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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的确不是个贤惠的女子,可是她做过的事儿从未后悔,即便我爹再娶别的女子,我娘仍然会帮衬着他,照料庶出的弟妹,为我爹纳几个美婢,而且她从来不会在明面上挑衅正室,总是默默做些事儿。”
顾瑶眼圈微红,“她总觉得我爹不懂她,辜负了她。”
“你不是顾瑾,你没必要拿着前人的悲剧惩罚自己。”
陆铮眸子幽暗,“我爹当时是没选择你娘才会……”
顾瑶摇头否决:“这不叫选择,是两厢情愿!”
陆铮愣住了。
“我爹不会因为我娘死了,而另娶别人,我娘的死虽然不是意外,但是我爹始终没有休弃她,只能证明我爹是个念旧情的人。”
“我也没指望他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儿,我就是想提醒我娘,千万别把感情浪费在顾四郎身上!”
“……顾瑶,我爹对我娘一往情深,你不该说他不值得托付。”
陆铮语气低沉严肃,“他们的姻缘天注定,不可改变。”
“我爹的性情不适合做官,他是个好人,可是不适合做帝王,我娘太软弱,需要他呵护,而我爹只适合守成之君。”
顾瑶抿着嘴角,“我娘不会答应的。”
“我爹已经写信向皇上请旨赐婚了。”陆铮眸子闪过一抹嘲讽,“你以为我爹只是随口说说?”
“你是说……”顾瑶脑袋嗡鸣,不知该如何反应,她爹疯了吧,难道不清楚顾四郎和陆铮的处境?
朝廷上的人都知晓顾四郎同陆铮有谋逆造反的嫌疑。
皇上一旦查明顾四郎的底线,陆铮就危险了。
“你爹还是很疼你的。”陆铮轻声宽慰:“我们不是还有李勇?我舅舅在西北掌握兵权,他不是没本事做首辅的,我爹同我舅舅都是武将出身,对文臣并不看重,他们兄弟的关系极好,彼此扶持互通有无,我舅舅是唯一支撑起我娘娘家的人。”
“你爹不仅是顾家的女婿,还是我的亲表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陆铮抬手抚摸顾瑶的鬓角,柔顺乌黑的长发,“你尽管放手施为,我会帮你的。”
顾瑶缓缓眨了眨湿润的眸子,哽咽道:“谢谢你。”
她依偎在陆铮怀里,脸庞贴在胸膛,听着陆铮砰砰跳动的心脏,“我娘不会白死,纵然我爹不能报仇,我也绝不会放过幕后算计她的贱人,尤其是……”
顾瑶猛然站起身,双拳紧握,目光冰寒彻骨。
镇远侯的妻女她不敢动,不是她怕惹麻烦,而是她没有足够的势力保护娘亲留下的家产,没有足够的人脉。
倘若娘亲的死真有猫腻,她会弄死害死娘亲的人。
陆铮轻笑道:“你想做什么?只要告诉我,我都陪你一起做!”
“我……我想让我爹和娘亲名正言顺葬入顾家墓穴,让顾氏列祖列宗能瞑目。”
顾瑶擦干泪痕,坚定说道:“我相信爹娘在九泉之下亦希望我们平安。”
“好,我帮你!”
“……”
顾瑶惊讶看着突然转变态度的陆铮,怎么不按照套路走啊。
陆铮捏了一下顾瑶鼻尖儿,“你不会想让我继续追问你为何不找我?”
“不是不想,是怕你误会。”
“你这句话听起来挺舒服,陆侯爷……你果然同旁人不同,不像那些迂腐顽固的读书人,我娘说了,只要有志向,不拘泥于形式,只要心中坦荡,无愧于心,就该活得畅快潇洒。”
顾瑶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和钦佩,“我娘就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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