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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夜色宛如浓稠到化不开的墨汁，铺天盖地般将一切严实笼罩。
一男一女就这般悄然无息地现身于破旧的办公室里，身影在那黯淡得几近熄灭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无比阴森，且极度扭曲，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攀爬而出的鬼魅。
那女子身着一袭血迹斑斑的红衣，仿佛刚从血池中浸泡而出，她那如瀑般的黑色长发在夜风的撩拨下肆意舞动，像是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黑蛇。
她的脸庞像被摔碎的西瓜，分不清五官更看不出长相。而那双眼眸中没有眼球，只有两个窟窿闪烁着令人心悸的仇恨光芒，明明就是两簇熊熊燃烧的鬼火。
男子则身材高大得犹如一座铁塔，周身散发着仿若来自极地冰川的冰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那青筋暴起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匕首，那匕首上似乎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泛着令人胆寒的红光。
他们如同鬼魅一般，一同悄然踏入办公室，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好像他们的双脚根本没有触及地面。
办公室内弥漫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还混合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莫名恐惧，仿佛无数的怨灵正在此处游荡、哀嚎。
在那阴森幽暗的屋子之中，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个他们想找的人。
那个人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睡着，呼吸均匀。
就在这时，女子猛地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
那声音仿佛是夜枭在午夜的啼鸣，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灵魂都仿佛要被这叫声生生撕碎。
男子则毫不犹豫地如恶狼般冲上前去，高高举起手中那把寒光四溢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那个人刺去。
那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扎进了熟睡之人的身体，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猩红刺目。
那个人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后便没了动静，双眼却依然惊恐地睁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女子也伸出她那如鸡爪般干枯扭曲的手，那双手仿佛带着地狱的诅咒，死死地掐住那个人的脖子，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渗出缕缕鲜血。
在这无比恐怖的场景中，鲜血如泉涌般四处飞溅，染红了地面和墙壁，整个办公室仿佛变成了一片血海。
那两个人的脸上却逐渐露出了一种近乎癫狂的满足神情，仿佛他们心中压抑许久的仇恨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一切都在此时变得越发混乱和扭曲，那凄厉的叫声和血腥的场景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断在疯狂回荡。
直到杨队长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的整个身躯都被那令人恐惧的汗水给彻底浸湿了，就宛如刚刚从血水里被打捞出来一般。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恐的眼睛环视着四周。
明亮的办公室内空无一人，茶几之上有一杯热茶正升腾着热气。
一碗牛腩粉也静静地放置在茶几上，整个屋子中都弥漫着牛腩粉的那股味道。
“他妈的，这么多年了，还总是来找我干什么！”杨队长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定了定神，揉了揉脸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他的心跳依旧急促，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刚刚梦中那恐怖的场景。
杨队长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还有些虚浮，他走到窗边，将窗户猛地推开。
夜晚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凝视着窗外那无尽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件事，那对男女的身影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他转身回到茶几旁，端起那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那碗牛腩粉散发的味道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仿佛在提醒他，现实与梦境是不同的。
“既然挡了我的路，那么就别怪我，做鬼而已，好过做人啊！”杨队长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念叨着。
此刻，李队长刚刚完成对贾坤的审讯，手持一张纸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老杨啊，你在喝热茶呀！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就不怕中暑么！快擦擦汗吧。”李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手中的冰镇饮料。
“没事，都习惯了。再说，出出汗也挺好的，能排毒嘛！”杨队长遮掩住自己的情绪，擦了擦汗水。
“你还没吃呀！我都已经吃完了，这可是特色的南越牛腩粉呢，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李队长坐在办公桌前，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了工作笔记。
“怎么样？我走了之后他有交代什么吗？”杨队长即刻转换了话题。
“唉！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过证据确凿，由不得他抵赖！另外，那个女的画像已经按照你的描述画好了，你瞧瞧要是没问题，明早就发布通缉令！”李队长将一张纸递给杨队长。
杨队长接过那张纸，慢慢展开，纸上呈现出的女子便是燕子。
她有着凌乱的发丝，似乎在昭示着她不羁的性格。
最显眼的，是那一双大得惊人的眼睛。那眼睛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黑潭，幽深得让人感觉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眼眸里没有丝毫的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压抑。
那又大又圆的眼睛里，似乎隐匿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与哀伤，眼尾微微上翘，却没有丝毫的妩媚之意，反倒像是在嘲讽着这世间的一切。
这双眼睛，像是被诅咒了一般，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仅仅是凝视着这画像，都让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沉重与悲凉，仿佛有一团阴云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她！”杨队长的口吻满是正义凛然。
李队长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地看着杨队长，语气极为郑重地说道，“那行，你赶紧把饭吃了去宿舍好好睡会儿。
明早咱们开会仔细商议抓捕计划。另外，你之前说她和你那个器官走私案里的一个人很像，只是你跟踪错了。
但我觉得未必是这样，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个人实际上就是同一个人呢？明早你务必把案卷带上，咱们一起看看能不能进行并案侦查！”李队长一脸的严肃认真，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杨队长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惊，他完全没料到李队长竟然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那个看错了的谎话。他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波澜，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你还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刚要和你提这事儿呢。”杨队长故作轻松地打着哈哈，面不改色地说着，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那你就不用犯难了，明早带着案卷过来，咱们一块儿好好研究研究！”李队长微笑着看向杨队长，那和蔼可亲的语气仿佛能让人放下所有的防备。
“好，那真是太感谢了！”杨队长微笑着说完，便急忙端起牛腩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仿佛要借此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李队长点了点头，示意不用谢，接着便转过身，在工作笔记上奋笔疾书起来，那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当杨队长吃完牛腩粉起身出门的时候，李队长抬起头，那目光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静静地看着杨队长的背影，仿佛要透过那背影看穿一切。
而李队长的脑海里一直在反复出现一句话，“杨万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