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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闻人耀的死，何尝不是有她一份助力。
他明知道这御劫丹的副作用，却为了保住一时之位，服用了那枚丹药。
服用也罢，若他肯就这么在大乘境待到寿终正寝，至少能多活个几千上万年。
可他竟然蠢到继续修炼突破，渡劫飞升的雷劫又岂是一个依靠药力提升修为的修士能够抵抗的？
他的死一点也不意外。
得知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晏琅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天底下本就没有太好的事情，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在知晓御劫丹时，她就猜测到想要炼制这枚丹药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一般。
枯荣自爆出来，只能说在她意料之中。
枯荣解释着解释着，才发现晏琅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她双眸微动，咬紧牙关，“你故意的……”
故意耗了她三年的神魂之力。
故意让她出现在此，被人认出。
被人戳穿曾经所做之事，惊恐的用御劫丹来做交换。
她清楚晏琅想要御劫丹的丹方，毕竟这样的好东西没有人不想要。
也清楚自己只有到走投无路之时，才能交出丹方，来为自己换取一条不确定的生路。
这是一场注定会发生的交易。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场交易的主动权在她手中。
却没想到这些年来不断的消耗都在晏琅的算计内。
她不过是在按照晏琅所规划的轨迹走。
就连御劫丹引出闻人耀之死，让她发现早已没了仇人，让她发现仇人之死与御劫丹有关。
是个人无论听了柯乏的话，还是客观的陈述，都能够猜到当年闻人耀的突破绝对是服用了御劫丹。
等旁人问出御劫丹有问题，她再回答之时。
晏琅就清楚地知晓了炼制御劫丹与服用御劫丹的副作用。
她完全陷入情绪之中，大悲大喜完全瓦解了她在不断的神魂消耗中早已疲惫虚弱不堪的意识理智。
冷静下来的枯荣完全脱离了原本的情绪。
“晏琅，你真可怕。”
“多谢夸奖。”
晏琅笑了笑，倒是一点都没有自己心思被琢磨穿的意外。
至于在刚刚整个过程中提供了两次重要线索的柯乏。
在枯荣反应过来之后淡然收回视线，“你想知道的已经问出来了，这器灵你打算如何处置？”
三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一定的熟悉和了解。
在看见晏琅取出枯荣鼎炼丹的那一刻，柯乏就在思考晏琅的用意。
她的每一步举动总是别有深意。
在青染认出枯荣鼎，并且枯荣出来求晏琅给予一点灵力温养神魂时，她就隐约猜到了晏琅的用意，所以十分巧妙的配合进来。
听到她的问话，晏琅应了一声，“刚刚还未多谢仙师帮了我一忙。”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跟我绕弯子。”柯乏直言，说实话，她自认绕不过晏琅。
也不知道晏琅是如何做到小小年纪，心眼子却这么多。
所以对付晏琅，与其跟她一块绕弯子，不如直言。
晏琅有些无奈的笑了下。
与其说柯乏问的是器灵如何处理，倒不如说是在问御劫丹的丹方她要是不要。
毕竟听起来这丹方似乎弊大于利。
但据柯乏对晏琅的了解，她留下枯荣的可能性很大。
正如一开始她留下枯荣时说的话一样。
毕竟谁都很难拒绝一只曾经是八品炼丹师的器灵吧？
哪怕留下枯荣百害方有一利。
然而对于晏琅而言，除去那百害，那剩下的，不全是利了吗？
就像此刻。
柯乏的言下之意不止晏琅能听明白。
枯荣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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