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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有一件事，一直没跟您说。”秋夫人语气沉重地道：“当年背地里买通狱卒救您出来的，其实是封将军……”
啥？风月震惊。殷戈止也吓了一跳，但他反应极快，扭头就对观止道：“去安国侯府，把封明弄过来！”
“当真要由我定夺？”殷戈止抬了抬下巴：“那本王觉得关家无罪，关清越无罪，没有抓捕的必要。”
“嗯。”他应了一声。
被这问题问得愣了神，风月想了想，道：“尹将军救的。”
“我都明白。”垂了眼眸，封明一下下地摸着她的头顶，声音难得地柔和下来，像被太阳晒热了的水，温柔地将她包裹在里头：“我自己造的孽，自己会承担。其实早就想过了，万一被人知道，也不过是个不忠之罪。皇帝忌惮镇国侯府，也就是怕我封家还与关家有什么牵连，会为祸皇室。关于这个，我一早就想到了办法。”
微微一愣，封明干笑：“那件事怎么会被你知道了？其实不用谢我，小事……”
殷戈止一出宫就去了一趟大杂院，没管旁边的人。看着风月便问：“当初你出大牢，是谁救的？”
低笑出声，封明看着风月哑声道：“我是当真很喜欢你。”
抬眼看她，殷戈止道：“我若是不救，他岂不是得大便宜了。”
风月咬牙：“掐你一炷香我给你磕三个头再继续掐！”
暗卫将这件事禀告回来的时候，石鸿唯是很震惊的，饶是冷静了这么多天，准备用来诈殷戈止，他也说得手微微发抖。
这问题问得奇怪，风月撇嘴道：“不然呢？除了他们，谁还会这般不要命地救我？”
心情有点沉重，风月抿唇：“你会救他吗？”
十五六岁的少年。意气风发，骑马追着人家姑娘不放，一边追一边喊：“关清越，你跟我回家！”
“谢你救命之恩该有的礼数。”抬起头，风月看着他道：“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成亲之后，就莫要再念着之前的事情了。”长出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风月道：“南平公主是个很善良的姑娘，你不能对不起人家。决定要娶了，那就得一辈子对人家好，不然别说其他的了，殷戈止就头一个不会放过你。”
想起儿时追追闹闹的场景，封明笑得很是开心。
疑惑地看了看他这像是不知情的脸色，石鸿唯沉片刻，道：“具体过程，微臣还在详查。不过放出来的人是关家嫡女关清越，应当继续追捕，送回天牢，等翻案之后，再行定罪。”
微微皱眉，殷戈止摇头：“我并不会高兴，你这样的人，无法给南平幸福。”
深吸一口气，石鸿唯拂了拂衣袖，大步往龙涎宫走去。
“那令关家蒙冤，是什么罪，该谁来弥补？”停下步子，殷戈止睨着他道：“丞相大人来吗？”
然而，殷戈止又回到了王爷的位置上，不仅如此，还多了一枚金印。皇帝这行为，狠狠地打着太子党的脸，他再坐视不管，真让殷戈止上位，那石氏一族才是真的要没落了！
风月皱眉。
殷戈止垂眸。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跟在石鸿唯面前的时候一样，让人半点捉摸不透。
风月怔然。眨了眨眼。
不过他自己犯的错，能弥补的话，就不能再自私第二回了。皇帝的圣旨，也抗不得第二回。与南平成亲，皇帝就能卸下对镇国侯府的防备，哪怕这件旧事翻出来，他已经与父亲说好，就推成他年少不懂事，也不会有滔天大祸。
如果，如果关清越与殷戈止有什么勾结……
他行事一向谨慎，关家当年高高在上，一夕之间倒台，众人都忙着落井下石，只他不参合其中。现在这风口浪尖的，他也应该再回避才是。
话没落音，刚刚还跪在地上的人就猛地蹿了起来。一把捏住他的脖颈就往死里掐！一边掐一边面目狰狞地吼：“我让你救了吗？啊！白送一条人命不说，活着这么痛苦的事情，你也让我来承受？咱俩多大仇？啊！多大仇！”
抬眼看着他，风月觉得喉咙有点紧，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手里抓着他的衣裳，紧了紧，又松开了。
院子里的人都是一愣，殷戈止也难得地正眼看向了他。
“有我在，不会。”殷戈止平静地道：“但当年行贿的人肯定会被石鸿唯拖下水，消息不久就会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