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重担【1 / 1】

元棠的手艺很不错,上辈子围着锅台转了半辈子，已经让她几乎能掌握灶台上的一切技能。p> 土豆她给压成泥，但是中间还保留了一部分的碎丁,吃起来既有绵沙的口感，又不至于太没有颗粒感,浓稠的土豆泥介于土豆泥和蒸土豆丁之间,元棠还特意舀出一份卤汤，在卤汤里下了点黄花菜和黄豆面筋丁,料汁做的咸了点，架在茶叶蛋的煮锅里，香味一个劲的往外冒。p> 元棠还在打算着，这次的卤汁图便宜没用肉汤,下次要是加上点碎肉沫,那就要多加一毛钱了。p> 别看她的土豆泥卖的贵,她一个勺子多大呢,一勺子下去,足有一斤多。p> 沉甸甸的，量大管饱。p> 大早上的,正是睡意朦胧的时候,赶着上学的学生吃过早饭的没几个。p> 包子大饼还好，多是小贩们自家做好拿来的，味道不是很重。土豆泥这种神物,一出现就勾引了所有人的味蕾。p> 元棠还很不厚道的打开盖子，要不是手里没蒲扇,她都想拿个蒲扇扇风了。p> 有那实在忍不住的,瞧着学校里还没打预备铃,凑过来问她。p> “这个土豆泥怎么卖？”p> 这话问的,元棠已经喊了好一会儿的五毛一勺，不过元棠也不是那计较的人，利索接话。p> “五毛一勺，两勺八毛！”p> 她今天是试水，做的不多，只图个不剩。p> 时间紧急，那搭话的小子也没再纠结价格，利落拿出八毛钱。p> “来两勺！”p> 元棠接过钱，心情别提多高兴。p> 第一笔生意成了。p> 她伸手管对方要饭盒，那小子一拍脑袋，懊悔不已。p> “我没带！”p> 元棠舍不得那八毛钱的生意，钱都进她口袋了，再因为这样倒灶的原因给回去，她觉得憋屈！p> “学长，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留好分量，放在门卫那儿，你下了早自习来拿成不？”p> 她拍着胸脯保证：“我也咱们学校的，就高一二班，要是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到我班上找我。”p> 对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p> 不妥协不行啊，他都高三了，这会儿就是再着急拿走，也没有在早自习吃的道理，肯定也是捂着到早自习下课。p> “那行，你记得哈，我早自习完了过来！”p> 元棠轻舒一口气，生意没黄就好。p> 接下来就比较顺利了，土豆泥如愿卖出去四勺，她给的量多，倒是没有一次要两勺的大主顾出现。p> 茶叶蛋的售卖不是很理想，一早上也就卖出去三个。p> 元棠并不灰心，茶叶蛋么，早上卖不完还有晚上。早上赶时间来不及，晚上晚自习前才是高峰期呢。p> 那学习忙到一定程度的高三学长学姐，晚上添个鸡蛋不是很正常？p> 元棠收起自己一早上挣来的三块七毛钱，心里美滋滋的。p> 买鸡蛋折下来，一个鸡蛋撑死顶一毛五，三毛钱就是去了料也是净赚一毛。p> 土豆泥就更便p> 宜，土豆一斤都卖不上两毛，蒸了之后卖五毛，毫无疑问是贵了点。但这玩意儿目前就她一家卖，先卖贵点，等过段时间别家也干上了，她说不好就要跟人打价格战了。p> 2酥肉锅的作品《长姐不干了[九零]》，域名[(．)]2▼2&&2p> ()()p> 元棠收起东西，土豆泥还剩了不少。()()p> 她眼珠子一转，直奔学校的门卫处。()()p> 门卫早就发现了她，校门口卖吃的就那几家，冷不丁来了个这么小的，着实是吸引人的眼球。()()p> 元棠腼腆的笑了笑，跟门卫套近乎。p> “叔，我是咱学校的学生。”p> 她上辈子没少跟城管周旋，晓得做小摊贩，身段就是要低一些。p> “您也看见了，我是家里实在困难……秋冬的被褥还没有着落，所以才生法子干个小买卖。”p> 这话一出，就已经让门卫动了恻隐之心。p> 元棠也没有表演过度，而是直接捧出剩下的土豆泥。p> “叔，这些剩的土豆泥我也没处弄，今天我第一天开张，我给您打一份，您尝尝味！”p> 门卫今年四十多，家里一个儿子也正上着学。p> 看见元棠带着局促不安，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讨好，心里立刻就软了下来。p> 谁家摊上这样懂事的丫头，真是祖辈烧了高香了。p> 门卫正要拒绝，元棠已经快手夺过他放在一边的空饭盒，利索的舀了满满一勺子，把剩下的料汁倒进去一半。p> 门卫还没见过这么利索的学生，别说学生了，门口这些小摊贩，哪个不是老老实实的，连句话都不敢跟他搭。p> 学校虽然不查门口做生意的，但之前多年的投机倒把管控，让白县这个闭塞的小地方还没转过观念来。p> 小摊贩们挣的钱不少，但总是担心学校哪一天不让他们摆了，因此对他这个门卫是能多远就多远。p> 反倒是元棠，第一天摆摊就上来套近乎。p> 元棠心想，废话，她是学校的学生，不跟门卫打好招呼，以后还怎么干生意？p> 她一点也没有当下普通劳动人民的那种“羞涩”，她上辈子虽然苦，但也是在外打拼好多年，回来之后又做了几十年的小生意，也就是赵换娣会觉得她木讷少言，实际上她完全应付得来这种人际交往。p> 元棠打了一勺土豆泥给门卫老张，心里打定主意，做校门口生意，她以后避免不了几样事。p> 一是她可能会遇上自己的老师来光顾。p> 二是她的同学也迟早会知道她在门口卖土豆。p> 三是元栋也会知道……p> 对于前两样，元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至于元栋……p> 元棠冷下脸，元栋上辈子就是个极为注重脸面的人，这辈子他最好别对自己的小生意叽叽歪歪，但凡他敢来说一句，元棠就准备狠狠给他几巴掌。p> 元棠把东西蚂蚁搬家一样搬回去，灶膛里烧着火，茶叶蛋煨着，土豆泥已经告罄，元棠盘算着中午趁着放学回来赶紧准备好，这样晚自习才能卡上点。p> 忙活完这些，她一溜烟赶到学校，早自习铃声跟她前后脚。p> 元棠一路小跑来，坐p> 在座位上还在大喘气。p> 赵霞有点纳闷：“你从宿舍过来？今天起晚了？”p> 元棠灌了几口水：“没()()，p> 我从校外来。”p> 她想了想()()，p> 觉得还是有必要先给赵霞说一声。p> 青春期的小孩子㊣()㊣[(．)]㊣。。㊣()()，p> 总是有些这样那样奇妙的自尊心。p> 她还记得上辈子元栋就是这样()()，p> 她在南方打工的前两年都没有回来过，第三年，她回来了，她赶来白县一中，托门卫带信，想见见一直住校的元栋。p> 可元栋那天等了好久才出来，正赶上下晚自习，她能感受到元栋的不自在，元栋低着头，敷衍着回话。仿佛她这个大姐十分让他丢脸。p> 元棠不知道自己是哪儿让人丢脸了，只记得自己坐上火车离开时候，在车上哭了好一会儿。哪怕后自己只是考差了心情不好，元棠也觉得那是瞎话。p> 她从不觉得自己丢人，但身边如果有人觉得她丢人，那尽早离开也挺好。p> 元棠从思绪中抽身，对赵霞说道：“我在门口摆小摊，往后早中晚都要忙。”p> 赵霞楞了：“啊？”

元棠：“你要是觉得我身上有味道，或者是不愿意跟我坐一起，那趁着早自习过后去找老师调座位吧。”p> 赵霞有点尴尬，讪讪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太好奇了。”p> 好奇元棠为什么要去摆小摊。p> 元棠把书拿出来，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贫穷：“挣钱啊。”p> 不挣钱，她怎么读书？p> 赵霞憋了一肚子的话，想了想又觉得跟元棠说不出，一直忍到下课。p> 高一的早自习比高二高三早下课二十分钟，元棠听见铃声就弹射起步，很快就没了踪影。p> 赵霞：……p> 早自习间隙这段，元棠的茶叶蛋卖出去四个。p> 收入一块二。p> 加上早上的收入，元棠手里有了四块九。p> 刨去成本，少说也挣了两块钱！p> 元棠高兴的不得了，准备端着自己的卤汤锅回去。p> 门卫老张隔着老远喊她：“那谁，你过来一下。”p> 老张收了元棠一勺土豆泥，一早上尽在焦灼这件事了。他觉得这丫头不容易，哪儿有白嫖人家东西的道理，可再一想，自己给钱只怕元棠也只会犟着不要。p> 索性想了个法子。p> “你早上卖完东西，锅就不用往回端了，早自习下课你不是还要卖吗？我这边有个烧水炉子，你放这里，下课不用提前跑回去。”p> 放一天肯定不行，他得到处去巡逻，但一个早自习还是使得的，也省的这姑娘一到早自习下课就第一个冲出来。p> 元棠骤然得了个好消息，赶紧给人鞠躬道谢。p> 她在外讨生活久了，见多了人情冷暖，可也遇上过挺多好人的。p> “张叔，谢谢你！我叫元棠，高一二班的！”p> 老张笑了，他刚才就已经问过人了，要不是确认了她的班级，他也不会行这个方便。p> “成了，赶紧端回去吧。”p> 元棠把p> 剩下的茶叶蛋端回去()[(．)]&&()()，p> 自己剥了一个茶叶蛋()()，p> 又拿起蒸笼上一个蒸好没压的土豆塞嘴里()()，p> 简单糊弄完自己的早餐()()，p> 又卡着点到了班上。p> 如果说早上那会儿班级里还么传开消息，那一个早自习间隙，班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p> 赵霞跟人讨论了一早上，班上有人觉得元棠这样不好，学校是读书的地方，她忙着挣钱，把学习当什么了？学校很应该制止这种行为。p> 也有跟元棠一样家境困难的，只是默默不说话。p> 都知道学习重要，可是没钱怎么读？学费四十多块，班里很多人都是家里借的。p> 他们佩服元棠，却也有些羞惭。p> 元棠的行为，让他们顿生一种自己做得不够好的烦恼。p> 一时之间，班级心思浮动。p> 元棠像是不知道自己成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她忙着背书，今早上还是太急，她心也不够静，早自习那两篇古诗文背的不够流畅。p> 她默读着文章，有人在门口喊她。p> “元棠，白老师叫你！”p> 元棠起身，走出班级门，身后迅速响起一片嗡嗡声。p> “白老师应该是训她吧？”p> “我觉得是训她，哪儿能在门口做生意啊天，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好丢脸。”p> “可她肯定是没人管才这样啊……我觉得要是她能出起学费的话，估计也不会这样。”p> “听老师的吧，看学校怎么处理。”p> ……p> 元棠走进老师办公室，白老师已经紧紧蹙着眉头了。p> 但跟预料中的质问不同，她先开口问的是别的。p> “你跟三班的元栋是亲姐弟？”p> 元棠愣了一下，默默点头。p> 白老师深深看了她一眼：“元栋晚了两天报道，你挣钱是为了给家里解决困难？”p> 元棠没想到这点，什么元栋迟了两天报道，该不会是老师认为她是给元栋挣学费的吧？p> 她赶紧否认：“没有的，老师，我挣钱完全是因为我自己。”p> 她挑挑拣拣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家里不愿意供我，但我想读书，学费是我暑假时候自己挣的，现在是挣下学期的学费和自己的生活费。”p> 她不愿意跟元栋搭上边，哪怕只要她这时候撒个谎，老师就会觉得她心地善良给她大开方便之门，她也不愿意。p> 她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她挣钱是为了自己读书，跟什么家庭不家庭的没关系！p> 白老师靠在椅背上，眼神严肃中带着一丝温柔：“你知道在校门口摆摊会引起很大讨论吧？”p> 有几个孩子能撑住流言蜚语，有时候少年人的恶意，比成年人的恶意更加不计后果。p> 元棠微笑道：“我知道，我觉得我可以。”p> 上辈子她被人指指点点过无足轻重。p> 白老师拿起自己的教案：“那你去吧，我会跟学校说冷处理，你自己在班上也别太张扬。”p> 元棠说了一句谢谢，这p> 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p> 学校不可能会嘉奖她，如果嘉奖，别的同样贫困的学生就会心思浮动，到时候人人不想着学习，反而想着去做生意，这对一中来说是不能忍受的。p> 可同样，学校也没有太大的立场去不让她干，县城的学校不止一个，元棠要是真被赶走了，她也就是时间上更紧点，换去别的学校门口照样能干。p> 到时候万一出了事，说起来是他们一中不让贫困生摆摊，总是难听。p> 最好的结果就是冷处理，只要元棠规规矩矩的，学校也不会赶她走。p> 元棠安下心来，专心学习。p> 班上的同学对她的态度也分成了两类，一类是看见她就别过脸的，仿佛跟她说一句话就会显得很不上台面，巴不得元棠赶紧离开二班，别带坏他们班的名声。还有一类，就是赵霞一样的。p> 赵霞一看就是家里保护的很好的姑娘，她不会对元棠有什么不满，同样又觉得元棠太神秘，所以她每次跟元棠说话，都要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干什么大事。p> 元棠觉得她这样的性格还蛮可爱，平时两人也多有交流。p> 只是同在一个学校，元棠还是很快就见到了她不想见到的人。p> 元栋分到了隔壁三班，在迟了两天报道之后，他才勉强卡着学校报名的点来。p> 等到他适应好阔别几十年的高中生活，把记忆中那些脸孔跟现实一一对应上后，他才发现元棠早就已经报道了，并且还在门口做起了生意。p> 元栋咬着牙关，并不是为大姐做小生意丢脸而气愤。p> 话说到元棠离家之后，元栋前脚跟元德发发了誓，说自己一定能带领家庭走出困境，后面他就发现了家里的问题有多棘手。p> 收回粮食也卖不上价，现在早就不是以前那种大锅饭时代，家家户户都分的有地，饿死人基本不可能，粮食自然也就价贱许多。p> 家里除开地里的出息，就是养的猪和鸡。p> 猪年底才能出栏，能卖个二百块钱，可这点钱先要还钱，还要维持一家人一年的开销，紧紧巴巴都不够。鸡则是用来下鸡蛋，鸡蛋拿去供销社收购，一个鸡蛋能卖一毛，只是个日常的小填补。p> 元栋心里藏着很多发家的主意，偏偏一样都实现不了。p> 他想着这时候是哪里最火？p> 是海南。p> 海南这时候正在炒楼花，一张认购许可，能炒上天价。

可这远在天边的海南，他连一张车票都买不起，更遑论什么参与到这场资本角逐中。p> 至于买房置地，更是虚无缥缈到不能实现。p> 元栋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最基础的。p> 那就是摆摊。p> 白县交通不便，南方过来的小玩意儿和衣服，在本地一直都很畅销。p> 一直到零几年，白县市场上都有人卖这些，生意也都很好。p> 可是想摆摊，就得往南方跑。元栋自己要上学，弟妹们都小，倒是现在农忙已经过p> 去，元德发和赵换娣闲了下来。()()p> 元栋提出想让他们去南方进货的想法，话刚出口就被撅了回来。()()p> 赵换娣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让她出门，她不敢去。p> 本作者酥肉锅提醒您最全的《长姐不干了[九零]》尽在[]，域名[(．)]3p> ()()p> 别看村里那些打工的年轻人把南方说的有多好，赵换娣就秉持一个念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破家值万贯呢。()()p> 她不愿意出门，南方那么远，她出去了再回不来怎么办？p> 元德发也是基本一样的想法，他甚至想不通大儿子怎么会这样提建议。p> 南方，去一趟要多少钱啊！p> 都知道南方货好，可自家既没有钱也没有经验，跑去那么远，回来亏本了怎么办？p> 元栋一再的解释，不会亏本，可元德发就是反复询问亏了怎么办。p> 到最后一家人不欢而散，去南方进货回来摆地摊的主意就此结束。p> 元栋忍了几天，最后说你们既然不愿意去南方，那不如去县城摆个小摊子吧。p> 摆小摊卖吃的，也是个不错的出路。p> 元栋以前在教育局，对于这些宏观上的数据很是信手拈来。p> 在八八年到后来九几年之间，摆个小摊卖茶叶蛋都能有不菲的收入，既然大钱自家挣不来，小钱积少成多，也是个长久办法。p> 可这个主意同样被元德发否决。p> 元栋提议让他们在家做包子，早上赶到县城去，不管是学校门口还是机关门口，都能销货。p> 可赵换娣嚷嚷着自己还有家里的事要忙，做包子不得提前一天买肉做馅？不得半夜起来发面？前前后后都是她一个人忙，哪儿忙的过来哦。p> 元德发则还是那个问题。p> 赔了怎么办？p> 元栋到后就算赔了能有多少？”p> 几斤猪肉，一点面而已。p> 元德发磕了磕烟袋，他谨慎惯了。看天吃饭的庄户人家，不愿意冒一点点的风险。p> 元栋第一次那么无力。p> 家里的困境要解决，可哪条路都仿佛堵死了。p> 去南方不行，摆小摊不行，那还做什么？p> “卖菜总行？”p> 农忙过去，家里还有点空地，哪怕没有空地，乡下种地的那么多，元栋记得自己上学时候邻村就有一个人。p> 那人把地包出去，自己干起运菜的买卖。p> 每天就是转着圈在乡下收菜，再送到城里去，刚开始在路边卖，后来在农贸市场弄了摊位。渐渐的买了车，成了这一片有名的菜贩子。p> “你们要是不愿意下力，那收收菜往城里卖总行？”p> 总算说到了家里能干的事，元德发也觉得可以。p> 家里还有几分地没用，这时候种点小白菜大白菜的，还能赶上卖一阵子。p> 只是收菜？p> 元德发不吭气了。p> 转着圈收菜，叫村里人看见，总是丢脸。p> 这活理所应当落在了赵换娣的头上，可赵换娣这人不吃亏。p> 村里人的菜，她总是给人扒的p> 只剩个心，p> 葱叶子也要扒了外面一层才上称，p> 挑挑拣拣大半天，p> 最后来一句“再少一毛吧”。p> 那菜价本身就不高，p> 少一毛，几乎是砍掉一半。p> 没几天村里人就都不愿意把菜卖给她了。p> 赵换娣还在委屈。p> “都是乡里乡亲的，那点菜就算是自己种的，菜种子也要不了多少钱。”p> 元栋已经麻木了，他没有精力去跟赵换娣解释什么叫市场，市场是不在意成本的，如果万事都只按成本算，人家干嘛要卖给你？p> 凭你长的好，还是凭你会胡搅蛮缠？p> 离开学只有两天，元家几个孩子的学费还没有着落。p> 赵换娣再次开始骂起了元棠，满嘴都是诅咒。p> 元栋精疲力尽带着家里借来的学费上了学。p> 在门口看到元棠摆摊的瞬间，他竟然有点无地自容。p> 大姐说他是个废物，如果没有她，自己根本就不配上大学。p> 元栋沉默很久，他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可偏偏一切都不能按照他想的来。p> 已经几十年过去，父亲和母亲的形象本身在他脑海里已经很遥远，可最近的交谈，让元栋都质疑。p> 父亲的软弱逃避，母亲的短视小气，上辈子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p> 元栋失魂落魄的走了，元棠离着老远看到了他的背影。p> 她转过脸，对着来买土豆泥的人招呼。p> “五毛一勺，八毛两勺！”p> 元栋心高气傲了一辈子，他就没过过苦日子。那些曾经的家境困难，除了她，那家里没有一个真的为穷操过心。p> 父母那一辈多的是这样的人，享受着时代红利，却畏缩于自己的短视和故步自封。自己明明走不出去，却以过来人的口吻教导孩子走出去要怎么回报。p> 赵换娣和元德发，都是一样的内里虚弱。p> 偏偏在农村这片土地上，他们以长辈的身份统治了一个家庭。p> 上辈子是他们好命，遇上元棠给他们的蓝图描摹实施，这辈子换了人，元棠倒是想要看看，承担起家庭的重担，是不是像元栋想象中那么简单。p> 作者有话要说p> 今天的更新送上，明天（25）号的更新在晚上十一点，谢谢大家。p> 顺带带一下我的预收《张老太的古代躺平实录》，感兴趣的可以关注下。p> 文案:p> 教书育人了一辈子的医学院教授棠云，刚过上自己没老公没孩子的快乐退休生活的时候，突然嘎嘣一下穿书了。p> 穿的是是大热文，上辈子影视化了之后魔改，魔性的三角虐恋让棠云这个老太太都欲罢不能。p> 然后，棠云发现自己穿成了虐文女主……的亲奶奶。p> 马上就要领盒饭的顾张氏。p> 顾张氏的进士老公年轻时候就死了，顾张氏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儿子一个女儿。p> 现如今，年仅三十八岁的顾张氏，面临着大儿子要贬官去当县令，小儿子闹着要分家，适龄女儿遭退婚的棘手修罗场。p> 小儿子家的庶女……也就是女主，抱着她的大腿嗷嗷哭。p> 棠云：……毁灭吧，赶紧的。p> 幸好棠云发现，自己的书房跟来了。虽然没有吃的喝的那么实用，但聊胜于无。p> 没有绝世容貌，没有超强金手指。只是一个老太太在古代鸡娃养娃，顺带奋斗出个诰命的故事。p> 双女主，奶奶和孙女p> 鸡娃带养娃，宠孙女，鸡儿子p> 家长里短带搞搞发明p> 赶紧滚去奋斗，不然老娘的诰命哪里来p> 【高亮】p> 1架空，私设超级多。p> 2老太太没有对象哈。p> 3吃吃喝喝慢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