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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祈再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高楼里的铃声还没来得及响起，他就再次被顾聿墨叫了起来。
“走了。”
那些学生在下课以后就会消失不见，而闻祈和顾聿墨找到他们的办法，就只能提前去。
尽管如此，闻祈还是忍不住诧异。
电影世界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并不相通，手机上的时间也因为磁场混乱而无法作为参考工具……那顾聿墨是怎么做到测量时间的？
“顾哥，你是不是一直没睡？”
顾聿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
闻祈唇抿成一条直线，“这次我睡，下次你睡……你不能一直不休息。”
“不用了，”顾聿墨轻声叹息，“我睡不着的。”
睡不着？
失眠带来的后遗症有很多，比如智商下降……顾聿墨这种状态还能保持高度理智，闻祈倒是对他更加另眼相看。
理智的过了头吗？
他们来到了教学楼，因为门牌的高度模糊，他们只能硬找。
因为一般高中的不同年级都在不同楼层，闻祈只需要问坐在后面玻璃前的同学，“你是高三学生吗？”得到否定的回答，他们就会立即放弃这一层。
很快，目标就锁定在了六层和七层。
闻祈和顾聿墨分头行动，闻祈来到七层一间一间询问对方“认不认识白耀翔”，全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直到他来到最尽头处的一间教室时，耳边再次响起了熟悉又惊悚的童谣——
“红舞鞋，闪着光，忘忧，心飞扬。
红舞鞋，藏秘密，永不止步，代价高。
小男孩，怕疼，选择，在他。
红舞鞋，静等候，勇敢的他，揭开谜。
秘密揭晓，他自由，还是，舞不休？”
所有垂着头的学生都僵直地扭动着脖子，眼神木然地看着门口的闻祈，仿似一个毫无生命力的木偶。
闻祈的脑袋顿时涌上一股比之前还要剧烈的钝痛，他的眼前模糊起来，空荡荡的教室里突然飘起了枯萎的菊花花瓣，宛如一场盛大的葬礼追悼会。
正是此时，一个在最角落的老人站起身来，脚步蹒跚地走到闻祈面前。他两个深深的眼窝中流出两行血，止不住，闻祈只和他相隔一米，就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腐臭味和腥到发臭的血味。
老人并没有攻击闻祈，而是张开嘴，露出尖锐又稀疏，如同猫咪一般的牙齿，歌声从干涩的嗓子里生硬地唱了起来。
“红舞鞋，闪着光，忘忧，心飞扬……”
尖锐刺耳的嗓音让闻祈的耳膜瞬间震了两下，就仿佛两根细针硬生生捅进耳膜一样，他顿时失力般往后仰去，只听“砰”的一声，再睁眼，闻祈就看到自己跌倒在了走廊上。
顾聿墨站在他面前，皮鞋的脚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肘，“死了没？”
闻祈：……
他站起身默默揉了揉耳朵，转向顾聿墨怀里的方向委屈道：“这里好可怕，他们都吓唬我。”
顾聿墨淡漠地移开目光，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然而，教室里只是一片空空荡荡，桌椅被随意堆叠摆在角落里，连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就在这时，闻祈和顾聿墨的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是一位形态佝偻的女教师。
“要上课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闻祈：“老师，我们是听老师的话来送东西到这里的，这里不是高三三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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