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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拉着6号赶到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将现场团团围住。
警察已经抵达，一部分警察正在维护现场秩序，还有几个围着小超市的门口，手持枪械防备着什么。
另外有几个人手持防暴叉，随时准备制服任何冲出来的人。
这还是顾成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持枪警察。
人群叽叽喳喳，熙熙攘攘，许多人举着手机拍照，没人关注顾成和6号。
“怎么回事？”
顾成找到了孙滨，“儿子你没事吧？”
“艹，”孙滨惊魂未定，“那疯子见人就咬！幸亏我跑得快……”
“他还在里面？”
“对，还在里面，老板被他咬住了没出来。”孙滨盯着超市虚掩着的门，“别人好像都跑出来了。”
看来孙滨没什么事情……
顾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超市内光线很弱，看不出里面有什么情况，周围声音嘈杂，也无法分辨出哪些是超市里传出的。
贺灾所提供的信息并不详尽，顾成不清楚与末日事件或物品接触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末日博物馆所认可的接触。
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自己与相关事件或物品，直接物理接触。
他往前走了一步，试图混进内圈，结果被阻止了。
“同学靠后，里面很危险。”
维持秩序的警察态度很坚决，随后还拿出喇叭：“同学们，患者非常危险，现在请不要拍摄，有序离开……”
“事发时在超市里的同学，请主动到我身边……”
人群发出不满的抱怨，但还是在引导下逐渐散开。
孙滨则是逆着人群，又凑过来。
“一会我就得去隔离了，你找其他人要笔记吧，顺便帮我抄一份。”
“嗯。”顾成的心思并不在这事上，含糊答应下来，“不对，隔离？”
“你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要隔离的。”孙滨嘿嘿一笑，“导员给我们开会说的，遇到这类事情，会安排一个周的心理辅导，期间要隔离。”
“没想到吧，我不用请假，都有一周的假期了！”
“啧。”
恐怕这不是什么所谓的心理辅导，而是确认他们没有被感染。
从导员的文件，到警察们并不慌乱的应对，都说明本次末日事件发生了有一段时间了。
“七天？隔离？是囚禁play吗？是吗是吗？”6号的注意点总是在另外的地方，一边说一边还扯着顾成的衣服，“你喜欢……呜呜呜！”
真应该让她早点回博物馆去……顾成尬笑着捂住6号的嘴，感叹江陵大学首席男idol恐怕要变成首席男变态。
只是，已经发生的末日事件，处理优先级总要高于社死吧——艹。
“你们……玩的……”孙滨目瞪口呆，顾成是怎么做到的？！
“赶紧登记去吧。”顾成挥挥手。
孙滨满怀羡慕地去找警察登记，与此同时顾成注意到，超市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出现在门口，围在门口的持枪警察们立刻紧张起来。
“不许动！”
“举起手来，面向墙壁！”
手持防暴叉的几个警察则是向前靠近，准备制服他。
对此，出现在门口的人并未理会。
他只是微微歪着脑袋，似乎是在观察和确认什么。
他的嘴角滴答着暗色的血液，手中抓着半条露出骨头的手臂，肚子隆起。
从他身侧的缝隙，顾成能够看到，室内货架凌乱，大量的血液喷洒在商品、货架和墙壁上。
这是……
这是……
顾成不敢相信，但面前的一切，引向一个确定的结论。
“举起手来！否则开枪了！”
面对警告，门口的人没什么反应。
他仰头打了个饱嗝，粉红色的泡沫从他的口中大量溢出，随后又使用断臂擦掉。
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中，有人尖叫，有人想要逃跑，有人再次举起手机向中心靠近。
勉强维持的秩序，瞬间又变得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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