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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波流转着不知名的情绪,眼皮微微一掀,却见玻璃上映出自己略显苍白的脸。
倒真有点闺中怨妇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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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拂云山庄”的贵宾包厢里,刚从江城回来的靳子潇完全嗨上头了,刚坐下没多久就喝到烂醉,脸色酡红,挥舞着双手嚷嚷要继续喝。
“靳先生,您不能再喝了……”旁边劝酒的姑娘都于心不忍了,她们是想拿酒水的提成来着,可也没想要人命啊,听说靳家在苏北一带赫赫有名,这位靳家少爷自然也金贵得很。
几个姑娘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另一边的三人身上。
正是临时约饭的沈渡、邹文义和湛白。
昏天暗地地熬了几个大夜,江城的项目总算步入正轨,只等着鱼儿自动上钩,如果一直待在那儿反而过于醒目,沈渡便让靳子潇他们及时抽身,唱了一出空城计。
今晚刚抵达南城,本来是准备先休息的,靳子潇这家伙抽风,非要来喝一杯,喝着喝着,被繁忙工作压着的失恋愁绪卷土重来,就给喝成这副鬼样子了,甚至一反常态地点了几个姑娘作陪。
洁身自好的另外三人便毫不犹豫地跟他划清界限,坐在靠门边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又发什么癫?”沈渡咬着吸管,在喝热牛奶。
甜腻的味道在口腔内散开,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周瓷那身雪白的肌肤,喉间没来由地有些发痒。
每每有求于他的时候,那女人总是格外乖顺配合,他身体是尽兴了,心里却无端生出失落来。
因为这便意味着,她对他是真的没有感情,才会把目的表露得明明白白,不加半点修饰,生怕他怜香惜玉,想些不该想的。
偏偏,他还真就想了,还直接说出口了,换来的却是周瓷无情的拒绝。
行吧,任重而道远,他这双引以为傲的大长腿还能走不到头吗?
“听说新偶像脱单了。”邹文义掰开一个苹果,面无表情地说出靳子潇发癫的缘由。
湛白补充道:“女团内部消化,都不流外人田。”
沈渡啧了一声:“邪门。”
自他们相识以来,靳子潇就永远冲在追逐偶像的道路上,然后粉一个,塌一个,塌房的理由都不带重复的,确实很邪门。
靳子潇听见了这边的议论,立刻卷着舌头纠正:“她只是喜欢的人恰好和她同个性别而已,她没有错!”
三人懒得理他,反正他嘴上现在左拥右抱的,除了一瓶接一瓶地喝着,也没见多伤心。
“拂云山庄”是沈渡的产业,当然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忄青色交易,说是陪酒,姑娘们也就是坐在一边适时安慰几句而已,借酒浇愁的人多了去了,她们只需要发挥好“解语花”的功能就行了。
但靳子潇油盐不进,说啥都不听,就是往死里喝,虽然是四人局,但那三人打一开始就颇有默契地将喝醉的这位给孤立了,现在眼瞅着这人是要喝出事儿了,总不至于就这么干看着不管吧。
其中一朵“解语花”鼓起勇气开口:“二少,靳先生这么喝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沈渡作为幕后老板,平时很少露面,姑娘们便自然不知道这点,但却认得他沈二少的身份。
听说这位爷和家里那位是出了名的貌合神离,这个心气高的“解语花”,也就心猿意马起来了,既然人人都有机会,为何她不行?
这声询问听上去像是好心,实则夹腔夹调,女孩还恰到好处地歪着身子,折出甚是撩人的姿态,企图能在这昏暗的光线里,引来一丝暧昧的可能,半是担忧,半是焦急地说着话,脉脉秋波却净往沈渡身上送。
但沈渡显然很没耐心,分明是漫不经心地笑着的,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嫌弃的四个大字莫挨老子。
偶尔漠然无波地扫过来一眼,眸底的疏离如同雪落霜降,吓得她浑身一颤,再也不敢乱瞟,握紧的手指在身侧捏了又捏,最后松开时,掌心还留着浅浅的指甲印痕。
直到沈渡推门离开,起了心思的女孩还在暗自不甘。
“阿渡的手机落下了。”
更加安静的包厢内,湛白忽然开口。
“嗯?”邹文义正要去拿,一道人影便踉跄着冲过来,迅速拾起沙发上的手机。
女孩压抑着兴奋,略显紧张地说:“我、我给二少送去!”
邹文义和湛白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有戏可看”的幸灾乐祸。
毕竟江城的事,记仇的可不止靳子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