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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寿篇之新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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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在拿下承、德二州后,并没有停留,而是趁着士气高昂,马不停蹄的直奔上河,准备集结兵力全力攻打邺州。趁你病要你命,天降奇宝不取之则天打五雷轰。

徐承所部穿过上河,不做停留,直奔邺、承二州交接的万林郡去。徐成自然知道,邺州早在高霸发兵攻打德州的时候就已经布防了重兵,尤其是跟上河接壤的侨城县,更是直接摆下了两万兵马,将邺、承二州唯一的通道封死,只要侨城还在,承州这边想要进军邺州无异于痴人说梦,就像上河这边挨着侨城的醮城县一样,只要醮城还在,邺州那边亦是难以进军承州,因此徐承想要突袭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得逞的,必须要用些手段才行。

徐承直接派出了几百名骑兵混入了高霸所部投降的将士的队伍中,跑到侨城底下大呼高霸兵败身死,河北以东已经全线溃败,顿时侨城全军上下人心浮动。那侨城守将北朝镇北将军周虎当即出来辨认,只见下首带头的骑兵就是高霸手下的骑兵营统领陈槟,顿时疑心去了一半,此时正值天蒙蒙亮,站在城头已经可以看见远方并没有伏兵,何况城下仅有数百骑,便吩咐开城门将他们迎了进来,反正光天化日的也不可能有伏兵而发现不了,但凭着这数百骑兵在城中也难以做出什么大事,毕竟全城守军有足足两万人呢。

周虎亦是赶忙召集诸将到中堂议事。等众人都集合的时候,周虎则当着众人的面对着陈槟问道:“陈统领,你给大家伙说说,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陈槟叹了口气道:“本来昨夜我等已经攻破承平郡城,眼看胜利在望,却不知怎的,那虞州军就像长了翅膀似的,突然两万多人出现在我军后方,一鼓作气将我军打的阵脚大乱,然后上河方向也有大军涌来,将我等前后夹攻,我军立时全军溃散,而平王殿下也……也死在了乱军之中!”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若是高霸当真死了,这就不是区区战败的罪名了,说不定他们在座的这些人都会受到高棣无情的怒火牵连,一时间人心惶惶。

周虎毕竟是高棣身边的老人了,自然不会因为陈槟三言两语就完全相信,周虎疑惑问道:“你说虞州军出现在你们后方,那我想知道的是虞州军是怎么穿插过去的?他若是小股人马或许还有可能避开斥候的监视,两万多人,无论他从哪里绕道都不可能实现。”

陈槟马上装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这我就当真不知,当时殿下也是一头雾水,根本没有时间去猜测,只是命令我们赶紧随他突围。”

周虎则问道:“既然你们随殿下突围,为何你们逃了出来殿下,而殿下却留在了战场?”

陈槟故作黯然道:“殿下突围至一半,便遇上了徐承,想必是想直接将徐承刺于马下,结果却不曾想,徐承的身手居然不弱于殿下,加上事出突然,殿下突然转了方向,我们跟随不及,殿下居然被那徐承刺死在马下。于是,我等无奈,只能夺路而逃。”

周虎一拍桌子吼道:“那你为何不是往原州方向逃去,而是往邺州而来,那上河防备重重,你区区数百人又如何能通得过?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陈槟当即也来了火气,站起来顶道:“当时上河兵马已经几乎全部出动前往承平夹击我等,只是你们不知,否则昨夜你们只要大军出动,就可顺势推进上河,那昨夜一战鹿死谁手还尚可未知呢。可你们却误判形势,人家在上河摆个空城计就能吓得你们不敢寸进。你怎好意思来指责我?我既然已经知道上河空虚,我再不往上河突围,反而转头往德州撞去,岂非自投罗网?”

这时众人中部分跟陈槟交好的将领也纷纷点头认可陈槟所言,毕竟陈槟平日里人缘不错。周虎还是不死心,直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儿子陈青呢?为何不见他随你前来?”

陈槟顿时忍不住掩面大哭道:“春来(陈青表字)他……他也没能出来,在突围的过程中,被流失所中,摔下马来,想来已经……已经凶多吉少了!”

陈槟此话一出便引来了无数同情的目光,周虎亦是有些不好意思道:“陈统领节哀,本将军身系邺州全军,不得不慎重对待此事。”

陈槟亦是躬身说道:“镇东将军职责所在,末将甚是理解。只是如今形势紧急,不但要快马加鞭告知龙城此事,还要分兵前去原州助防,以防徐承马不停蹄地进攻原州,那就麻烦了。”

周虎点头道:“陈统领所言极是,事不宜迟,我马上派人向龙城陛下禀报此事,同时调一万兵马前往原州,这样两州共计七万兵马,想来守住两州之地不让徐承寸进不难。”

此时镇北军指挥司参军许正说道:“将军且慢,现在若是直接将此事告知陛下恐怕不妥。”

周虎疑惑道:“许参军何意?如此大的事情谁敢隐瞒陛下?难道你不怕掉脑袋吗?”

许正赶忙说道:“大将军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说想瞒着陛下,只是现在直接跟陛下禀报此事,除了面对陛下无处发泄的怒火之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刚才陈统领不是说了上河空虚吗?不然我们现在就点齐兵马杀往上河,打徐承一个措手不及,将功补过才是正理。”

陈槟赶忙附和道:“不错,我们马不停蹄赶到这里也没多久,想来徐承就算要过来上河,也要先安抚承平,才能整备大军才会朝着这边来,现在若是点齐兵马反攻上河就是大功一件,起码陛下会看在我等攻下上河的功劳上,对我等的过失从轻处置,毕竟平王可是陛下除了太子之外最为的儿子了,平王死了我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周虎冷冷对陈槟道:“有不可推卸责任之人是你,不是我们,我们的责任就是守好邺州,不让敌军寸进一步。若是未经请示,贸然发兵,陛下当真就要砍了我们的头。其中是非曲直,陛下自会决断。”

陈槟怒道:“平王的事,若是陛下要拿我的头颅祭奠便拿去便是,只是你们身为平王属下,居然畏惧虞州军,不思为平王报仇雪恨是何道理?”

周虎一拍案几斥责道:“笑话,本将军乃堂堂四品镇北将军,岂能听你一个六品骑兵营统领的命令?让你进来议事是给你面子,若在平时,你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陈槟气极反笑:“好好好!明日我就过河,然后回到龙城向陛下请罪,周将军今日之言我亦会如实向陛下禀报。”

周虎笑道:“就凭你?那陛下也是你区区一个统领说见就能会见到的?”

陈槟怒道:“不劳烦镇北将军操心,我乃平王的人,自然有办法见到陛下。”

周虎笑道:“不管你有没有办法,明日一早,我自会派人跟着你去,可是你的兵得留下来,边军无诏不得进京,这规矩想来你还是懂的吧。”

陈槟直接怼道:“我乃平王麾下,懂得规矩比你们镇北军多得多了。”

周虎直接手指大门道:“如此最好,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到你该去的地方睡一觉,莫要乱走,我这里军纪严明,陌生脸孔会被当成奸细射杀,你莫要做了冤鬼,你这条命还得活到龙城任由陛下发落。”

陈槟气的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出去,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周虎给他们安排的院落,说是安排给他们落脚休息,其实跟监视他们也差不多,唯一还留点脸面的就是没有将他们分开监视,也没没收他们的武器。

众人见陈槟回来皆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万一陈槟被识破,他们除了被这侨城里的两万守军撕碎,没有其他可能了。他们之所以成为徐承派来的内应皆是有着逼不得已的原因,要么都是父子兵,要么都是兄弟兵,来的都是父亲兄长,而儿子弟弟皆留在了上河,若是有一人不从,留下的可能就会被徐承无情斩杀。这年头,忠君爱国只是嘴巴上喊喊便是了,父子兄弟间的亲情可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就算有一个半个无情之辈,可那么多人在一起,只要你敢出卖大家,也会被这些人当场碾杀。

徐承本来不愿用亲情逼迫,但是除了这样,别无他法,只要混进虞州的士兵可能就会被看出破绽,而全是高霸手下,邺州这边才会疑心尽除,毕竟周虎不会傻到验明正身这个道理都不懂的,若是几千人来,周虎肯定都不会放他们进城,就这几百人,周虎若不派人前去验证那才是脑子进水。

好在徐承有先见之明,一个生面孔都没有混进去,派去做内应的骑兵清一色都是出自高霸麾下出身,有一些就算不是骑兵营的,却也实实在在是高霸所部,做不得假,乱军之中,抢两匹马逃命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而陈槟沿途收拢一些有马的士兵聚集一起更是正常的事,所以这些旁枝细节并没有人去计较。何况都是军中同袍,过于防备到时会冷了大家伙的心思,毕竟其中有不少都是老熟人,所以前来验明的将士倒也没太为难。

陈槟见众人没有被周虎派来验明的人为难,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演戏要演全套,只好故作气氛地吼道:“那周镇北看不起我们弟兄,说我们是败军之将,不配跟他讲话,老子明日就去龙城面见陛下,求陛下发落,要杀要剐随意,要好过在这里受他的鸟气!只是委屈你们还要在这里受几天鸟气。”

这声音大的怕是大半个城门都要听见了,其他镇北军将士听了听了也很不是滋味,大部分都是底层士兵,都觉得行军打仗、排兵布阵都是上面这些将军的事,下面只管卖命杀敌便是。哪怕出了问题,也该谁决策谁背锅才是,可往往都是有了功劳都是将军们的,有了黑锅都是统领校尉们的,杀敌的是士兵,死的也是士兵,啥也没捞着的也是士兵。这陈槟这么一嚷,顿时引起了很多人的同情,虽然骂的就是镇北军,可大家伙都知道,骂的就是周虎一人而已,最关键的是周虎此人虽有才能,但是善妒、贪婪,很不得人心。

若非他真的有功于高棣,坐这个位置倒真的有很多人不服气他的。尤其高霸看他尤为不顺眼,所以他对高霸的下属自然没有好脸色,更别说高霸如今已“死”。如果高棣不打算再个派儿子前来,那自己很有可能更进一步,成为统管河北的大都督,直接一跃成为执掌一方的诸侯。所以高霸之死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坏事,甚至有些暗暗窃喜,虽然他也自知自己能力不如高霸,他自然不会自大到去惹徐承,但是守住邺、原二州他还是很有把握的,大不了做一只乌龟,缩起来,徐承当真也拿他没有办法。等到高棣腾出手来收拾河北,自己依旧是有功无过。

所以,周虎的心思也不是没人看不出来,陈槟就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而且早期徐承没有进入河北之时,高霸秉持对承、德二州实施高压政策,不急于出手攻打,那时候陈槟就没少跟周虎这边因为协防之事打交道,只是当时的周虎哪里敢对陈槟做出这样的态度,只是高霸一“死”,周虎就装也不装了。陈槟在中堂对周虎的愤怒确实有伪装的成分,但也真是有着看不惯的成分在。

如今周虎这种态度,也让陈槟心中那点因为叛变而产生的愧疚荡然无存,甚至恨不得徐承现在就打进侨城,生撕了周虎这样的小人。只是他现在被周虎监视着,想要一路突袭出去打开城门,无疑是痴人说梦。

正当陈槟大感头疼之时,整个侨城突然角声大作,这是发生了紧急军情的才会吹响的号角,陈槟顿时也是一头雾水,这河北除了徐承还有谁会攻打侨城,难道徐承不等自己等人内应,就提前发动攻势了?

正当他暗自奇怪的时候,一名镇北军士兵跑进院子吼道:“陈统领!陈统领在吗?”

陈槟赶忙走出房门问道:“我就是陈槟,你有何事?”

那名士兵急吼吼地叫道:“将军有请,请陈统领速至大堂议事!”

陈槟只好带着一脸疑惑随着那名士兵来到他刚离开不久的议事大堂,一进去看到还是刚才那波人,只是脸上多了许多慌张和不安,而周虎也是铁青着个脸,一见陈槟进来就按耐不住喝道:“陈槟,你不是说徐承所部还在承平整备吗?怎的会出现在天河之上?”

陈槟这会是真的吃惊了:“这……这我如何得知,我等逃命之事,徐承确实还在承平,就算马不停蹄发兵来打,也没这么快啊!”

他们哪里知道,徐承在了解到德州的兵力之后,评估了一番,觉得自己两万人逐个击破,吃掉德州不难,于是命人快马加鞭去通知沿途驻守金东的驻军,抽掉一半前往金东海岸,集结五千兵马从海路返回齐州,再从齐州抽调五千兵马,合成一万水军前来上河待命。谁知徐承才休整不到两日,德州兵马又被高霸抽走大半,剩下的兵马震慑宵小可以,但是碰到徐承这样的庞然大物不了望风而降就只有被平推的命运。

刚好这些水军一到上河,就赶上了徐承大破承平,徐承又想到了直取邺州之计,觉得光靠内鬼开门可能有些困难,于是便决定做出佯攻通天港的样子,讲这些水军全部派出,目的就是要以一万水军营造出三四万水军的错觉,以为自己全力攻打通天,逼周虎从侨城调兵援助。毕竟徐承在东山口还有这五万大军虎视眈眈,封州兵马必不敢乱动,最多就是沿途港口能不能帮着骚扰一下虞州军,但是可能性不大,毕竟不是几千的水军,而是三四万,一个港口能有多少水军驻守,了不起五六千已经算是多的了,没意外的话只能靠河北自己应付了。

周虎确实也被徐承这一手吓到,不明所以的他只能赶快叫上陈槟前来议事,就是想搞清楚徐承的虚实,而见到陈槟也是一头雾水后,顿时不满道:“你刚刚不是还叫我点齐兵马前去上河吗?怎的这会又不知了?难不成你是徐承派来的奸细,想要哄骗我出兵,然后徐承好来攻打?”

陈槟立马叫屈道:“若是这样,我该让你把通天港的兵马调过来才让徐承登陆才是,何必舍近求远!”

周虎铁着脸道:“那现在发往通天之兵你又当作何解释?”

陈槟立马气笑道:“我怎的知道,我区区一个败军之将,还只是个六品统领,焉能得知敌军意图?你周将军官那么大你还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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