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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薄西夜待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早上，慕眠还打着哈欠困意绵绵，看到院子小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这一定是薄西夜的杰作，却不见他的身影。
慕妈早已进镇。
小院子空落落的，除了慕眠吃饭的轻微咀嚼声再没有半点音。
直到院门口露出半个小脑袋吸引了慕眠了注意才打破这份宁静。
“豆豆？”慕眠不确定的疑惑出声。
对方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才开始慢慢露出全身，怯懦的看向慕眠，以及小桌上的油条。
慕眠向他招了招手，“过来，一块吃。”
孩子最藏不住心思，豆豆欣喜的跑了过去，伸出的小手还没碰到油条就被慕眠捉住。
豆豆小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想要挣脱慕眠擒住他的手。
慕眠看着豆豆脏兮兮的小手要去触摸油条，笑着道：“先去洗手。”
慕眠说完便若无其事的主动松开了豆豆的手。
豆豆听话的去洗了手，伸着自己的小手给慕眠看：“姐姐，我洗过手了，现在可以吃了吗？”
慕眠点了点头，“可以。”
“姐姐，我可以拿走五根油条吗？”
慕眠疑惑：“拿走那么多，你吃的完吗？”
“给弟弟妹妹吃。”说完豆豆有些担忧的看向慕眠，怕她拒绝又补充道：“我会让他们也洗手的！”
慕眠听罢这才想起来豆豆是留守儿童，家里有五个孩子，豆豆是老大，可最大的豆豆也不过八岁。
她拿起那一盘油条，“姐姐跟你一起送过去。”
豆豆家离慕眠家很近，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隔了没多远慕眠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被一群小孩围着。
男人朴实坐在小凳子上，七八个孩子有坐在他腿上的，也有搭在肩膀上的，还有坐在怀里的，他手里拿了本一年级的语文书，正念念有词的教导那些孩子。
在男人不远处的位置，放着几个喝完的米粥碗和吃剩的油条渣。
豆豆大叫道：“我带着油条来啦！还有一个漂亮姐姐！”
一个搭在薄西夜肩膀上的小女孩张着嘴，露出还没长齐的乳牙，奶呼呼的道：“漂亮哥哥和漂亮姐姐。”
薄西夜抬眸向她看去。
他的眼里万般柔情，让慕眠无法忽视。
来不及深想刚刚还包围着薄西夜的孩子立马窜到慕眠身边，慕眠蹲下身子，豆豆在一旁道：“要洗手！”
慕眠笑着道：“洗完手再来拿油条。”
那群孩子立马窜到水龙头前排好队洗手，又一个个拿油条。
孩子吃着油条才安静了些。
慕眠看向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难想象这个天性凉薄的男人会一大早给这些孩子送饭，并教他们学习。
薄西夜说：“那天做完饭，那个叫豆豆的孩子被香味吸引过来，一个八岁的孩子自己生火做饭照顾四个弟弟妹妹，因为长期不食用面食只吃鱼，其中那个叫妮妮的小女孩还患有低血糖。”
“我记得豆豆爸临走前让五个孩子去豆豆二姨家吃饭，豆豆爸每次回来都会给豆豆二姨带很多礼品作为报酬。”慕眠仔细回想着，“没想到豆豆爸走后豆豆二姨就对五个孩子不管不问！”
慕眠看着这些孩子，好像不止五个。
其中还有二毛叔家的孩子。
薄西夜解释道：“其他的孩子是被我的帅气吸引过来的。”
慕眠看着男人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忍不住勾了勾唇，目光瞥到薄西夜手中的课本上，书上卡通人物脸上还用画笔画着鬼脸。
怎么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我一年级的课本吗？”慕眠抢过那本书，翻开第一页就能看到上面用铅笔字歪歪扭扭写着的“慕眠”两个字。
黑历史！妥妥的黑历史！
慕眠小时候是个很野的女孩子，迟到、早退、爬树掏鸟蛋、跟男生混在一起满村跑，很难跟现在这个乖巧的她混在一起。
薄西夜一脸溺笑，趁慕眠不注意从女孩手中拿过课本，“伯母说了，我需要拿去就行。”
“这是我的！”
“伯母说你不要了。”
男人站起身，一米八八的高个举起课本让慕眠拿他根本没办法。
“你在教那些孩子识字？”
“他们笨，连数字都不认识。”
慕眠沉默，余光瞥向那些孩子。
薄西夜走近，轻轻弹了下女孩的额头，问：“几点了？”
慕眠气鼓鼓的捂住额头，敢怒不敢言。
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表，不情愿道：“六点半。”
薄西夜看着女孩别扭的姿态嘴角挂着下不去的笑意，他开始收拾那些喝完的碗，之后又拿着一件慕眠的粉色外套回来，递给陪孩子玩耍的慕眠：“早上冷，别感冒。”
话刚落下一阵冷风袭来，让慕眠打了个冷颤，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外套穿上：“谢谢。”
软软糯糯的声音让薄西夜耳根子泛了红，他轻咳一声悄然离开。
等慕眠回过神来的时候又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