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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苔丝,是翁瓦克人族族长的女儿……‘苔丝’在我们族语里是‘棉麻’的意思,妈妈说,希望我能像棉麻一样坚韧,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挺过去。”她的声音顿了顿,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过去。
“战争开始的时候,我还小,但我也帮忙防守。瓦克瓦克人和我们人族原本是盟友,我们一起对抗魔王,你知道的,结束后一起庆祝胜利……可是,魔王消失后,一切都变了。”
苔丝的声音渐渐低沉,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叉子。
“父亲和母亲说翁瓦克的资源有限,容不下两个种族共存。其实在那天庆功宴晚上,我父亲和瓦克瓦克祭司的谈话就不是很愉快……结果没多久,他们开始抢占我们的土地,烧毁我们的村庄。我们人族也不甘示弱,双方很快就从争执变成了全面战争。”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
“战争越来越激烈,每天都有人死去,我们被烧毁,田地变成焦土……我父母是族长,他们必须带领族人战斗,但我知道,他们也很痛苦。”
她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把眼泪逼回去。白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递给她一块蘸了奶酪的火腿。
“后来……战争彻底失控了。”苔丝的声音变得颤抖,“那天晚上,瓦克瓦克人突然袭击了我们的村庄。我父母知道守不住了,他们把我推进了地窖里,还在上面压了两个大箱子。我听到他们在外面喊,‘苔丝,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然后……然后我就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但她没有停下,继续讲述着。
“地窖里很黑,也很冷,但我不能出去。外面全是喊杀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我躲在地窖里,靠着储存的食物和水活了下来。地窖很大,还有通风的小孔,我才没有被闷死……可是,等我终于鼓起勇气爬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苔丝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变成了耳语。
“房子被烧成了灰,箱子也烧没了,我才能从地窖里爬出来。可是……所有人都死了。村庄变成了废墟,到处都是尸体。我找不到父母,也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族人……只有我一个人了。”
她说完,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肩膀微微颤抖着。白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道:“你已经很勇敢了,苔丝。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活下来,真的很了不起。”
与此同时,她也忍不住咋舌。
这放在其他文明上得是十几十年几百年才能结束的灭绝战争,在翁瓦克上居然一年半载就结束了!
说到底,还是翁瓦克太小太小了。
白月看着苔丝,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心疼。她轻声问道:“苔丝,战争结束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几个月,你是怎么过的?”
苔丝放下手中的面包,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在回忆那段艰难的时光。她低声说道:“一开始,我去挨家挨户找能吃的东西。村子里还有一些储存的食物,比如干粮、腌菜和晒干的鱼。我靠着这些撑了几天。可是到了第七天,我再去找食物的时候,吃了那些剩下的东西,结果上吐下泻,差点没撑过去。”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那段记忆让她感到痛苦:“那时候我才想起来,父母曾经告诉过我,放在常温环境下的食物过了几天就不能吃了。以前我吃坏肚子,还可以去找巫祝大人拿药,可是现在……没有人能帮我了。”
白月听得心中一紧,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苔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去了隔壁的瓦克瓦克岛。我知道那里有很多果树,还有海滩。我摘了一些果子,虽然有些酸涩,但至少能吃。我还去海滩上捡贝壳和小螃蟹,虽然不会生火,只能生吃,但总比饿死强。”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就这样,我每天在岛上找吃的,摘果子、捡贝壳、抓螃蟹……有时候运气好,能找到一些能吃的海藻。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我还是活下来了。”
苔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直到今天晚上,我正在睡觉,突然被一道很强的光惊醒了。我很好奇,想追过去,但是你飞的太快了。”
白月沉默了一下。
这种情况,她也不可能把这女孩儿丢在星球上自生自灭。
不过也好。
她说话条理清晰,荒野生存能力也很强,是个开拓的好苗子。
“跟我走吧,我带你上星穹列车。”
这样,帕姆不至于一个人在列车上孤单。
是的,她也想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