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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这个吗？你送给我母亲的手镯，它见证了你所有的恶行。”谢晚凝脸色黑沉，怒目瞪着言泽。
却见言泽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他的嘴唇微微张开，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像是一头即将扑食的野兽。他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谢晚凝，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还给我！”那声音颤抖着，仿佛在害怕，亦或是愤怒。
“为什么？你在担心我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吗？可惜，我全都知道了。”谢晚凝闪身一避，躲开了言泽的进攻。
“你不配成为我的师尊，更不配成为青云门的掌门。多少人死在你手中，你连赫连煜都不如。言泽，你难道就没有在晚上梦见那些死在你手中的千千万万的人？！”谢晚凝怒喝道，她握紧了手中的红玉手镯，浑身却不自觉地颤抖。
她以为前世见过的言泽最是无情的，剥夺了她的凤凰骨，让她惨死在狱中。
然而，比起言泽做过的事情，这一切又不足为道了。
毕竟，没有哪个修士会杀穿八大宗门，屠杀掉散修联盟的八成人，更是灭掉了一个迎雪宗。
这一切，都是言泽一人所为。
“言泽，放我出去。”凤栖绝望地敲打着门，嘶哑地喊道。
然而，得到的只是回荡在房间中哭喊声。
凤栖倚靠在门上，手里死死拽着暮雪宗掌门的令牌，那一枚雕着“沧”字的令牌，是凤栖在言泽面前自刎十几次才得到的宝物。
这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支柱了。
不，还有她怀中的孩子，那是不能让言泽知道的秘密。
她要出去，不能让言泽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
言泽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孩子，他太疯了。
凤栖颤抖地，一遍遍用凤凰之力撞击着门框。
不知撞击了多久，凤栖一次又一次耗尽灵力而死，又复活在这间冷冰冰的屋子里。
她已经忘记哭泣了，只剩下对于外面的向往。
她不该困在这里，她不该是一只折翼的鸟。
终于，门打开了。
然而，是言泽打开的。
言泽的衣衫褴褛不堪，碎布片被血水黏在身上，分不清原本的颜色。伤口处的鲜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形成一道道诡异的暗红色纹路，缓缓向四周蔓延。
他的脸上是道道伤痕，手中的剑更是成为一把断剑。
凤栖不敢置信地看着言泽，心微微颤抖，却只是冷冷说道：“我要出去。”
言泽的眼里闪过失望，他本以为凤栖会因为他受伤而关心他的。
他沉下脸，先是沉默，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那笑容，如同寒夜中突然蹿出的冷风，令人脊背发凉。
“去哪？凤栖，你知道吗？我把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杀了。无论是宗门的掌门，还是无名的散修，他们都死了。你无处可去了，因为所有人都不会接纳你。所以，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了。”
言泽伸出手，那只血迹斑斑的手如同钳子一般抓住了颤抖的凤栖。
“留下来，你哪都去不了，你只能在我身边。”言泽眼里只有冷意，以及无边的占有。
谢晚凝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红玉手镯一点点捏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