定海县的大恩,老朽一直没忘,曾经老朽家人在被妖族入侵时,困在一处,若非大人您加固县防,我那一家老小早就没命了,前几日新来的县丞找我要写一个鉴画之言,但县丞大人却并未告知老朽是做什么,当时只是说要尽量将这不值钱的画作写出花来,让它越值钱越好,哎,当时老朽不知,若早知道是为了陷害夏主簿,便是给老朽金山银山,老朽也不会做这缺德之事。”
换做别的官员,在这种场合之下,难以有任何偏袒,不过显然,周强仁他不知道,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打错算盘了。
所以这时候,周强仁依旧道:“刺史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啊,本县原主簿夏伯仲,贪污受贿,更是主动贿赂下官,被下官抓了一个现行,如今已经是证据确凿,这件案子的卷宗下官都带来了,想着既然刺史大人来了,便禀报刺史大人,由刺史大人定夺。”
不得不说,周强仁在做卷宗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表面看上去,这卷宗做的是完美无缺,可以说条条件件,都证明夏伯仲贪污受贿。
周强仁现在是都占了。
这种东西,喜欢的人是一个价,不喜欢的人是另外一个价,有的时候,两者价格那是差距很大的。
实际上,这老头出来的时候,周强仁已经是吓的手脚冰凉。
不过再害怕,事情没有败露之前,都是心存侥幸。
这老头楚弦认得,当初楚弦在定海县当县丞的时候,曾经去过这老头开的画店转悠过,也一起探讨过画作,当然,那是楚弦闲来无事之举,那是见这老头自命不凡,所以就探讨了几句,后来是将这老头说的心悦诚服,毕竟楚弦的书画之道,那也是境界极高。
主簿官夏伯仲居然行贿,收受银两达数千两。
“既然如此,那好,将卷宗呈来,本官看看。”楚弦吩咐一声,立刻有人送上,打开一扫,楚弦就已经将内容尽收眼底。
周强仁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他当然看得出刺史大人不太愿意在这个场合处置事情,但周强仁有他自己的打算,或者说,他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如此。
楚弦这时候道:“有什么事,一会儿去县里再说。”
还是刚才那个大娘,此刻插着腰怒道:“你这人,别在这里瞎说,要说赚银子,当官的俸银虽然不少,但未必就比一些做买卖的商人和手艺人高,就说夏松老爷子,那是远近闻名的神匠,打造兵器铠甲,多少人都是慕名而来,夏松老爷子虽然收费不高,但这些年积攒个几千两银子,那根本不算什么。”
周强仁自然也不例外。
扭头,众人看去,从百姓群中,走出了一个老头。
姜渊那是老狐狸,此刻脸上是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似怜悯,似可悲。一旁夏伯仲则是一脸的愤怒,这时候姜渊伸手拍了拍夏伯仲的肩膀,后者会意,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周强仁立刻道:“什么三两,你骗小孩呢?本官找县中书画大师鉴定过,这一幅画构图严谨,画技超凡,尤其是意境独到,往少里说,都得两千两银子向上,倘若是遇到喜欢的,出五六千两都是有可能的。刺史大人,鉴定这一幅画的书画大师的鉴言下官都附在了卷宗之内,这一点,总不能是假的,夏伯仲他的确是用这价值千金的画作在行贿本官。”
“这卷宗上写着,夏伯仲向你行贿,赃物是一幅价值几千两的画,那本官问你,画呢?”楚弦阴着脸问道。
典史道:“你们知道什么?我们从夏伯仲父亲家中搜出数千两银子,试问,以一个主簿官的俸银,这得积攒多久才能有这么多银子?莫非他这七八年,不吃不喝了?我可是知道,就在千年,夏伯仲还给他父亲置办了一处宅院,那也是花费了数百两银子。”
“没有,画在,画还在。”周强仁擦了擦额头的汗,那一幅画,他的确保留着,虽说他知道这画不值几个钱,但他觉得自己聪明就聪明在,画作这种事,说是值钱,那就值钱,说不值钱,那就不值钱。
这是将皮球提给了楚弦。
便见楚弦将卷宗张开,然后道:“简直是胡闹。”
但楚弦是谁?
周强仁一开始是为了省事,所以就直接定为脏银,本以为写在卷宗里,就是事实,哪曾想刺史大人直接问出了这个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