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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渐渐停在了医院门前,何雨柱微微叹了口气。每次来到这里,他的心中都会涌上一阵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就像一个明明知道要面对痛苦却无法逃避的战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逃避下去。
“你好,我预约了名医的会诊。”何雨柱走进大厅,沉声对前台的护士说。护士点了点头,示意他稍等。何雨柱坐在长椅上,心情复杂,身体的疼痛依然让他无法忽视,甚至让他的心跳有些不规律。胃部的痛感此刻开始变得愈加明显,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扯裂一般,他的手掌不停地在大腿上摩挲,试图减轻一些焦虑的情绪。
他突然想到了妹妹。想到她在家里无声地等待,等着自己回去,等着自己安慰她,等着他重新展现出那个坚强、无所畏惧的哥哥形象。她会担心他吗?会不会也有他那种无法言喻的沉默痛苦?他不知道。
“何先生,请跟我来。”护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何雨柱站起身,跟着护士走向了医生的办公室。每一步似乎都很沉重,心脏在胸腔里急促地跳动,仿佛每一次的跳动都在提醒他,他在与时间赛跑,和病魔搏斗。
办公室里,名医已经等在那里。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神情严肃,眼神透着一股淡定的从容。何雨柱走进去后,医生抬眼看了他一眼:“坐吧,何先生。来得正好,我们一起看看您的检查结果。”
医生的语气沉稳,但却不带丝毫的温度。何雨柱坐下,心里有些不安,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医生,我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医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翻开了检查单,仔细查看了一遍。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睛直视着何雨柱:“您的情况不算太严重,但也不容忽视,建议立刻开始治疗。手术和化疗是必须的,您必须要有心理准备。”
“治疗?”何雨柱微微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麻烦医生。”
医生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您能承受治疗的过程吗?”
“我能。”何雨柱嘴角微微扬起,虽然声音平静,但内心却是一片焦虑。“我会尽力。”
在医生的安排下,何雨柱开始接受进一步的治疗计划。然而,他知道,这个决定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每一步,他都感到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但他无法回头,无法停下这条已经走上了的路。
何雨柱回到车里,心情依然沉重。虽然他刚刚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听到了病情的详细解释,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安慰,反而更加压抑。他知道,自己并不只是面对病痛的挑战,更多的是在和时间赛跑。时间,正一点一点地从他指缝中流逝,而他却无法阻止它的流动。
他坐在车里,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但脑海中却一片混乱。每当他想到何雨水,心里便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妹妹从小到大,除了他,没有任何依靠。她一直信任他,依赖他,而他从未让她失望过。可是,现在,他却要做出一个让她失望的决定。
“雨水,真的对不起。”何雨柱低声自语,眼睛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回头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逃避已不再是选择。更何况,逃避的代价是让她承受无法承受的痛苦。
车停在一个安静的公园旁,何雨柱没有立刻下车。他闭上眼,心中开始构思起那封信的内容。这封信,将是他对妹妹最后的告别,也是他对自己最后的告解。他不想让她继续误会他,也不希望她一辈子都生活在不明真相的痛苦中。
“如果她能理解,或许我能放下这份负担。”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打开了记事本。他开始一字一句地写下那封信。
“雨水: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离开了这个家,离开了你。
我知道,你一定会很难过,也许你会生气,甚至会恨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切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一直认为我很坚强,一直以为我能为你遮风挡雨,保护你不受伤害,可是,实际上,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拥有脆弱的身体,和无法承受的痛苦。
这段时间,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胃部的痛感让我无法忽视,而医生的诊断也让我明白,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病入膏肓的模样,不想让你在我痛苦的最后时光里,忍受那种无法改变的无力感。
我知道,你会说,为什么不告诉你,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但我真的不忍心让你担心,尤其是你还那么年轻,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让你背负我的病痛和不安,我不想让你把我当作负担。
我也知道,这样的决定可能会让你痛苦,但我相信,你会明白我做出的选择。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让你失望,所以我决定离开,去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过得轻松。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伤心。记住,你永远是我最宝贵的人,我会永远在心里守护着你。
你的哥哥,何雨柱。”
写完这封信的最后一行,何雨柱放下了手机,眼神空洞而茫然。那封信虽然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却又让他感到无比沉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头了。离开,或许是唯一能让她安然生活的方式。而他,也终于能够放下心中的那份沉重。
“雨水,我真的不想这样做。”他低声自语,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他知道,这一切的决定,注定会让他们的关系发生无法挽回的变化。她会不理解,会痛苦,会怀疑,甚至会恨他,但他不能再回头。
何雨柱擦干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走向不远处的邮筒。他知道,这封信必须尽快送到她手中,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他的决定,才能知道他为什么选择离开。
车子依旧停在公园旁,何雨柱走到邮筒旁,投下那封信,心中一阵剧烈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撕裂一般,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他站在邮筒旁,静静地看着那封信被吞噬进去。那一刻,他感到一阵深深的孤独,仿佛自己与这个世界彻底断开了联系。信件的去向,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决定已经做出,无法改变。
何雨柱回到车里,发动引擎,缓缓驶离了公园。他没有目的地地开着,车轮在空旷的路面上发出低沉的声音,像是他内心深处的回响。每一次的转弯,每一次的加速,都在告诉他,他已经无法回头。
“雨水,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何雨柱轻声自语,眼中浮现出妹妹那张清秀的脸庞。她的眼睛总是那么明亮,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而他,已经无法再为她撑起那片晴空。
车窗外,景色渐渐变得模糊,何雨柱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前方。他知道,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但他已经没有选择。他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崩溃,心灵的痛苦也在逐渐吞噬着他。
“雨水,等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他在心中默默说着,眼神依然坚定,“希望你能理解我做出的选择,过得好,过得轻松。”
何雨柱坐在车内,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打着,心里却是一片空白。那封信已经寄出,妹妹的反应他无法预料,而他自己也无法再回头。内心的空洞感愈发加剧,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无法呼吸。每一次深吸气,胃部的疼痛都像是针扎般刺痛,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捂住胸口。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躲避下去了。无论是病痛,还是内心的愧疚,他都必须面对。而此时,他知道还有一个人,他不能再回避——父亲。
电话拨通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何雨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电话那头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喂,柱子,是你吗?”
“爸,是我。”何雨柱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他知道,父亲的身体也不太好,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听到自己这样沙哑的声音,或许会担心更多。
“怎么了,怎么声音听着不太对?”父亲的声音有些急切,显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最近身体还好吗?有好好吃饭吗?”
“我……”何雨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话语一时间竟然有些卡住。他原本打算告诉父亲一些事情,但此时此刻,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难以启齿。“我……没事,爸,放心吧。”
“别骗我了,柱子。”父亲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让我担心,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遇到问题就要和我说。”
何雨柱的心中一阵愧疚,他低下头,盯着车窗外模糊的景色,手紧紧抓住方向盘,指节泛白。父亲的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进了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他深知自己一直没有让父亲完全放心过,自己总是以“没事”为借口,隐瞒着一切,甚至连最重要的事情也不敢说出口。
“爸……”何雨柱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试图压抑内心的情感,但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我有些事情,真的很难告诉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父亲似乎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沉重,语气稍微放缓:“你说吧,柱子,爸爸在听。”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依然模糊,胃部的痛感再次袭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迟早有一天,父亲会知道的。与其让他在自己去世后承受更大的痛苦,不如现在就告诉他,虽然这样会让他心痛。
“爸,我……”何雨柱的声音再次哽咽,“我生病了。”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何雨柱的心跳仿佛停滞了一瞬。父亲的声音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他刚才的话,随后才开口:“什么病?柱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何雨柱闭上眼,手指再次在方向盘上敲打着,思绪混乱,心中那份沉重的痛苦几乎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他本能地想要回避,想要告诉父亲一切都会好起来,自己只是小病一场,但那种疼痛的真实感却让他无法再说谎。
“我得了胃癌。”何雨柱终于说出这个让自己心如刀绞的事实,声音低沉、沉重,仿佛一个巨大的石块压在了胸口。
“什么?”父亲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显然震惊极了。“你说什么?胃癌?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自己身体一直挺好吗?”
“我一直没告诉你。”何雨柱的眼角泛起泪光,眼前的世界像是一片模糊的水面,他无法看清楚自己,也无法看清楚前方。“我知道你会担心,所以一直没敢说,直到现在……我真的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