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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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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清亮,落在他从竹林小道拾级而上的身上,发丝乌黑,衬得脸色更加惨白。唇色寡淡,深褐色的眼珠嵌在深邃凹陷的眼窝中,整个人就如同地狱里爬出的厉鬼。

他在最后几级台阶处停了下来,借着竹丛挡住了身形,眼珠微动,定在了听竹轩床边的白色身影。

寻常俊俏男子穿白衣,即使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也不免被这素淡的颜色带得面容寡淡了些许。

然而窗边的人,一袭白色长袍,斜斜地倚在窗框上,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地搭着,乌黑如瀑的发丝倾斜而下,皎洁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像梦一样朦胧。

事实上,他的面容并不明艳,不说话,半垂着眼眸的时候,静默得像是寒冰,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而他一双狐狸眼却是流光溢彩,饱满的唇瓣殷红,只要一笑,便如冰雪消融、骄阳破云,直叫人头晕目眩。

然而最让徐灿在意的,却是那人手中此时握着的白玉烟管。

约莫小臂长短,看着就是触手温润的色泽,但竟不如握着他的手指白皙莹润。指节修长,但并不似女子那般柔若无骨,反而像是青竹一般清荏,指甲修剪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握着白玉烟管。

殷红柔软的唇瓣含着烟嘴,飘渺缭绕的烟雾从唇齿间逸散,朦胧了他的面容,眼尾上挑,漂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狡黠,在烟雾的迷梦中更加勾魂夺魄。

徐灿目力极佳,他紧紧盯着那含着烟嘴的唇,不自觉地吞咽口水,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仅仅是烟雾飘散,他都能想象到那些烟雾在那人肺腑里游走、唇齿间留恋,交缠、侵占、淹没……

温鹤扬极少抽烟,因为他嫌每次放烟丝太麻烦,只是今日在扶光台睡了太久,晚上实在是睡不着,所以抽一根解解闷。

他看到徐灿的时候,刚好烟筒里的烟丝已经燃尽。

收好烟管,他还庆幸徐灿没在他正抽的时候回来,倒也不算带坏小孩子。

“回来了。”刚抽过烟的嗓音微微发哑,落在徐灿耳中就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徐灿身上带着外头的寒气,他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才抬脚进来。

温鹤扬点燃了屋内的烛台,昏黄的烛火照亮了屋内,暖色的光晕照在他的脸上,泛着暖玉的光泽。他瞥了一眼徐灿:“过来。”

徐灿听话地走到他面前,刚刚燃尽的烟丝还带着一丝木质感的香气,混合着对方身上本来的清苦味道,就像是让人成瘾的气息,只想埋在对方颈侧好好闻一闻。

但下一秒,浓郁的檀香气息就像是巡视领地一般冲了出来,激得徐灿眼神一暗:“师兄,你今天去哪儿了?”

温鹤扬惦记着徐灿刚从刑堂出来,正给他找伤药,注意力不集中,闻言没什么防备心,直接坦白了自己在扶光台休息了的事情。

徐灿没说话,眸光微动,心中缱转百回,隐隐有一种无名的妒火在燃烧,面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伤哪儿了?”温鹤扬找到了玉容膏,专门用来治疗伤口的,他坐在桌边,朝着徐灿招了招手。

徐灿只是摇头,并不说话,只是脸色更加惨白了些,他怕自己一出口就忍不住醋意大发,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温鹤扬却不知他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本就不悦的心情更没什么耐心,蹙着眉头,伸手就把半大的少年抓了过来。

就算他炼体强悍,也只是个炼气入门的修士,面对一个金丹级别的人,那是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的,更不要说面前这个人他也舍不得动手。

温鹤扬挽起他的袖子,发现胳膊上果然有青青紫紫的鞭痕,心里的不虞更是加深了。

虽然他最后是要一剑把主角捅到副本里去的,但在此之前,徐灿是他认定了的小跟班,妖族都护短,自己的人自己可以欺负,别人是万万不能动一根汗毛的。

但想到这是徐灿自愿的,温鹤扬就更加心梗了。

他轻轻地把药膏涂抹在伤口处,有的鞭痕已经渗出了血,边缘肿胀,有的皮肉都翻卷了过来。

他一面上药,一面在心里暗骂那个邢长老是老畜牲,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

徐灿看着素白的指尖沾着白腻的药膏,在自己的伤口上轻轻涂抹,忽略那个讨人厌的檀香,清苦的香气叫他一阵心猿意马,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温鹤扬心情不佳,两个胳膊上完药就要去扯他的后背,惊得徐灿差点跳起来:“师兄,你干嘛!”

“上药啊干嘛。”温鹤扬没好气地说。

徐灿耳朵都红透了,扯着自己的衣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了,邢长老只抽了、抽了胳膊,后背、背没有伤口!”

温鹤扬见他态度坚定,索性也就随他去了,把药膏扔给他,像拍西瓜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那行,随你,你自己处理去。刑堂这一趟也让你长长记性,免得以后被人欺负了还要吃哑巴亏,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呢。”

徐灿的脑袋被拍得“嘭嘭嘭”的,但他只是偷偷咧嘴笑了,没什么底气地解释:“不、不是的。”

温鹤扬看着他一双狗狗眼睁得大大的,被他这副可怜样逗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徐灿猛然抬头,脸色又一瞬间变得苍白。

温鹤扬坐在床边,伸手去解衣带,斜睨了他一眼,哼笑道:“小屁孩,一天以为自己多大能耐呢,事儿都藏不住。”

徐灿想要解释:“不是的,我只是……”

“说我是废物、草包、以色侍人、长的好看让人想……”

“别说了!”徐灿突然大声地打断了他。

温鹤扬被他吼得一愣,再看去,徐灿站在原地,捏着药盒的手青筋凸起,指节发白,似乎是压抑着强烈的情绪。

徐灿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极力掩盖住眼底的痛苦,开口时又恢复了平静:“你不是……不是那样的人,师兄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温鹤扬愣怔了片刻,然后扯出一个笑来,“屁话真多,浑身是伤还有力气大吼大叫的,滚去睡觉,我要睡了。”

说完,他当真脱了外衣和鞋袜,躺上床盖好被子,随意地挥了挥手赶人离开,顺手还挥灭了屋里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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