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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16年,秦惠文王灭蜀之后,在成都、江州、郫城、临邛四地建城。其中临邛作为蜀中人口众多的大城市,以冶铁雄冠天下,成为了邛州的政治中心。
昨日,徐渭于农庄附近的林中猎得些许猎物,以此换取了一套简易衣物。此时,历经数日逃亡,他衣不蔽体、蓬头垢面、污秽满身,仿若野人一般,即便是他照镜自视,也难以辨认。
他站在城门前仔细观察了良久,发觉若无路引,根本无法入城。
“这路引是明朝之后才有的,难道现在已经是明朝了?”徐渭暗自思忖。
当夜,他只得在距西门不远处的破庙中过夜,此处住满了乞丐,其着装与徐渭无二,倒也不至于引人生疑。
“我若扮成乞丐,那些武林高手定然寻不到我。”徐渭心中暗生一计。
说干就干,他曾在军队学习过乔装渗透的技巧,何况现在无需过多乔装,他现在的形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乞丐。
次日,徐渭一觉醒来,便混入了这群乞丐之中,顺利进入了临邛。
他心中暗自得意,料想那些武林高手绝想不到,自己竟化身乞丐于街头乞讨。
“让他们追吧,追到青藏高原去吧。”
然而,他的心中随即泛起一阵悲凉,恐怕在众多穿越者中,自己是混得最惨的那一个。
不行,徐渭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豪迈之情,老子就算当乞丐,也要当丐帮帮主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捡起了一个破碗,开始跟随一个年长的乞丐走街串巷,凡事都要从基层做起,首先得解决果腹的问题不是。
这位老乞丐名叫吴老六,虽然自称老乞丐,实际上只有四十来岁,只是经历了太多沧桑,显得有些苍老。
他是一位蜀中本地的居民,去年地震,妻子和儿子都不幸遇难。无奈之下,他只能跟随同村的幸存者来到临邛乞讨。
徐渭原本并无心以乞讨为生,但面对饥饿的现实,他不得不开始跟随吴老六学习乞讨的技巧。例如,如何选择地点,如何表现得更加可怜等等。
也许是因为前世看过太多的影视作品,徐渭学得异常迅速,有时甚至会想出一些新颖的点子,如小娘子长,老夫人短等,将前世做销售的热情都发挥了出来。
再加上他相貌英俊,半天下来,竟然讨到了吴老六数天的食物,口袋里还揣了几文钱,这让吴老六看得目瞪口呆。
回到城隍庙后,徐渭将剩余的食物分给了几个小乞丐。这一举动让他们的父母感动不已。
这下吴老六是真的服气了,心想这个小乞丐皮肤白皙,谈吐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落魄的小少爷呢。
想到这里,吴老六问道:“小少爷,您贵姓啊?”
“哦,我叫徐渭,来自临安。”
听闻徐渭来自临安,吴老六更加恭敬,“小少爷家中还有其他人吗?为何不去投奔亲戚,反而来此乞讨?”
徐渭答道:“我本是来蜀中投奔亲戚的,可惜亲人已在地震中丧生,唉!”
吴老六听闻此言,不禁唏嘘不已,“小老儿也是如此。命呦!”
几天下来,徐渭一直跟在老吴后面摆摊讨生活,怀里的铜板也渐渐累积起来。
这吴老六仿佛成了他的随从兼佣人,白天侍奉徐渭在街头叫卖,晚上则整修床铺,端茶递水,直到他入睡。
徐渭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索性也常常接济城隍庙的大小乞丐们。偶尔讨到几个铜板,他也会给小乞丐们买个冰糖葫芦之类的零食分享。
不知不觉间,他在这些乞丐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徐渭感觉自己离丐帮帮主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人的欲望总是难以满足的。从最初的性命之忧,到现在有饭吃,下一步该思考干什么了。
他想起前世学过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理念,不禁向自己发起了灵魂三问:我是谁?我要干什么?当前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然而,他想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徐渭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左手拇指的那枚扳指,这是这身体的主人唯一留下的东西。
想到此处,他将扳指从手指上取下来,用一根绳子穿着,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拍了拍胸口的扳指后,才安心地睡下。
一眨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徐渭也逐渐了解了所处的这个世界,这地方属于成都府管辖,此时的时代是南宋。
北宋为金所灭,徽钦二帝及大部分宗室被俘虏到金国。康王赵构二十年前登基,建立了南宋朝廷。
赵构性情羸弱战和不定,朝中大臣也分战和两个派系。当前,奸相秦桧当权,大臣明争暗斗,互相倾轧。
军中自岳飞被害后,亦是士气低迷。再加上北方金军陈兵边境,金主完颜亮开始编练水军,随时准备南渡,正可谓“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不过,幸亏大宋国家根基不弱,倒不至于有灭国之虞。
第二天,徐渭还是跟往常一样,拖着身子在城里走街串巷,后边跟着吴老六。如果不是身上乞丐的装束,怎么看这俩人都像主仆二人。老吴兴高采烈地跟在身后,徐渭却是心事重重。
“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乱世,靠乞讨度过一生么?不,老子要出人头地。”
想着想着两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勾栏酒肆之地,徐渭抬头一看,两人却是到了太平赌坊的门口。徐渭跟老吴对视了一眼,均想:不能在赌坊门口乞讨。
这进出赌坊的都是爱财如命的铁公鸡,怎么肯将钱财施舍给他们。两人正准备离开,徐渭却是心里一惊,他听到了骰子碰撞的声音,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骰盅内骰子的点数。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徐渭并不知道,他所重生的这名道士本就是修行的天才,曾花费了大量精力物力用在灵魂打磨上,灵魂之力本就强的可怕,因此六识极为敏锐。
徐渭这个天外飞魂又穿越到了这副躯体之上,机缘巧合之下,竟触发了1+1>2的效果。因此,他的灵魂比普通人强了数十倍不止。
徐渭心中狂喜,不禁想起了电影《赌神》中发哥的风采,心中暗下决心,“老子要做赌神。”
然而,残酷的事实却无情地给徐渭上了一课。
“衣衫褴褛者,恕不招待。”赌场的伙计对这一老一少两个乞丐放出了狠话。
这也是理所当然,谁都能预见,这两个乞丐身上能有几个子儿呢。
徐渭暗自琢磨了一会,“老吴,咱撤。”
此时他心中已经铁了心,这第一桶金就出在这儿,他又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小目标:挣它一个亿
然而想到自己身上连一吊子儿都没有,他又开始思前想后。
“耍钱得有本儿?不得行,得想门道捞钱。”
想着想着,他瞧向了老吴,心中一个大胆的念头不禁涌上心头。
“老吴,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公子您尽管吩咐,公子让我做啥子,我就去做啥。”
徐渭旋即露出一脸淡然的模样,“好,我要让你当我爹!”
吴老汉登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