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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方筱染主动找到柳如烟,说可以开始给宁贵妃施针。
这让柳如烟很是诧异,明明她之前有意拖延时间,为何现在又突然同意了?
宁贵妃可是给了她三日准备时间,结果她仅用了一日,实在让柳如烟费解。
难道她并非拖延,而是真的要准备?
不,她绝对不会如此。
柳如烟心绪难平,决定先按照方筱染所言行事,然后暗中盯着她,以防有意外。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方筱染与柳如烟来到宁贵妃寝宫,施针之前方筱染便言明,此番运功施针非同小可,绝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让宁贵妃做好准备。
闻言,宁贵妃有些狐疑的看向柳如烟,见柳如烟也一脸茫然,显然方筱染在此之前并未说过此事。
“需要多久?”宁贵妃有些迟疑,疑惑的问。
方筱染神色淡淡,回:“少则三日,多则七日。”
“竟需要那么久?”柳如烟闻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她看向宁贵妃,低声说道:“娘娘,此事非同小可,需慎重考虑。若是施针时间过长,恐怕会对娘娘的身体造成负担。”
宁贵妃神色凝重,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意外,她冷冷地看向方筱染,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你之前可未曾提及此事,为何突然需要如此长的时间?”
方筱染神色从容,语气淡然:“娘娘,臣女之前未曾提及,是因为臣女在准备过程中发现,娘娘体内的毒素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若想彻底清除,必须循序渐进,否则恐有反噬之险。”
宁贵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解毒不过只是幌子,真正需要压制的乃是她体内的邪功反噬。
毒素可以等,但反噬最近异常严重,她快撑不住了。
“好,本宫便信你一次。”宁贵妃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不过,你若敢耍什么花样,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方筱染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娘娘放心,臣女定当竭尽全力,确保娘娘安然无恙。”
柳如烟见状,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只能暂时压下,她看向宁贵妃,低声说道:“娘娘,既然她如此说,那我们便按照她的安排行事,不过,民女会在一旁全程陪同,确保万无一失。”
宁贵妃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好,那便开始吧。”
施针一旦开始就不能终止也不能被打扰,具体用多长时间全由方筱染说了算。
其实正常来说一天足矣,但方筱染有意拖延,目的是为了给皇后争取时间,七日,足以让皇后有机会策划反击,甚至扭转局势。
方筱染之所以选择帮助皇后,显然是因为她不愿意看到宁贵妃及其子嗣进一步壮大,只要皇后不倒下,他们二人就会一直纠缠,相信宁贵妃自不会好过。
毕竟他们之间身负血海深仇,方筱染是绝对不会让宁贵妃就此起势,也绝不会让赵锦从中获利。
至于皇后,方筱染并未真的与她合作,也没有选择在后宫中站队,看似置身事外,仿佛是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皇后与宁贵妃之间的权力博弈,但实际上,她早已在暗中布局,巧妙地操控着局势的发展。
当然,她始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既不让皇后完全信任她,也不让宁贵妃轻易察觉到她的意图。
同时,她早已命近水楼台,有意无意地向皇后的人提供线索,引导他们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这种间接的操控方式,既避免了直接卷入斗争的旋涡,又确保了自己的目标能够逐步实现。
她利用皇后的势力来牵制宁贵妃,又通过自己的暗中操控,确保局势不会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这些行为看似低调,实则步步为营,每一招都暗藏深意。
不过在复仇这一点上,她也并未完全假手他人,也认定皇后无法彻底除掉宁贵妃,因而她在施针的过程中动了一些手脚,并非下毒,也没有下蛊,而是悄无声息的用极其微弱的内力和手法损坏了宁贵妃的根基。
这种方法微不可察,便是御医也看不出端倪,而且短时间并不会显露,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宁贵妃才会稍感不适,但并不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等到她的身体彻底衰败枯竭,再想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何况她本就修炼了邪功,两者还会对冲,即便这次方筱染给她压制了邪功反噬,实则却有意将这一隐疾加深,一旦宁贵妃的身体因根基受损而逐渐衰弱,邪功的反噬便会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猛烈。
这种双重打击,不仅会让宁贵妃的身体迅速崩溃,还会让她在痛苦中逐渐失去一切。
方筱染这么做还是存在一定风险的,只要有内力在她之上的人探查,必会发现端倪,当然她也很自信,这类人,即便有,也该在半年后发觉,那时贵妃的身体已经受到重创,便是调理也难以回到最初。
三日过去,宁贵妃已经沉睡,方筱染手持银针,精准的落在各处穴位上,看着宁贵妃面色依旧惨白,只是呼吸尚且平稳,并未有其他异状,也不见转醒,柳如烟很是担心。
殿外常有人求见,可听闻宁贵妃正处于关键时刻,不能被打扰,只得悻悻离去,就连侍女都不可进入,殿中唯有方筱染和柳如烟伺候在侧。
时间流逝,柳如烟已经按耐不住,很怕出现意外。
直到方筱染受针,柳如烟这才上前,有些迫切的说:“这已经过去三日了,还没成功?你还不会动了手脚吧。”
“动手脚对我有何好处?”方筱染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站起身,绕过屏风,来到桌前,拿起点心便吃了起来。
见她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柳如烟很是无语,忍不住走过来没好气的说:“你倒是自在,若贵妃有任何闪失,你我可都逃不掉。”
“你是你,我是我,怎能相提并论?”方筱染抬眼,将半块糕点塞进嘴里,完全不受柳如烟言语影响。
只是这话着实把柳如烟气个不轻,在方家她就斗不过方筱染,现在还是一样,上次还差点死在这人手中,让柳如烟一直心有余悸。
柳如烟咬牙,表面上神色如常,淡淡道:“一条船上的人,还分什么你我,赶紧把娘娘治好才是最要紧的事,若因为你的疏忽耽搁要事,娘娘可饶不了你。”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哪来的脸皮不停变换姓名的,还记得自己的出生吗?怕是早忘得一干二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