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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地在这瞬间变得沉寂下来，连六圣也不免受到影响。
站立在这片古老的大陆，苏长空默默地注视着那位即将改变他命运的鸿钧道祖。
这是他们初次正式会面，他虽曾游历紫霄宫，但出于自保，未能直接面对鸿钧道祖，那时仅是初登大罗境而已。
这一次，他算是真正见识到这位深不可测的人物，那鸿钧道祖一身布衣道士装扮，寻常得犹如乡间的老农。
他的眼神宁静且淡泊，仔细看来竟如同邻居家的好老头一般平凡无奇。
但这毕竟是鸿蒙祖师，毕竟是仙道的第一强者，也无疑是洪荒的翘楚。
虽然他在那儿平淡站立，却释放出令整个洪荒宇宙都无法忽视的压强。
这是发自灵魂深处，属于统治者的威势。
苏长空心头一凛，不可小视这老不死的家伙，他此刻的境界已超越常人揣摩，难以想象。
其实，苏长空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在他盘古大帝的领域，获得了盘古的大能赋予，进而肉身成圣。
之后又吸收轮回魔神的部分遗产，并多次积聚洪荒世界的天道善行，最终以轮回法则成圣，晋阶了混元太初金仙。
双重重果的积累，使得他的实力远非同等级别的圣人所能比肩。
尤其他通过领悟混沌神魔二百多个残存的灵魂，掌握了数百种法则的精义，其战斗力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若要粗估，即便是在众圣之间，也约在准圣中期上下。
然而这般力量，在面临鸿蒙祖师时，苏长空仍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震慑力。
这老家伙的实力，实在超出预料。
正当苏长空凝神深思之际，鸿蒙祖师终于打破了沉默。
“巫族这位小小友人，你开辟冥府与六道，这是极大功德。”他说，“天道给予的赏赐，是对你行为的肯定，你为何拒不接受？”
“就算如此，又为何屡次挑衅天道的意愿呢？这样做，你难道是在图谋将自身置于异类之列？”
听到此言，苏长空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总觉得这种言论有些耳熟。
曾几何时，自己的前身那个国家，也曾频繁地这样论调：只要你接纳他们的理念和传统，那就是正常人；反之，拒绝则被视为妖魔鬼怪、特立独行。
当初的那片土地，也深受此类论调之苦。
现在，鸿蒙祖师竟然也如此厚颜 ，还真是有点好笑。
天道的功德就代表正常，不能接收就异类吗？苏长空冷笑着对鸿蒙祖师回击。
缓缓燃起了一根烟。
“你是否在暗示，无论何人必须接受天道的赏赐？”
“我做的事对洪荒有利，我得到德行理所当然，与天道何干呢？”
“听起来，似乎天道在奢侈地赐予，多么可笑的语气。”
“而且接受与否，这是我个人的选择，与你何需多言？”
“若天道要灭我于无形，我便甘愿束手待毙？”苏长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凝视着鸿钧祖师，脸庞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此话一出，洪荒世界的大能们顿时为之愕然。
这苏长空是什么意思？
天道赐予的功德要毁灭他？
这是什么逻辑？
天道功德原本是奖赏，岂能致人于死地？
然而苏长空此言显然并非虚言。
他的确多次得到过天道之德。
前不久，他还心甘情愿地接受。
唯独这次他断然拒绝。
这就意味着，这次天道赠礼藏着隐秘，可能蕴含天道意志，旨在针对苏长空。
如果真是这样，那便是天道不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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