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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要你愿意按照之前的约定祝我得到皇位，日后我可以将姜月梨赏给你做妾室，更可让你封侯拜相，你意下如何？”
南宫羽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却强压着心中的惊讶拱手道：“愿为世子马首是瞻。”
陆云飞没再言语，离开时因跪的时间太久，隐隐带着一丝踉跄。
有些人从出生开始便是为权利而生的，比如所镇北王的好儿子陆云飞。
自从这天开始，京中所有人都知道，皇位怕是暂时还不能落在镇北王手中。
镇北王与幕僚彻夜商谈，最终还是商定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京中早已被他控制，只要他一句话谁都可以做皇帝。
于是皇帝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就这样被推上了皇位。
登基大典当日，镇北王抱着小皇帝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收武将兵权，削文官职位，将他所信任之人尽数推到了众臣的首位。
程老将军面带屈辱，跪在镇北王面前时双拳紧握，最终还是为了姜月梨暂时忍住了。
不过这件事对于姜月梨来说也算是件好事，镇北王在京中的身份确定，她便可以在京中自由出入，虽说身边一直有人跟着，却也不耽误她与程老将军传递情报。
“梨儿，苦了你了。”每次程老将军见到姜月梨心中都很不是滋味，在外人眼中她是陆云飞内定的妻子，人人不敢招惹，却不知她每时每刻都在刀尖上行走。
“外祖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苦的。”姜月梨笑着坐在他身侧，“倒是委屈了您。”
有看守的侍女在，姜月梨不敢多说，只是面上与他寒暄。
不过程老将军很清楚，只要姜月梨回程家便是有新消息，他每次都会按照之前约定的地点与小乞丐接头，这次也不例外。
“老将军。”不同的是这次来接头的人并非乞丐，而是谢云霁。
他没有带面具，瞧着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却也更加壮实了，“怎么是你亲自来的？”
程老将军面带疑惑，也担心他会暴露身份。
“如今我在京城早已销声匿迹，就算现身也不会引起太多风浪，反倒是南宫羽的身份太过危险，若有意外怕是会被发现端倪。”
他带着身边的小厮与程老将军一起找了间茶楼。
包间内，程老将军这才看清楚了他身边小厮的样貌。
“梨儿？”他满脸震惊，毕竟刚刚他才瞧见姜月梨与侍女们离去，按理来说她不应该在此处才对。
“她们带回去的人是竹溪。”姜月梨没有过多解释，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程老将军带兵多年，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之物正是前些日子被收回去的兵符。
“昨夜镇北王宴请幕僚，我找到机会换了兵符，想必他一时不会也发现不了，还请外祖好好保存此物。”
他是他们目前为止唯一相信的人。
“你们这是……”程老将军一时摸不着头脑，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却无法相信他们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姜月梨跪在地上，郑重其事道：“皇宫的火是我让舅舅放的。”
“什么？”程老将军大惊失色，惊恐万分。
“皇帝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镇北王不义，以百姓枯骨堆叠登基之路，若必须二选其一，我宁愿不选。”
程老将军沉默片刻，终究是无法就此释怀，“那你们也不能火烧皇宫，甚至还把你舅舅牵连进去，我程家世代忠良，怎可……”
他知道祝卿安的不容易，说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却也无法罢休。
“程老将军，你应该知道这是挡住镇北王最好的办法，没有皇帝的禅位诏书他便无法登基，就算他的官威再大，终究是一人之下。”
谢云霁对程老将军拱了拱手，与之前的纨绔模样截然不同。
见他不语，就知道此事还有机会。
“程老将军忠义，我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程老将军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重重叹了口浊气，“你们想如何便如何吧，老夫年事已高，也是时候辞官隐居了。”
他没有办法放弃心中的忠义，又无法放弃姜月梨，只好选择不再掺和此事。
姜月梨还想再劝，却见他走的干脆，毫不留情面。
谢云霁能感觉到姜月梨的失落，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轻叹道：“你要谅解老将军的心意，他选择不掺和已然是对你这个外孙女格外看重了。”
姜月梨垂眸，遮掩住将要涌出的泪水。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回去，莫要被旁人发现了问题。”
这一次姜月梨没有吭声，回到陆云飞为她准备的院子时，她才瞧见门口停了一辆奢华的马车。
“是姜灵曦。”姜月梨只需要一眼便能瞧出来马车主人的身份。
姜月梨已然顾不得伤感，示意谢云霁尽快带着她回院子，若是再不回去，怕是会被她发现。
屋内，竹溪自从知道是姜灵曦来了，便一直关着门不愿意与她相见。
“三妹妹，你我本是亲人，今日我来见你，你如此闭门不出，未免太过生疏了些。”
侍女们没听见屋内的回应，连忙进去查看。
“姜姑娘，您可要见这位宫中来的贵人？”
“不见。”竹溪掐着嗓子，还咳嗽了两声，似是身体不适的模样。
侍女们知道姜月梨的脾气，也知道她在镇北王府的地位，赶紧出去拦住了姜灵曦，“不好意思，姜姑娘说不见您。”
“不见？她算什么东西，竟然见都不愿意见我。”姜灵曦冷哼一声，势必要强闯进门。
“只要姜姑娘不见，你便是再高的身份也莫要想闯进去。”
侍女们的话彻底激怒了姜灵曦，她在姜家之时就被姜月梨摆了几道，如今她早已在宫中混出了名堂，若是就这样被她拒绝，日后哪里还能再抬起头来？
“我若是今日偏要见她呢？”她眸中闪过厉色，势必要见姜月梨才罢休。
“那便要去问镇北王了。”谢云霁顶着南宫羽的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