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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她让别人帮忙下的。这种事情也常有发生的。”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慌乱，显然是被谢凝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不知所措。
“哦？”
谢凝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任何温度，“我了解到，宴会上给霍翊旋倒酒的人是翠娥，你觉得这个丫鬟能指使得了她吗？”
一直站在边上的翠娥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脸色顿时变了，一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周围的人都看着她，眼神复杂而探究，让她更加局促不安。
旁边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才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站在谢凝的身旁。
谢凝的气势让她感到无形的压力，几乎难以站立。
谢凝看着她问道：“翠娥，你说说看，是不是你帮她下的药？”
她的眼眸清澈如水，仿佛可以看透人的心灵。
翠娥面对着眼前的女人，有种被彻底洞穿的感觉，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她不明白，明明谢凝已经先离开宴会，怎么可能知道她是给霍翊旋倒酒的人。
她的心里满是疑惑和惊恐，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谢凝当然不会有什么超自然的能力，这一切只是因为她身边的丫鬟告诉她罢了。
那些丫鬟在席间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得不公，便将真相告知了谢凝。
霍翊旋也转向翠娥看了看，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
“确实是这样，她之前帮我回院子的时候，我感到不对劲，想让她走开，但她不听我的。”
他说得越多，脸上的表情就越严肃，语气也愈发沉重，好像在回忆那一晚的情景。
翠娥直接跪倒在地，慌忙地说：“将军，奴婢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时只想着赶紧把您送到屋里休息，并没有任何不轨之意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与惶恐。
一旁侍立的婆子这时候开口说道：“叶姑娘，我们刚才搜查过所有的房间了，没发现翠娥房里有任何毒物，您即便不喜欢她，也不应随意指责人家。毕竟，翠娥以前在我家老夫人这里做事时，一直很尽职尽责，没有任何差错。”
这句话瞬间让事情更加复杂了，场面也变得有些僵持。
感觉到老夫人的目光投射过来，谢凝平静地回复道：“您说的的确没错，但如果药物藏匿之处并非仅局限于个人居所之内呢？毕竟，翠娥不是孤立无援的存在吧？她背后可能还有别的势力。”
稍稍顿了顿后，她又对着那明显紧张起来的老太太身边的人说道：“据我了解，翠娥其实是你的女儿吧？而我们检查的所有地方应该还没有扩展到你自己的住处，是吗？”
老太太身边那个人立刻变得面如土色，双唇不停地哆嗦着，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
霍翊旋低沉命令：“去搜她的屋子！”
管家应了一声就出门去了，脚步匆匆。
大厅内的气氛越发凝重。
这次，霍家老太太一句话都没再多说，只是用一种复杂的心情注视着那位妇人。
尽管心底有所顾虑，毕竟这老人已经跟随着自己多年，感情深厚，但真相总是需要揭示的。
直到很快，真相便无法掩盖了。
当带着一个小包裹重新出现在大厅中央时，大夫验证过后表示这里面确实与霍翊旋体内毒素成分吻合，证明了一切。
那婆子见状也不再争辩什么，只能向地上跪去哀求：“老夫人，请相信这件事全是我一人之过，请惩罚我就好，即便是死刑我也愿意接受。我只是想为我的女儿多争取一些机会，没想到竟酿成大错……”
在一旁惊恐不安地站着的翠娥听完这些话后急忙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妈妈喊道:“娘，你不能出事啊！”
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满脸都是绝望和悲伤。
谢凝望着这对母女的情景，心里不禁涌上了一阵感慨。
在这个世界上，情感的表达是多样的，有时候同情心也是有界限的，不是所有的同情都会换来理解。
霍老夫人紧握着手里的念珠，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看着那对母女，目光中流露出的只有深深的失望。
这些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人，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让她感到心寒。
但是要真的对她曾经视作亲信的人进行处置，她又实在狠不下心来。
于是，她将视线转向了霍翊旋，缓缓开口道：“阿野啊，我知道这件事是秀兰她们做错了，但是她们毕竟还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害。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也念及往日里她们对我的侍候，你就大发慈悲，放过她们一回吧，把她们赶出府外就行了。”
霍翊旋的眼神冰冷得如同严冬里的寒冰，他的语气虽然没有明显的波动，可是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可违背的决心。
“既然母亲大人开口了，儿子我理应遵从，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个小小的要求想要提出来。”
听闻此言，霍老夫人心里暗自焦急起来，但她明白现在情况已是如此，也只能点头应允。
“你说说看吧，是什么请求？”
“这整件事情之所以会发生，究其根源，在于这几人心怀不轨。为了能够避免将来类似的情况再次出现，我希望今后母亲不要再向我这里派遣任何人。”
霍翊旋坚定地陈述了自己的看法。
霍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苍白无比。
她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早日有所成就，并未存有害人之意，这样做有何不对之处？
若是在平日里发生了这种情况，她肯定会大声责骂回去；偏偏今日出了这种事，刚才对那些仆人们的那点儿不忍心已经彻底被消磨掉了。
“我知道了，按你说的办吧，快些把这些人处理掉。”
说完这话之后，霍老夫人就闭上了双眼，似乎不想再多说一个字，随即她对着旁边服侍的小丫头吩咐道，“我感觉很累，你扶着我回到房中去休息。”
丫鬟急忙回应：“好的，马上为您服务。”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霍老夫人此刻的心情非常低落，而且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大家纷纷用眼角偷瞄着这位家族中最受关注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