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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给我个准信，何时能见得到季兄。”
守在殿门口的宫人摇头，“大人连着好几日不曾从御书房回来了，这……我们做下人的，又怎么会知道季大人什么时候回回来呢？”
宫人陈述的是事实，可落在辞颂耳中，却好似多了一层意味。
他神色低落，黯然离开。
另一边季慈被超负荷量的工作都要被逼疯了。
可她一个给事中，说离开就离开只是妄想，就像远志所说，她想要休息，就必须要将李稷先劝去休息了。
“王上。”
季慈轻声细语，将手上的茶杯恭敬地放置在他身前，“王上歇一歇吧，您身体贵重，可不能这样糟蹋啊。”
李稷稀奇地看着季慈，难得她还有对他如此和颜悦色的时候。
季慈觉得自己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看着李稷越熬越精神的状态，又联想到自己像具干尸一样的脸色，越加觉得自己应当将李稷劝去休息了。
季慈和李稷挨得近。
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他，李稷莫名有几分恍惚。
“你从前，也是这样哄骗孤。”
那时候，季慈和现在一样熬不了夜。
夫子布置下来的课业，她写不完，为了拉一个垫背的，花言巧语哄李稷放下课业去睡觉。
季慈看着李稷的瞳孔有有片刻没有聚焦，脑海中响起一声，“终于来了。”
季慈当然知道自己在此之前不可能劝过李稷早点休息。
笑话，她唯一与李稷有关的，就是顶着两三天没洗的头发，不眠不休找关于几千年前的景国的史料。
劝李稷休息？难不成是她抱着书，对着书说，“早些休息吧。”
季慈一阵恶寒，精神也太不正常了。
既如此——李稷口中的“从前”是谁呢？
这几乎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安和王姬。
季慈的脑海中颇有些尘埃落定的安稳。
替身剧本，终于来了，落在她身上了。
小师妹曾说，替身和白月光的题材，很火。
季慈也能够悟到半分，为何替身剧本和白月光剧本很火。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安和王姬将基调给她奠定好了，她做事能事半功倍。
这样好的机会，有几个人能得到？
这样好的便宜，占到就是赚到啊。
“王上？去休息片刻吧。”
季慈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李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扬起来一个轻笑。
他都忘了，季慈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也不会为了拉一个被夫骂的垫背的人而哄骗他去休息。
现在的季慈，只会为了自己多睡会儿，哄骗他去休息。
季慈承认，这般好颜色的脸，她的确有瞬间心比往常跳得快了几分。
“好。”
李稷矜持地点了点头。
季慈眼睛都亮了，嘴角的笑收都收不住。
“孤去偏殿休息片刻，季大人自便吧。”
季慈点头，好啊，她也要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