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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瘦男人的眼睛猛地睁大，挣扎着留下了一个浅白色的珠子，然后目光希冀的看着两人，没有遗憾的闭上眼睛，彻底消失。
住白愣愣的地看着已经消失的干瘦男人，“南嶂大人，对于这些大妖来说，很有威望。”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查看这个男人留下的记忆珠。
——
那是很漂亮的金色鳞片，以及广阔无际的深黑色海水，吞噬心智的海水被金色的巨大身影遮挡，许多妖物都欢欢喜喜的聚在金色的巨大身体上。
他们模样各异，性格各异，却相聚一处，共同被金色的身体载着，直至上岸。
在上岸时，他们每一个人都得到了天道赐名。
模样各异的妖族在化形功法的作用下都化作人身，他们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各不相同，唯一相似的就是那精致绮丽的容貌。
众多初登人世的俊美妖族赤身上岸，与人类相遇。
……
看见这段回忆后，住白惊愕的望着归夜，“是他的记忆。”
归夜点头，他曾看过落兰蛛的记忆，所以并不意外。
两人离开了已经溃散的大妖古迹。
“他们欢欢喜喜的上岸，与人类相识，最初过的都很快乐。”住白看完那灰鼠给的记忆后，神色悲凉。
“甚至许多妖族已经找了人类做伴侣，为什么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背叛？”
心网传来住白揪成一团的情绪，归夜难受的捂着心口处。
“刚刚化成人形的妖族有修为，貌美、单纯，长久的与人类相处后，人类死亡，而妖族依旧不变，他们自然会不甘、会贪婪。”归夜伸手拽着住白的衣袖。
他金色的眸子带着些水汽。
心网传来的难受情绪让他这个心情从来都没什么巨大起伏的蛇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憋闷，竟然想哭。
住白抬手捧着归夜的脸，轻轻在他的眼角吻着，哑声道歉：“对不起。”
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因为自己而难受到双眼含泪的伴侣，住白心中又升起愧疚。
“解除妖族的天道制约后，我们把人类杀光，好不好？”住白用自己的脸蹭着归夜的脸。
归夜伸手拍了拍住白的背，没有说话。
要问他们讨不讨厌人类，那必然是讨厌的。
若要问他们恨不恨人类，那也必定是有的。
可是杀光人类，这因果太大，归夜并不好决定。
“我们是上古遗种，并非这个世间的造物，天道想清理我们，所以才定下天道制约，禁锢我们，再给予人类贪婪的本性，造就妖族的悲惨境地。”
“我们要做的是解除妖族的天道制约，纠正天道，如果必要的话，也可以除了天道，让这个世界不再受任何约束。”
“至于之后的事，人类和妖族会自己解决。”
归夜思量一番后，终是如此回答。
住白轻轻点头，“好。”
“是我冲动了。”
两人在赤血福地深处走了几天，却再也没发现任何大妖古迹的痕迹，只能返回看看在蛇族夜居台的那几个幼崽们。
这次留在夜居台的是风乐与风历，灵灵正在教他们熬炼各种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