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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眼珠子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道:“父亲,不然咱们这就给元虎叔父去一封信,将前因后果告知,也好让叔父心中有个底,否则我担心万受这小子又指不定编出什么瞎话诓骗于他,到时着了万受的道可就不美了。”
徐释略微思考了一番道:“我觉得大可不必,以万受的性子想来对元虎也不会做什么违礼之事,我们就权当不知便是,若是他真胸怀大志,那此次就是他历练的开始,他不是说要从大头兵做起吗?我就看看他在军中能走多远。我们无需干涉于他。”
徐志点了点头道:“父亲所言极是,万受也确实该历练历练,否则日后徐氏偌大基业父亲如何交到他手上。”
徐释叹了口气道:“高远,其实该是由你来执掌的。”
徐志听到父亲这么一说,愣了一下眼眶湿润道:“父亲,当年若非父亲和母亲收留,我怕是早就成了尸骨一具,更别说如今高官厚禄、妻儿在侧。我怎能还如此不知进退,妄图染指徐氏基业?”
徐释也有些哽咽道:“高远,你莫要这样说,你虽非我夫妻所生,可我夫妻从未将你视为外人。”
徐志当即跪下道:“父亲!父亲母亲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我没有一天敢忘记。我能苟活世间已是上天眷恋,不敢奢求再多。还请父亲今后莫要再说将徐氏交由我执掌的话,我虽万死亦不敢答应!”
徐释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快快起身,莫要如此,此事我们今后再议。”
父子一番交心后,就得到亲兵通知,说车马已经备好,随即便同前来传旨的内侍云峰一起往海源的港口赶去,上了船只,便向建邺而去,此时距离徐承离岸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此时的徐承也还在江上,并未靠岸,如此也就没有碰上。
徐承在军营躺了一天躺得筋骨松软,浑身难受,强撑着下了床,披了件衣裳,就走出了营帐。
此时也已是夜间,营中灯火通明,营寨四个大门均设置烽火高台,有士兵把守。营中通道也有四处巡逻的士兵,戒备森严。徐承一路上就被拦下了好几次进行盘问,若非身边跟着的两位士兵中有符啸的亲兵,怕是问都不问,当场就被捆起来再说。
一路盘问,让徐承很是无奈,只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养伤的营帐去,一进到帐内就碰到前来看他的符啸。符啸见他进来,不悦道:“二公子,你伤还没好,不躺着静养乱晃什么,军营中的规矩你还不懂?”
徐承讪讪笑道;“叔父,这军营忒闷了,我都憋坏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符啸冷哼一声:“闷?要不我现在派人送你回家,家里不闷,有人陪你说话玩耍,怎么样?”
徐承没好气道:“说好了不提回家之事,你怎的又来这茬!”
符啸气笑了:“老子叫你静养,莫要随意走动,你小心子就差没把军营转个遍,你还好意思说我?”
徐承小声道:“我那不是向往军营生活,想见识见识!我也想成为叔父这般威风凛禀、征战沙场的伟男子。叔父,要不,我入你帐下当一名亲兵如何?”
符啸无奈道:“二公子,如今多事之秋,说的不得那天就真的要上战场打仗。这打仗可不是开玩笑的,生死难料。你这稀松平常的武艺还是留着骗骗那些未出阁的小娘子吧。这军中之事你还是莫要掺和了。”
徐承气得咬牙切齿道:“可不带你这样看不起人的。我不管,我就要从军,你若不肯,那我就不走了,赖在你这里。”
符啸颇为头大的拍了拍额头,总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转念一想突然道:“要不这样,这军营你是不能待了,也待不住,家里你又不肯回去,不然你到我府里去吧,刚好亮儿和丹儿兄妹也整天嚷嚷着要去海源寻你玩,你去了他们就安静了,也刚好有个伴,如何?”
徐承别过头去愤愤的说道:“不去,跟他们有啥玩的,两个小屁孩,啥也不懂。我要从军,我要以军功起家,光耀门楣!”
符啸愣是被他逗笑了:“我说二公子,你最近是抽的哪门子疯?家也不回,你到底想作甚?”
徐承梗着脖子道:“我已经说了,我要从军,我要做你帐下士兵!”
符啸忽然笑了:“当真?”
徐承:“当真!”
符啸许是感受到了徐承的认真,收起了玩笑的心态,严肃道:“你可知入得我军中意味着什么吗?”
徐承用力地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就被符啸粗暴的打断道:“你知道个屁!入到军中就意味着你不再是国公府的二公子了,你那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了,吃的粗粮淡饭,干的是脏活累活,太平时期日夜操练,逢有战乱则浴血奋战,你不再有父兄长辈疼爱,也没有仆人心腹贴随,有的只是同吃同住同生共死的袍泽、无尽的枯燥和生死之间的徘徊。你想清楚了吗?若真的入得我军中,我可是不会跟你将一丝一毫的交情的,有功必奖,有错必罚,而且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给你开后门,你若犯错,我军法无情!若是上了战场战场,我亦不会为对你有一份照顾,死则死矣!”
徐承知道符啸说的全是事实,他也知道符啸故意说成这样只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只是他心意已决,不顾身上伤势未愈,毫不犹豫地就翻身单膝下跪抱拳道:“徐承依然知晓,请统领大人准许我入伍!”
符啸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且在此养伤,等你伤势恢复再说吧!”
说完不理会徐承,直接转身就出了营帐,身影没入夜空之中。
其实早在昨夜徐承到了业阳不久,徐释和徐志父子也随后到了建邺,而建邺和业阳一样,分别就在海源边上,区别就是一个临江,和海源控制龙江上游。一个临海,扼守龙江东海口。从海源过去建邺或业阳的距离是一样的。徐释一到建邺,符啸就收到消息了。且在徐释面圣出宫后,就当即派人到业阳告知符啸,让他进入战时戒备,朝廷近期可能会有动作,其余没说。所以符啸第一时间就准备将徐承弄出军营,没曾想,这小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说什么都要加入军营从军。符啸无奈,只好让他先行养伤再说,然后连夜派出信使前往建邺,将徐承的情况告知徐释,毕竟这么大的事他可不敢瞒着徐释。
徐释收到符啸的书信后,没有多做思考,当即就在上面回复几个字就让信使将信原封不动的送回业阳。信使不敢怠慢,加上两地相距其实不算很远,于是快马加鞭又赶回业阳。
符啸接到信使带回来的书信,打开一看,也不由得一愣,只见上面写着十六个大字:军营之中,不论亲疏,懈怠耍滑,军法不容!
这意思很明确,就是告诉符啸,徐承想从军就让他从军,但是不允许给他开后门,讲人情,一切按照最正常的流程来。符啸不由得摇头苦笑,若是别人这样说,怕说的是反话,若是徐释这样说,那就是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完全没有哪怕一丝丝别的暗示。
拿着信件一番计较后,符啸当即起身朝徐承所在地营帐走去。
来到徐承的营帐,一股刺鼻的药味就扑鼻而来,只见军医正在为徐承的伤口涂抹金疮药。徐承见符啸进来就准备起身,符啸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动,然后走到他身前打量起了他浑身的伤口道:“嗯,恢复的不错,看似细皮嫩肉的,倒也不必军营中那些皮糙肉厚的汉子恢复慢,看来还是有点当兵的本钱的。”
徐承一听符啸这样说,就知道从军有戏,赶忙道:“叔父,你这是答应了?”
符啸装傻充愣道:“答应什么?你小子赶紧把伤养好就回海源去。莫要再我军营瞎混,这可不是你玩耍之地。”
徐承一听符啸耍赖,顿时恼怒道:“你怎的骗小孩?说好让我从军,如今怎的装傻起来,枉我平日里跟你交情不浅。”
符啸摊了摊手道:“你看你看,你开口交情,闭口交情的,你这是来当兵的?你怕不是来攀亲戚的吧?老子脑子抽风了才招你这么一个士兵进来,上了战场都不知道谁指挥谁,你这样的少爷兵,老子伺候不起。”
徐承不服气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少爷兵?”
符啸故作轻蔑一笑:“好呀,我给你机会证明自己。你这皮外伤最多七日便可无碍。七日后,你便到火头营报到,若能坚持下来,我就收回我刚刚的话,让你加入我业阳驻郡军事营,成为吃我大寿皇粮的军人。若是途中你吃不住苦,也大可提出,我便将你送回海源,今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从军之事,可行否?”
徐承开始听得符啸准备让他去火头营当火夫,不由大怒,但是为期一个月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知道这是符啸对他的考验,同时也是符啸逼退他的手段,以他的骄傲焉能认怂,梗着脖子道:“一言为定!谁若反悔,将来在对方面前学狗爬!”
符啸一听,哈哈伸出手掌与徐承连击三下,代表赌约生效,便在徐承咬牙切齿的眼神中哼着小曲转身离去。
七日时间很快就过去,徐承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基本不影响正常活动。一大早睡醒,刚洗完脸,符啸的亲兵就进来告知,让徐承收拾东西随他前往火头营报到。
徐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出门之时除了牵走家里一匹马和身上几粒碎银子,可以说是身无他物。原来那身衣服也因为被马鞭抽的破破烂烂,满是污渍,早被符啸命人换下,身上穿的还是符啸在营中给他找的。所以,徐承没有耽搁时间,随意整理了一番就两手空空随亲兵前往火头营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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