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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戳进了张叔脆弱的心理防线内。
不是没有，我不是有意要伤害……
此时此刻的张叔目光空洞无物，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六个字，就像是一个被彻底击垮的灵魂在做最后徒劳的挣扎。
看到此景的姜瑶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慨，然而旁边的何霆舟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与这样失去理智的人争执没有什么意义，至少，对于阿婕来说，在离开这个世界后可以不必再面对这个充满冷漠的社会了。”
听了这句话后，姜瑶渐渐止住了哭泣，心中虽然依然有着无数不甘与难过，但却不再让悲伤情绪占据上风。
“现在有两个选项供你选择：第一，我不追究你的罪行，马上将你交给当局自行处置。那么，你想知道第二个是什么？”
何霆舟平静地说出这个令人颤抖的选择，张叔喉咙微微动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满满的恐惧与不安。
见到张叔神色惊慌，何霆舟内心感到一丝满意——像这样害怕死亡与痛苦的人绝对不敢接受被废掉四肢这样的后果，他知道恐惧能够成为最强大的武器。
“我拒绝第一个选项，告诉我第二个是什么吧。”
张叔声音沙哑地说道，显然他并不想直接去面对法律的制裁。
“好吧。”
何霆舟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缓慢但坚定地回答道，“第二个选项则是，我将会尽我所能为你争取减轻判决的可能性。”
听见这番话后，张叔眼中闪过一线光芒，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然而此时姜瑶却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何霆舟，并小声质疑道：“何霆舟，你是不是有点疯了？像这样的罪行怎么可能得到宽恕！”
对此质疑，何霆舟只是向姜瑶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目光，然后转回头继续平静地说：“但是条件是你必须出庭作证，证明一切事情发生的真相。事实上，刚刚在这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警方都已经记录了下来。”
就在这时，秦队长也从一旁阴暗处走了出来，手里挥舞着笔记本，语带警告意味地说道：“你看好了这张纸，这里面记载的不仅仅是你的好话还有许多对案件不利的描述。”
经历了一系列好言相劝、威胁以及最后的心理攻击之后，张叔的精神防御最终崩溃，他低下头沮丧地道：“好吧，我愿意按照你们说的去做，在这件事情完全解决之前，请务必保证我的安全。”
“这个你放心就好。”
虽然表面上答应得很好听，但实际上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担心这家伙会不会突然间想要逃跑。
门口外早就安排好了两名警员进行监视，如果不是考虑到更加便于管控的话，估计连这种单人间都不可能让他入住的。
“门口还有人持枪站岗呢——”一出来就遇到了林琛：“我刚下班，一起去喝点东西吧。”
他的情绪似乎很快平复了下来，微笑着像是春风拂面，仿佛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只是一场梦：“我还记得你在高中的时候，中午跟同学喝了点酒就在宿舍里说起了胡话。你当时讲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引得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
姜瑶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些旧事还是别提了吧。毕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再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林琛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好吧，算我说话不当，我们现在先走吧，我去拿车钥匙，大家一起比较好。这样大家都可以聊一聊，放松一下。”
“不用麻烦了。”
何霆舟眼里总透着一股子傲慢：“说过很多次了，我老婆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不需要别人插手。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但这种事情我还是希望可以自己处理。”
“希望您不要误会，林先生。”
男人语气温和地说：“毕竟这世道上有些人是不安好心的，不得不防范一下。并不是针对你，而是为了大家都安全起见。”
坐在清酒吧里等了几首歌放过后，林琛轻轻咳了两声后开口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其实就算我不开口，你也大概有数了吧？”
对于面前这位男士的逃避行为，姜瑶没有客气，直接摊牌了。
“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事情我瞒着你？其实没有必要绕弯子，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坦诚相待。”
果然，林琛面色一沉：“你的意思不是很明白，请讲清楚些。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误解，我希望我们可以直接沟通解决，而不是这样猜来猜去。”
“那你想要明说的话也行。”
姜瑶缓缓开口，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不远处的服务生过来：“请给我来一杯龙舌兰加威士忌混合的。”
之后姜瑶转过头看向林琛，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虽然笑容中似乎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情绪：“这么多年不见了，我也记不太清你曾经偏好的口味。或许，林先生应该自己挑选比较适合自己的饮品会比较好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的何霆舟几乎要为爱妻的表现而大声鼓掌称赞。
“那就和那位小姐一样好了。”
林琛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向旁边投去了一瞥的目光，仿佛在暗示着什么，然后他面向服务生轻声说了一句。
“咱们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
此刻，姜瑶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她对眼前这个人曾有过的一丝稚嫩情愫已然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愤怒与不满。
“许绵已经怀孕了，这件事你应该早就有所耳闻了吧？”
“这怎么可能……”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后，林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哦？你是打算告诉我这个孩子并不是你的骨肉，还是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承担这份责任？”
姜瑶发出一声冷笑，言语之间满是对对方深深的失望，“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林琛！原来我是如此地错看了你！”
“不、不是这样的……”面对这般尖锐的指责，林琛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许绵她现在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姜瑶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语气沉重地吐出了每一个字，“从你们分开至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吧。当她处于孤独无助的状态时，难道你的内心深处未曾感觉到一丝轻松吗？那种可以逃避应尽职责的感觉很舒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