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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第一次被万人围观，当然，前面还有一次有十亿人，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技不如人，唉，说是技不如人还算抬举了自己。
蚂蚁撼象，螳臂当车，还差不多。
他自嘲，夜已深，睡觉。
这一觉出奇的香甜，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一个人的缘故。
已经很久不会想起她了，记忆有点模糊。
一早围着营地走了一圈，他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留在这里，又或者干脆在这里安家？
他走到球场边上，看自己昨晚种下的彩票种子。
果然，已经生根发芽，如若细看，可以看到米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而周围的土质却不断变化，那是土中元素被吸走的缘故。
资源枯竭，土地贫瘠，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一百粒彩票种子虽然很多，但也只能维持一年，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坐吃山空。
既然不能跟着部队，那就自己去吧。
姜笙做了决定，索性坐在大米芽旁边，坐等大米成熟。
这时候听歌是个不错的选择，左眼三下打开脑域，音乐排行榜，列表顺序播放。
他闭上眼睛，第一次在脑域听歌，感觉好奇妙，歌声像是从心底出来，莫名拨动他的心思。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
很多年以前，为什么总要提很多年？
他自嘲一笑，不知不觉自己老了吗？
可是他现在，在这样一个世界，好像拥有无穷的生命。
去看看吧，在那里，应该也是十八年过去，那些人，她，怎么样了？
他站起来，看着山外。
既然有想法，就去。
也不知道这一路怎么走过来的，当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已经到了傍晚。
这里与第一世界高度重合，但不同的是，同样的城市会建在不同的地方。
姜笙猜测，可能也是事实，之所以不重合在一起，是为了避免睹物思人。
毕竟，人有情绪，不能一直活着前世。
所以和前世离得远一点比较好。
再见，令他有点仿佛。
如果不是曾经那么熟悉，也许根本不能认出。
她变了，头发染了颜色，脸上有了斑点，眼角的鱼尾纹细长。
相比从前，褪去青涩。
她在吃饭，一个人，她的丈夫似乎不在家。
这样也好，姜笙静静的坐在她旁边。
两个人曾经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屋檐下，可如今隔着一层空间一样，他看得到她，可是她全无知觉。
嗡嗡嗡，是手机震动的声音。
有视频聊天过来，她接了。
“吃了？”
“在吃。”
“儿子呢？”
“没回，说是有同学聚会。”
“哦，那你吃，没什么事我挂了。”
“什么时候回？”
“不确定，项目有点棘手，快点一个星期，慢点半个月。”
“嗯，知道了。”
她挂断了，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着不知名的电视剧。
姜笙坐到她对面，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老司机说的那样，隔着屏幕，屏幕里在演着另一个世界，你可以看到那个世界里的一切，却没办法做出任何改变。
当初，何必当初。
走了，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他飒然一笑，冲着她挥了挥手，像是最后一次分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