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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前文华殿大学士娄贲的府邸。
大理寺少卿蔺祥羽带着几名捕役,敲开了娄府的大门。
“圣上有旨,前文华殿大学士娄贲在国子监任职期间,暗中协助罪人魏志鸿调包试卷,乃科举舞弊之大罪。令大理寺即日起将娄贲捉拿归案,另行定罪处罚!”
娄府的家仆们一听全都慌了神,丝毫不敢阻拦,便让蔺祥羽等人闯了进去。
来到娄贲的院落,蔺祥羽先是立在他寝屋前的空地上,向娄贲劝说几句想让他自己出来。
可劝说了半晌,寝屋中却无任何动静。
蔺祥羽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向身后捕役打了个手势,几名捕役便一齐上前,一脚踹开门,一个跟着一个冲了进去。
片刻后,便有一名捕役略微慌乱的嗓音传来,“蔺大人!娄贲死了!”
蔺祥羽心中一凛,即刻奔了进去。
来到娄贲的床边,但见他十分平静地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一般,床榻与屋内并无打斗或打劫的痕迹。
蔺祥羽伸手探了探他的脖颈,确实已无任何搏动迹象,也没了鼻息。
蔺祥羽暗叹一声,向捕役们吩咐道:“将娄贲尸首抬走,送回大理寺验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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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大理寺大牢内,魏志鸿穿着囚服坐在肮脏的草堆当中,心中还盘算着待会儿如何将写好的密信交给狱卒。
少倾,果然有一名狱卒悄悄摸了过来。
“小兄弟!这边!你过来,叔给你说个事儿!”
这名狱卒悄无声息地来到魏志鸿的牢房门前,因光线昏暗,辨不清他的容貌。
魏志鸿管不了那么多,急忙趴住牢门栏杆,向狱卒道:“小兄弟,这枚玉佩给你。你帮叔把这枚戒指带出去,交给刑部的申亮申大人。明白吗?”
狱卒缓缓蹲下身,接过魏志鸿递来的玉佩和戒指。魏志鸿见此欣喜不已。
可就在他放松警惕之时,那名狱卒突然将手伸进栏杆中,猛地掐住了魏志鸿的脖颈。
“呃你”
魏志鸿大惊,但却被掐住喉咙说不出一个字。他两手掐住狱卒的手,死命想要挣开。
但狱卒另一手也伸了进去,迅疾将魏志鸿的脖颈从后方勒住,将他死死禁锢在栏杆与自己的手臂之间,再一点点将手臂用力收紧。
不消片刻,魏志鸿的脸便憋得一片通红,双臂不停捶打抠拽着狱卒的手臂,双脚也拼命蹬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咽,听来令人脊背阵阵发凉。
可那狱卒的手法显然已十分娴熟,无论魏志鸿如何挣扎,他的力道都丝毫不放松。
渐渐地,魏志鸿抵抗的力道小了一些,脸也从红色憋成了酱紫色,凸出的眼球上布满血丝。
又过了一阵,魏志鸿终于不动了。
狱卒缓缓松开手臂,魏志鸿便如没了主心骨一般,呲溜滑了下去。
这时,狱卒站起身打开牢门,从怀中掏出一捆麻绳,套在魏志鸿尸体的脖颈上,再将尸体吊在牢房上方的小窗上。
如此,便伪装成魏志鸿自缢身亡的模样。
狱卒再将那玉佩放回尸体身上,戒指自己拿走,最后悄无声息退出牢房锁好门,渐渐消失在了牢房外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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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大家举杯!我们一同干一个!”
“好!”
永嘉侯府的沐心阁内,慕家人准备了两桌好酒好菜,盛邀周祎仁一家四口,及鄞玄与冷锋流星前来欢聚,庆贺两家人共渡危机、平安回府。
众人的言谈欢笑声,酒杯轻碰声,丫鬟家丁们来往的脚步声,伴着阁内清雅悠扬的音乐,交织成一曲喜悦欢畅的乐曲。
慕怀瑾慕怀清、周祎仁、鄞玄及流星冷锋等男子坐在一桌,谈笑划拳互相劝酒,聊着往日在军中的旧事,好不肆意豪爽。
徐菀秦韶华,慕怀灵朱雀白虎,及黎老夫人等女眷,和煜峥平章嫣儿等小辈坐在一桌。
甚是连许久未踏出福宁轩的慕老太,今日都难得露面,与众人坐在一张桌上,没有作妖,仅是看着众人闲话家常,再逗逗嫣儿,终于显得像一位正常的老太太了。
众人共同举杯后,周祎仁这活宝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身向阁内众人朗声道:“来来来,我要开始敬酒了。这第一杯酒,我要敬”
他说着转向了慕怀瑾,慕怀瑾抬眼向他望去,但周祎仁却又杀了个回马枪,蓦地一扭腰转向了女眷那一桌。
“我要敬徐观主!”
同时又扭过身向慕怀瑾“切”了一声,“切,你还以为我要敬你是不是?想得美!”
慕怀瑾顿时脸色一变,抿了一下嘴唇,表情如吃瘪般尴尬,引得阁内两桌人一同开怀大笑。
毕竟很少能见到永嘉侯吃瘪的表情,也只有周祎仁敢与他如此开玩笑了。
周祎仁说罢,便眉开眼笑地往女眷那一桌而去。
徐菀亦端起酒杯起身,周祎仁行至她身前,充满诚意道:“徐观主,此次若不是您用道法为我等找到了如此多证据,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将魏志鸿那奸人绳之以法。
周某趁此机会定要敬您一杯,感谢徐观主的救命之恩。”
徐菀执起酒杯道:“周大人言重了。周慕两家亲如手足,周府的事便是我慕家之事。菀菀定当尽己所能,助周家渡过难关。”
徐菀一番有情有义的话堪堪说到周家人心坎里,令周祎仁等人十分动容感激。
周祎仁举杯向她敬去,“来,敬您一杯。”
徐菀不拘小节地与周祎仁碰了杯,随后两人一饮而尽。周遭响起一片掌声与叫好声。
周祎仁敬罢,秦韶华带着周平章,慕怀清夫妇带着慕煜峥,也一同上前向徐菀敬酒。众人言语中皆表达着对徐菀的感激崇敬之情。
一一向徐菀敬过酒后,终于轮到了向慕怀瑾敬酒。
就在周祎仁端着酒杯朝他走去时,管家福叔拿着一封密信,急急忙忙走进了沐心阁。
“侯爷!王爷!各位大人不好了!方才有刑部的大人来传信说,魏志鸿畏罪自缢在牢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