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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人惯会做人,不少夫人看出她的窘态,便过来劝慰王妃,想要王妃就这般放过算了。
王妃目光冰凉:“看来,你们是非要被王妃入宫求皇后娘娘做主了?昭昭,差人去前头与王爷说一声,我们先行回府,现下便递折子进宫吧。”
严夫人心中叫苦,今日是她严家的宴席,闹得这般难看已经很难受了,如此还要惊动前头的大人们,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她硬著头皮说道:“王妃所言极是,此事既然是在我严家发生的,势必不能就这样善了,我严家好歹也是钟鸣鼎食之家,断没有由得人欺辱少女而不管的。赵夫人,你的女红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还请你过来帮忙瞧一瞧,看这上头的女红,到底是谁的。”
赵夫人便过来,拿起绢帕细细看着,已经有婆子去到郭蔷和施傲寒面前讨要她们的女红了。但赵夫人扬扬手:“不必了,不用看,我是见过郡主与施姑娘女红的,这样的技艺,只可能是施姑娘所做,不过……”
话音未落,施傲寒已经面色苍白上前跪倒在地上,声声泣血般说道:“不要再说了,赵夫人,求您不要再说了。我承认,那绣帕是我的,荷包是我,全都是我的,我全都认了,求求您不要再说了。”
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落,膝行上前,颤抖的手伸出来:“赵夫人,请把绣帕还给我……”
郭蔷轻叹一口气,伸手握住王妃的手:“娘,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们走吧。”
王妃本来瞧着施傲寒的样子,也觉得于心不忍,听到女儿这般说,自是同意,亲手扶起女儿,对严夫人说:“今日小女受惊,不能继续贺喜,还望夫人勿怪。”
她们正要往外走的时候,武志伟已经赶过来,看着施傲寒柔弱的模样,却只转头劈头盖脸,指着郭蔷呵斥道:“你又对寒儿做了什么?”
甄妍可真是气坏了,上来一巴掌拍在武志伟手上:“你乱说什么?你弟弟做的丑事,诬陷蔷儿,现在你也来倒打一耙是不是?”
身后的施傲寒已经一声轻呼,晕厥在地。
晕厥,还真是常用又好用的法子啊。
郭蔷皱皱眉,想要走,只王妃卫氏纷纷回头,人也嘈杂起来,一时间,竟不好就这么离去。郭蔷绕过人群,想要去外面等。
武志伟奔过去抱起施傲寒,回头狂呼:“郭蔷,你伤害了寒儿,你休想走!来人,将她给我拦住!”
王妃勃然大怒:“放肆!”
施傲寒已经睁眼,虚弱的倚在武志伟怀中:“世子爷,您误会郡主了,并非是她……”
武志伟抱住施傲寒:“寒儿,你是如此的美好善良,除了她还会有谁舍得伤你半分?她如此待你,你还以德报怨,寒儿,此生,我定不负你。”
两个人你侬我侬,倒是一旁看不惯武志伟的士子忍不住说道:“哎呀,世子爷话可莫要说太早了,你不负她,可不知她已经负你,你瞧她面前那方绣帕,便是她与你弟弟的定情之物呢。”
武志伟疑惑的看了看绣帕,认得那是施傲寒所绣,他心中一沉,低头去看施傲寒的脸。
施傲寒拚命摇头:“不是,世子爷,我没有,我怎会做出这般事情,我……我……”
她一副百口莫辩的模样,眼泪跟着汹涌而至,却只咬咬牙推开武志伟:“世子爷,你……你便当我是负了你,便当我是那般女子吧。”
武志伟哪里肯信,一把又将她涌入怀中,也不顾旁边这样多异样的目光,只深情继续说:“不,我信你,寒儿,我说过,你是我的人,从今往后,我再不会疑心你,你放心,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什么世俗礼教,我全都不相信,我只信你。”
施傲寒亦是感动不已,伸手摸著武志伟的脸,深情的回应:“武郎……”
即便隔得那样远,郭蔷还是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渣男贱女还真是无敌,看着辣眼睛,还是早点溜好了。
赵夫人许是被这对有情人感动,这时候才清清嗓子,朗声道:“虽则绣帕是施姑娘所绣,但恐怕这主人,是另有其人。”
施傲寒身子剧烈一震,挣扎着想要挣脱武志伟,一壁喊著:“不是,那是我的东西,是我的……”
武志伟拉住她:“寒儿,你这般良善,所有的苦全都自己咽下,如今是什么时候了,你连自己的名声自己的清白都不顾了吗?”
施傲寒眼泪汪汪:“武郎,我已经这样了,不想在乎那些,只要你信我便好。可是……可是……”
武志伟抚摸她的头发:“没有可是,不要有可是,寒儿,我要你清清白白嫁给我,好不好?”
旁边的武夫人怄得要死,如果是庶子,什么个名声,她都不在乎,甚至庶子没用了,她还可以名正言顺将他赶出府去。可如今惹事的是她儿子,在人前与那个低贱女人卿卿我我,往后还有哪家贵女肯好好嫁入他们武家?
武夫人心气不顺,走到赵夫人面前,哽着声音问:“夫人刚刚话里有话,倒不如直说,省得让我们猜来猜去。”
高婕到了这时候,已经是全身发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拉着高夫人,指着郭蔷说:“娘,一定是她害我,一定是她,那绣帕是我的,是我的啊!”
郭蔷心内微凉,这个高婕真是蠢得可以,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害的她吗?
邵氏抽出鞭子,指著高婕说:“高婕,本来母亲嫂嫂说你是表妹,又是小孩子,莫要与你一般见识,我也懒得理会你,可你今日数次三番,把什么都怪到蔷儿身上,明明是自己不洁不检点,要诬赖蔷儿。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死性不改,如若你再敢说一句,我这鞭子,是绝对不会长眼睛的。”
王妃亦是冷笑,上前伸手握住邵氏的手:“明珠,娘知道你们都护着蔷儿,至于这些人,自己惹出的笑话,不必理会。高夫人,这些时日每一桩每一件,我高蕊琴都记得清清楚楚,从今往后,我云家与你高家,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