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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与头发眨眼间便由灰白色再次变为了原有的黑色。
白戈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眼前那抱着婴儿的女人，眼底残留的血光正在逐渐消退。
刚刚那疯狂的杀戮状态仿佛被这一声婴儿啼哭打破。
那女人察觉到身后没了动静，颤抖得越发厉害，但却不敢回头，只是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儿。
女人嘴里不停地用着倭语念叨着什么，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哀求，只是白戈却是根本听不懂。
白戈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刚刚在开启 “灾厄原体” 后，他眼中的整个世界都变得灰白一片，人类的模样在他眼中也变得与之前不同。
在这种状态下，他对人命已经由之前的漠视隐隐变成了一种渴望其凋亡的贪婪。
这一发现，本质上白戈并不算特别的抵触。
毕竟自己重生以来一直都在杀人。
只是那种不受自己抑制的感觉却是白戈不能接受的。
杀人，那也要遵从自己的意愿来，而不是受开启灾厄原体后那种古怪情绪的影响。
白戈自诩不是好人，但有些底线他却是无法忍受自己突破的。
就像眼前这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一样。
尽管恐惧害怕，尽管知道后面过来的那灰色残影恐怖无比。
但她仍旧没有抛弃自己的孩子。
在无力逃跑的情况下仍旧选择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孩子护在胸前，而用她那单薄的后背来为孩子抵御身后的恐怖。
孩子。
母亲。
眼前的情景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白戈心底那还残留着些许人性的地方。
就算他再如何强悍，自己的心中却还是认为自己是人类的。
即便重生之后经历了诸多残酷的事，心底深处还是保留着一些曾经一直坚持的底线。
周围一片死寂，只剩下那女人压抑的啜泣声和婴儿的啼哭声，与之前那充斥着惨叫与死亡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对方是扶桑人。
但对于一位愿意用生命保护孩子的母亲他却仍旧下不去手。
白戈微微呼出一口气，随即一言不发的绕过女人再次朝着不远处剩余的那逃跑的百十来人冲去。
他虽然放过了眼前的女人和孩子。
但却并不代表他的杀戮要就此罢手。
不杀是因为自己行事底线。
而他的计划和情绪却并不会因为这个女人和孩子的出现而动摇。
下一秒，白戈便身影如电再次朝着那剩余的百十来人冲去。
白戈双手紧握双刀，身形闪动间，再次挥出一道道刀芒。
刀芒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又有几人惨叫着倒地身亡。
不过这一次，他的动作少了几分之前的狠厉与疯狂。
白戈一边屠戮着剩下的人，一边心中微微生出一丝异样。
如今自己在正常状态下和在开启灾厄原体后白戈明显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都是杀人。
但在开启灾厄原体后显然更加高效，但却也更加让白戈有些担忧。
因为在开启灾厄原体后，白戈能感觉到那种状态下自己似乎彻底失去了人类的情感。
开启灾厄原体后虽然实力获得了提升，可另一方面，却似乎也在将他内心的人性一点点剥离。
这让白戈心底隐隐生出一股寒意。
真正丧失了所有人性后，那自己还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