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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获……
祝南枝默默收起飞上天的兴奋，在舌尖回味一圈这番话，忽然心中苦涩。
比起沈墨莲从小都在疑惑老侯爷之死，以及他两辈子所做的努力，和所查出的线索来说。
自己对老侯爷其实知之甚少。
人对自己的所行之事，一路上看到的细枝末节，草蛇灰线铺就的通往真相的路……
其他人或许看不清，当事人或许当局者迷。
但沈墨莲身处其中，总会有些谁也没有察觉到，或许连他被人都不愿意相信的直觉。
而如今，他终于说出这一路找过来的结果，告诉祝南枝自己的直觉。
居然是一无所获？
她咬了咬下唇，目光复杂地看向两人飞速掠过的小镇，夜色下的建筑看不真切，远山一般层层叠叠，若是忽略藏在暗中的许许多多人。
小镇看起来温和又静谧。
沈墨莲自说出自己的直觉之后就不再开口。
将自己护在怀中的气息依旧温暖宽阔，但祝南枝还是察觉到他隐晦的失望，跟着沉默下来，楼阁越来越近。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祝南枝身体晃了晃，险些没能从失重中缓过来。
她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塔楼的最高一层，头顶就是高耸入云的琉璃尖顶。
没有上锁的阁楼，里面居然仅仅摆放着一座雕像，威风凛凛，面朝东南。
看起来，是个将军装扮。
祝南枝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牌位，好奇问道：“这是谁？看起来怎么这么像百姓立的功德碑。”
“你没有看错，就是功德碑。”
一道男声回答祝南枝，但却不是沈墨莲。
她猛地回头，警惕地看向门外：“谁！”
道士蓝袍走进来，语气依旧散漫随性，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座雕像：“这是沈敛沈将军，距离立碑的日子……怎么也有百年了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都知道多少？”祝南枝脸色一冷。
长郢耸耸肩，继续无所谓地说：“百年前，北国还不是如今的皇室，那是他们的前朝了。”
他悠悠道来：
“本朝在百年前与北国前朝有一场大战，这座城，就是在那时打下来的，那时候这里还是北国前朝的地界，可惜任由北国将士勇猛，也敌不过我们的百万雄师。”
“打到这里时，北国前朝已经没有多少抵御力量，仅剩一个将军带着点残兵，我们的人打到这里的时候，不愿伤及平民，给了那位沈将军一个机会——投诚，不杀。”
听到这，祝南枝恍惚间懂了。
她转身看向功德碑，哑声道：“他选择了投诚，百姓于是立碑感激，是吗？”
“不错。”
长郢语气感慨，靠近两步仔细观察功德碑，叹道：“可惜，百年过去，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了，自然也没有人前来祭拜。”
难怪这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居然会有如此突兀的一座高阁塔楼……
原来是为了纪念沈将军。
祝南枝想着想着，忽然瞪大双眼，又默默念了一遍沈敛的名字。
沈墨莲也姓沈？
她抿了抿唇，并未在这种时候发问，心中默默保留自己的猜测。
老侯爷他，或许与这位沈将军有关。
至于沈墨莲，他年纪太小，与百年前的人物就算有关系，或许也不会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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