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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二大爷已经将外界的全景投影到客厅四周的墙幕上。三人各自坐下，忽然有种3d影院的既视感。
四周墙幕上，是幽蓝色无边无际的夜空，密密遮遮的厚重云层包裹在天地之间，像是在无垠的虚空中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正对三人的墙幕上，闪现出一片红蓝色的光亮，空中辨不清方向，只觉得镜头正飞快地向那个方位迅速靠近过去。
不一会儿，墙幕上便清晰地显示出一支庞大的舰队。
舰队由三艘小型的空天母舰和二十多艘空天护卫舰组成，呈‘品’字形前后排开，数百道红色的光束从不同的战舰上射出，交互成一道严密的火力网。上百架空天战机盘旋在舰队四周，不时发射出一道道红色的激光，像是在补全火力网中偶尔露出的空隙。
舰队正前方极远处的空中，隐约可以看见三幅巨大的气幕，似水如波，呈深蓝色，在空中突兀地悬着，像是三道巨型瀑布凭空挂起。气幕之间的距离相隔极远，分前、中、后三道，每一道气幕都比前一道更为宽大，最后一道几乎可以将远距的视野填满。一道道极粗大的蓝色光柱从气幕中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
光柱在空中滞留甚久，从湛蓝变成淡蓝，再从淡蓝变得几乎透明，最后消散，空中出现无数架金色战机，向我方舰队呼啸而来。
侯元丽看得目眩神迷，问道：“这是什么？”
李大力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面，愣愣地答不上来。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他忙去开门，就见吴秋平和张丽华站在门前，吴秋平是他的上司，自然认识，忙招呼进来。
吴秋平见他们已在观战，便道：“侯教授，叶将军让你们不必担心，这次攻击早在预料之中，我们准备得很充分。”
侯元丽疑惑道：“都是冲我来的？”
张丽华笑道：“您可没这么大面子，这是来抓空军一号的。”
空军一号？美国总统的专机？
侯元丽忽然想起张光年说过，那些蓝色的玻璃房子，就是专门负责外事接待的宴会厅。刚才还觉得奇怪呢，自己这个级别，就算再重要，军方也不可能按照国宾标准来接待啊，感情这次是蹭到了？
她忽又觉得好笑起来，中国的空天舰居然成了别国大佬的避难所？大漂亮牛气了三百年，现在居然沦落至此，这面子以后还往哪儿搁呀。
张丽华看着眼前的墙幕，“这些气幕就是我们迄今为止发现的最高阶形态，我们称之为‘碎幕’。它实质上是由无数个时空碎片构成，你看它表面的水波纹，那就是将时空碎片链接起来的某种方式。这些时空碎片可以是更低阶的时空泡沫的镜像，也可以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在某种意识的统一调配下，组成了一个整体。”
侯元丽想了想，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一个意识统一了所有的时空泡沫，从而升级成了更高阶的形态？”
“也不一定，可能是您猜测的这样，也可能是某种关联让它们合成了更高阶，然后形成了更高级的意识。从表象中我们很难得出确切的结论，所以才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它们内部，得到真实信息。”
说话间，墙幕上的战斗已经变得无比激烈。
一道道红蓝光束在空中对峙，各种当量的导弹在空中引爆开，剧烈的震波将周边的光束震散，甚至于底下极远处的云层，都像是被砸出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弹坑。金色战机越打越多，已有三四百架规模，不断地喷射着一道道蓝色激光，成群结队地追逐着我们的战机，时不时的便有几十发制导导弹，砸向我们的护卫舰队。
交叉火力网在十多分钟后便有些松动了，三架护卫舰被流弹击中，冒出了黑烟，更有几十架护卫机被击落，纷纷掉进云层里。好在主舰的配置还算给力，又有十多艘护卫舰从主舰的舱门驶出，一时之间杀了个难分难解。
李大力看得满头大汗，急道：“这不行啊，光防守不进攻，撑不了多久。”
吴秋平看了看他，笑道：“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大戏都还在后头呢。”
李大力不解，“那也应该先打掉它的有生力量啊，后面不是更好打些？这些金色战机弹药好像用不完似的，我就没看到它们返航补给。”
张丽华笑道：“你问了个好问题。”
“怎么讲？”
“这就是我们需要研究的。从机型上看，这些金色战机跟失踪的那些f-29，歼40等完全不一样，但它们的性能和火力输出方式跟我们又是同一个水准，只是在弹药补给上似乎是多了个在线补给的功能。这也可能是一种空间关联造成的特性。我们需要留出足够的时间进行数据采集和分析，所以这仗要打得越久越好。”
李大力挠了挠头，不禁问道：“那要死多少人啊？”
吴秋平又好奇地看了看他，“你不是号称可以做军事博主的吗？有个专用名词叫做‘无人机’，你不知道？”
李大力惊讶道：“这些全是无人机？不可能吧，无人机玩得这么溜？你看这拉升，这侧摆，玩游戏都没玩得这么好啊！”
张丽华笑道：“你又说对了，精卫舰总共714名飞行员，全都是在游戏高手里选的。”
李大力争辩道：“你们不怕对面用磁暴弹？一发就能断了通讯，那时无人机不就抓瞎了？”
张丽华道：“不怕，空天通讯用的不是电磁技术，你没看到我们打出去的都是磁光弹吗？不过么，它们好像也不怕。”
李大力一时无力争辩，只呆呆地盯着墙幕。
侯元丽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问道：“这空间泡沫怎么不直接进到我们船舱里，非要在外面攻击呢？照理说它是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的吧。”
张丽华道：“这就是我们国家大力发展空天技术的原因。吴主任，你让管家切到庐山号视角。”
吴秋平虽不是空天军的人，但权限甚高，应声照办。
一分钟后，四周的墙幕上画风突变，不再是刚才那种和风细雨般的远观视角，而是身临其境般的作战指挥中心视角。
外界的全景被切成十余幅悬浮的宽幕，排放在左右靠边的墙幕上，正对中间是一个以庐山号空天舰为中心的小型三维全息图像。在这全息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敌我双方所有作战单位的实时行动轨迹。
全息图的右侧，是所有我方作战单位的实时数据更新统计，也是三维排布，报警显示和补给提示不断地轮循。而在全息图的左侧，是一幅实时坐标运算图，上面不断滚动显示着坐标位置和状态处理信息。
可以看出，每当有红色警示出现时，必定有三到四个作战单位协同处理，最终将其扫除。
侯元丽看得眼花缭乱，这还不如远距视角看得清楚。
吴秋平道：“侯教授，你仔细看右手上层中间的那个图。”
侯元丽循着他指的方向，那是一个精卫号的远景图。她瞪大眼睛仔细看着，忽然发现精卫号居然是一闪一闪的，只是闪烁时间很短，不经意看的话，有点像是信号失帧。
“怎么会这样？”
张丽华脸上带着些许骄傲，解释道：“这就是我们研发了三十多年的空天技术，我们将它取名为‘星链’，属于人造磁场中的一种。这项技术源于我们对时空构造的猜想，现在正在不断地验证。我们认为，时空是源于磁场的变化，地球的磁场主要源于太阳及太阳系里其他的行星对其的影响，这就导致并限制了我们地球上的物理规则和时空规则。而空窗，虽是临界于两个或多个时空，但依旧摆脱不掉时空本体的规则限制，它的行动轨迹和出没方式，应该也参照了地球磁场的基本规则。”
侯元丽费劲巴拉地认真听着，最后一句总算听懂了，笑道：“所以，只要改变了我们自己的磁场规则，这ufo就进不来我们里面？”
张丽华点头道：“不能说是改变吧。我们人类毕竟是这个时空的产物，再高的技术也无法脱离本体时空的规则，我们现在所做的只是叠加，就是在本体时空中的特定物体上，叠加出另一套磁场规则来。”
侯元丽忽然明白了，“所以，你们和九爷用的其实是同一个方法，他用奇门遁甲可以将自己隐蔽起来，而你们则是用空天技术将精卫号隐蔽起来？”
张丽华没想到侯元丽的思路这么快，不禁赞道：“侯教授，你这脑子好使啊！我对今后的合作，真是非常期待。”
侯元丽灿然一笑，道：“你接着说吧，我这人嘴快，老是打断别人，你可别介意。”
“没事。边听、边想、边问，这就是做学问。我们搞了几十年的科研，构建了‘太白星链’和‘祝融星链’，又建成了‘天宫数阵’量子运算中心，就是想尽办法要把这个神出鬼没的时空泡沫变成一个看得见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