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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启明这人很是健谈。
一上车，就朝着陈星若道歉。
“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外扬的家丑了。我姐姐这人有病，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天像个戏精一样。要不是姓郑，可能一天要被人打八百回。”
他的礼貌，赢的陈星若的好感。
这个年纪的男孩，不是深沉就是拽上天。
郑启明挺难得的。
陈星若脑海里浮现出郑夫人的模样。
越看，越是觉得这人长得像她。
当然，也跟她自己很像。
陈星若透过后视镜，几次暗中观察对方的长相。
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
等红灯的间隙，郑启明直接盯回来，“小姐姐，你要看我，那就大大方方看吧，不用偷看。”
这话把陈星若说得闹了个大红脸。
但出于一个成年人自尊心，她还是强装镇定道，“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
“是吗？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像吗？”
陈星若那一刻心跳，都跟着慢了一拍。
这孩子看似清澈的眼神，实际上锐利得可怕。只不过是一个小孩，自己怎么会有点害怕？
陈星若握紧方向盘，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妈妈长得很像我妈妈。”
“哦？你见过我妈妈了？什么时候？”
“昨天，在海市。”
陈星若简单得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郑启明直呼丢人。
“我姐这人就喜欢渣男。她觉得自己能做那个让渣男清醒的女人，她以为自己是圣母呢，就是没苦硬吃。咳咳咳……”
少年突然疯狂咳嗽起来。
吓得陈星若连忙靠边停车。
少年吸了一口舒缓的药物，脸色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陈星若被吓到了。
因为刚才郑启明的脸色好差。
她伸手握住少年的手，开始给他把脉。
以前更彭煦暖奶奶学医的时候，把脉是入门必修。
“啊！我都害羞了。我还没跟女生牵过手。”郑启明恢复过来，又开始嘴贫。
陈星若垂眸，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吃了一惊。
少年明明看着身体很好，怎么脉象不好，似乎有中毒的迹象。
“怎么了？”郑启明问。
他很敏锐。
察觉到了陈星若神色间藏得很深的小心翼翼。
陈星若自然不能直说。
因为她不清楚郑家的情况。
“你每年都做体检吗？”陈星若想了个委婉的说辞。
“有啊。我爸特别重视这一块，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我姐姐有病。”
“我感觉你们去的医院似乎不是很靠谱，你姐姐有病这事，其实是她装的。我今天在咖啡厅碰到她和她的朋友说话，她说了自己的病是假的，是她用来骗你妈妈的，为了免于挨骂。当然，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当时她就坐在我后面的位置。实在是太近了，我不想听都难。”
郑启明笑出声，“我姐是真的有病，她那只是用来骗她那些狐朋狗友的。谁想被塑料朋友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呢？可能表面安慰你，但实际上又在暗中嘲笑你。”
陈星若沉默。
反正不管郑悦到底有没有病，在她心里，这女人就是有病。
“你是不是感觉我的脉象不对劲了？不瞒你说，我中毒很久了。”
郑启明那一刻，身上的阳光像是被乌云遮蔽。
“你不要告诉我妈妈。我妈妈很爱我。她会哭的。她怀我的时候不容易，光是保胎都花了半年的时间，几乎每天躺在床上。你应该见过她了，她人很好的，不是吗？”
陈星若那一刻像是掉入到深水之中。
心里残存的那一点希望破灭。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余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