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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他的灵魂认出了她
无数的画卷在脑海里铺开，疼痛又甜蜜。
季衍的哭声与抗拒也变成了嘤咛。
二人诉说着只有他们才能体会的语言。
不论旁人说什么，议论他们怎样的不般配，怎样的身份悬殊，他都知道，自己是对的……
他想要季衍。
即便他的理智，他的大脑，他的身体，都忘记了季衍。
她不在他的记忆里，血液里。
但是……
他的灵魂认出了她。他的心跳，比本人更早认出了季衍……
而这份灵魂的共振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他的灵魂在靠向季衍，在渴求她……
而她也是同样……
直到这一刻，他们的灵魂才得以相遇，融合，交织成换一首诗。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外面的雨似乎停了。
屋内也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季衍落寞的坐在床边，早已换好了衣服。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红肿的眸底早已没有半丝光辉。
“对不起……”
她轻轻拨开男人眉间的碎发，在他额头印下了一个吻。
这会儿的厉柏哲面色平静，一双浓密的黑羽睫下，凌厉的凤眼双目紧闭。他丝毫感知不到周围的情况。
季衍对他下了咒，让他如同被催眠般，深深的沉睡着。
任何人都无法将其吵醒。
“就算恢复了记忆，你也不能和我回去……因为你，不能再跟我一起轮回了。”
季衍努力的笑着，苦涩的唇角却比哭还难看。
“安心的睡吧。然后去投胎，转世，去一个全新的，幸福的世界开启人生。离我这个倒霉鬼远一点，不要再遇见我了，也不要再被我纠缠上了……厉柏哲，你自由了。”
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部轮廓流淌，掉在男人脸上。
“我已经很满足了。已经，做了足够美的一场梦了。从今以后也没问题的……所以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她眷恋不舍，却有无比深情的再度印了一个吻在男人唇上。
然后，她空洞的流着泪，振臂一挥……
就如之前无数次般。
男人身下的世界开始崩塌，只露出一片空白的世界。
紧跟着，他连同床一起坠落下去。
直至消失在一片洁白的世界中……
看着男人的身影渐渐被白光所吞噬，季衍流尽了最后的泪，疲乏的合上了眼睛。
顷刻间，她又回到了先前房间。
紧接着，秒针停止了走动。
所有的指针都停留在了十二点。
然后……
“啪！”巨大的破碎声在耳旁响起。
季衍不用去看也知道，这已经是这个空间最后的时刻了。
世界的崩塌已经来到自己的房间。
就见大片大片的蛛网覆盖在自己的眼前。
然后——
“噼里啪啦！”
如同石子砸向镜面，破碎的网格张扬肆意，不断扩张，最终形成巨大的碎裂，让一切崩坏，掉落，破碎……
直至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纯白。
季衍站在无尽的白色中，她神色恍惚而呆滞，眼神一直落在厉柏哲消失的位置……
“好安静啊……”
她微微合上双眼，神色疲惫。
整个世界仿佛睡着了，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宁静，祥和。
只有季衍自己的心在搅动，破碎……
一滴清泪掉下来。
她整理着思绪，准备回归真实的世界……
忽的，身后传来黑压压的压力。
伴随着地震般的颤动。
“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