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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进来躬身就问:“陛下,臣有一事相问,请陛下如实回答?”
徐承这态度算是很恶劣了,进殿不先向皇帝请安,而是直接以质问的口吻要求皇帝回答他的问题,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薛栋都有些发怒道:“大胆!虞国公,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敢用这种态度跟陛下说话,你眼里还有陛下吗?”
徐承直接无视薛栋,从怀中掏出黄柷给他的密信,扬了扬道:“陛下此乃何意?若是对我徐氏有意见直说便是,我即刻卸去所有官爵,回家读书,我徐氏全族子弟也一样,大不了就是耕读一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陛下所做未免让人心寒。”
不等高治发话,薛栋再次斥责道:“虞国公!你这是在威胁陛下?难不成你当真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徐承根本看都不看薛栋,只是站着笔挺的盯着高治,那意思也很清晰的向薛栋表明:“你还不够资格跟我说话。”
高治心中此时也是怒火滔天,但是他还是压着怒火脸色铁青地问道:“虞国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朕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就算朕朕的有错,你得须先把话讲明白了才是。”
徐承继续扬了扬手中的信纸道:“好,陛下一看便知。”
云峰见状,赶忙上前接过徐承手中地信纸,转呈给高治,高治自然知道密信的内容,从他没有看到黄柷跟随徐承一起进殿,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这次的事又是他和薛栋密谋的又一次试探,假借云峰之名将一些宫内的谈话抄送给徐承,想根据他的反应来判断云峰是否叛变。同时看能否被徐承上点眼药,真真假假的迷惑徐承。只是没想到,徐承居然直接将此事捅出来,这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准当场就要撕破脸。这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应该有得反应。
就连云峰都觉得纳闷,一般政斗不到生死存亡之际,轻易不会撕破脸,何况徐承的对手是天子,手握大义名分,徐承总不能真的当场撕破脸,然后跟天子火并进而弑君吧。
高治见徐承这个样子,他知道目前还不是双方撕破脸的时候,这时候徐承就是拿准了自己这个心态才敢如此嚣张跋扈,于是压着性子故作疑惑的接过云峰手中的密信看了起来,然后在愤怒地一拍桌子道:“云峰,这是怎么回事?”
云峰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他遵照徐承的吩咐,最近不要传递任何信息,他就真的没有再往宫外传递信息,而且这个事从头到尾他都不知情,他也是从徐承的话语之中猜出细枝末节。现在高治突然发难,他赶紧跪下道:“陛下,老奴现在什么都不知晓,实在不知道陛下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高治随即将手中的密信甩到云峰面前的地上:“你自己看吧,你居然敢妄言朕和良才合谋调动湘州之兵以换防的名义将虞州守军驱逐出建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挑拨我们君臣的关系,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云峰惊恐道:“陛下,老奴冤枉啊,老奴除了服侍陛下就深居宫内,不领差事从不出宫,与虞国公素无来往,又如何可能给虞国公写这种东西啊,求陛下明鉴啊!”
高治冷哼一声道:“那这封信又如何解释?上面的署名可是你云峰的大名啊。”
云峰赶忙解释道:“陛下明鉴啊,这字迹一看就不是出自老奴之手啊。”
高治自然知道这不是云峰的笔迹,只是为了做样子,演戏要演逼真才故意拿云峰出来做法,见云峰辩解,高治自然顺坡下驴道:“哦!这朕倒未注意,你将那东西呈上来给朕再过目一遍。”
云峰赶紧将手中的信件恭恭敬敬的跪呈给高治,高治接过手中信件装模作样的研究一番后对阶下的徐承道:“虞国公,这字迹确实并非云峰所写,朕有些时候批阅奏章很是劳累,就索性让云峰念给朕听,朕再口诉批复,由云峰执笔帮朕写在奏章上,你若不信,朕可以拿一些云峰代笔地奏章给你看瞧瞧便知。”
徐承知道戏演到这就差不多了,赶忙躬身道:“臣不敢,竟然有陛下为云公公佐证,哪还能有假。”
徐承说完又朝云峰所在地位置拱手作揖道:“云公公勿怪,事关我徐氏上上下下全族性命,我不得不请陛下做主,累及公公被冤枉,实乃我之罪过,在这给云公公赔礼了。”
云峰赶忙还礼道:“不敢。只要误会解开就好。”
薛栋直接站起来道:“虞国公,事还未完,现在我来问你,你这信件又是何人给你?”
徐承看都不看薛栋一眼,只是对着高治行礼道:“陛下,此件乃内侍黄柷在马车上的时候偷偷塞给臣的,还对臣说,这时云公公托他带出宫的,臣不疑有他,打开一看,之间上面写的尽是一些臣不该看的东西,信件所言若是假的,那就证明有人想要离间我们君臣的关系,故意为之。若是真的,那只有太史令太能得到这些信息,毕竟君王言行都是太史令随身记录的,何况上面之言皆是陛下和太史令的奏对。”
高治算是被徐承堵住了,便转移话题道:“那黄柷现在何处?”
徐承看着高治道:“臣当时见他意欲挑拨,怒不可恕,失手将其一掌击毙了!”
薛栋又忍不住斥责道:“虞国公,事件的发生都跟这黄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重要之人岂能说杀就杀,何况他还是天子内侍,你未经陛下点头就痛下毒手,你是何居心?”
徐承依旧不理会薛栋,只是躬身对高治说道:“陛下,臣自问对陛下的忠心坦坦荡荡,日月可鉴,所以臣敢拿着这信件直接问询陛下,只因臣相信陛下绝不会是信上所言那般阴险毒辣的昏庸之君,更不信陛下会傻到做出这自毁长城之事,如今也证实了陛下乃明君、圣君。至于这黄柷,臣亦认为无须再查,宵小之辈终究只有这点手段,何惧之有?他们若敢再来,咱们君臣接着便是,所以,臣杀黄柷,就未考虑这么多,只觉得莫让这些奸妄之人玷污了这皇宫圣地才是。”
徐承一番连消带打的话看似夸奖实则骂人的话语,让高治气的恨不得当场就车裂了他,可高治还是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虞国公所言有理,果然行事光明正大,有徐氏门风。”
徐承躬身应道:“谢陛下夸奖!”
高治差点鼻子气歪,心中忍不住疯狂咆哮:“这混账东西,居然还顺杆而上,占朕的便宜!朕要杀了他!朕要杀了他!”
见高治好像跑神一般,徐承则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陛下召唤臣来有何吩咐?”
高治被徐承一问,才回过神来道:“哦!虞国公,朕觉得如今万事俱备,你是否应该北上展开河北之事了?”
徐承心中门清道:“陛下就算不提,臣也打算在后天朝会上向陛下提出北上之事。”
高治故作关切问道:“如今还有什么准备不当的,你只管提出,朕会设法替卿解决。”
徐承赶忙躬身道:“谢陛下,臣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高治点了点头满意道:“既如此,本月初九是个吉日,就初九出发如何?”
徐承身子弯的更低道:“臣,遵命。”
高治哈哈一笑,便命人给徐承准备案几,备上茶点,留徐承在御书房中又商讨了一番北上的细节后,才让徐承退去。等徐承远走,高治顿时一身杀气抑制不住的拔出壁上挂着的宝剑一阵乱砍,那张龙案都被砍得面目全非才脱力坐倒,气喘吁嘘地呢喃着:“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
薛栋跟云峰见状皆不敢言。
而徐承则大摇大摆地出了宫门,因为来时坐的是皇宫的马车,所以随行亲卫只能让出一匹马给徐承骑,自己则为徐承牵马。
徐承上了马便问道:“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那亲卫答道:“张校尉亦安排妥当,就等国公前去。”
徐承摇摇头道:“不必了,你让国忠找几个人照顾他,等他能下地行走,就给他一笔钱,让他去越州隐姓埋名的生活吧。”
那牵马的亲卫赶忙应道:“属下遵命,只是,那个……”
徐承笑道:“你放心,他没事,今日之事他就是被双方拿来做法的,何况他服侍天子多年,如今嫌疑解除,天子才舍不得他死呢。”
原来那牵马的亲卫就是云峰的儿子吕仇,他自然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对云峰来说有多么凶险,能憋到现在才出声打听,已算是很克制了。
徐承回答了吕仇地话后,坐在马上忽然转身回首看了一眼皇宫呢喃道:“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