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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与城门之上被纳兰景和护在怀中的慕初意对上，他怔愣了会，狼狈的快速别开视线回过头去。
他知道慕初意恨他，所以哪怕慕初意那么对他，他也做不到去恨慕初意。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受了很多这辈子都没有受过的苦，知道了人在高位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慕初意如今这么恨他，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一点点的磨灭了慕初意对他的依赖和喜欢，在她爱他的那颗心上扎刀子。
只是如今后悔也晚了，他此生怕是都没有机会弥补了。
走远了些，确定慕初意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忽然捂住脸跪到了地上痛哭流涕，忍不住哭嚎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
顾朗不明白他忽然怎么了，有些担忧的伸手去扶他，“大哥，怎么了？”
他以为顾涧是疯了。
顾涧伏在地上哭着摇头，“我们对不起意儿。”
听到顾涧的话，顾朗愣了会，皱着眉倔强开口，“她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景王妃，日子不知道过得多滋润。我们被抄家她都不来看一眼，白瞎相府养了她这么多年，哪里对不起她！”
想到慕初意这么多日都没露面，顾朗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还有脸说。”
顾涧倏然起身，对着顾朗一脚踹了过去，“我们那么对她，凭什么还要求她对我们好，是我们的所作所为让她对我们死了心。是你，是我，是林依柔，是整个相府杀死了那个曾经快乐开朗的意儿。”
“她本来就父母早亡，寄养在相府，可是我们是如何对她的？你们，我，把才是小姑娘的她孤零零的扔到人生地不熟的顾家村，对她非打即骂，让她受尽了苦楚和刁难，都是你们，不，是我！”
顾涧回头看着城楼方向，给老夫人和顾朗指着，“她那么善良，我们那么对她，她还来送我们了，就站在那。”
闻言，老夫人和顾朗看过去，可惜已经走得太远，看不到城楼上的人了。
顾涧看到了慕初意，可他却误会了慕初意的意思。
慕初意不是以德报怨来送他们的，而是来看他们遭了报应的模样。
在他们消失在视线后，慕初意便让纳兰景和抱着她下了城楼，乘坐马车去街上买了她最爱吃桂花糕。
桂花糕还是原来的味道，香甜软糯，不会因为不是谁买的而特别好吃，也不会因为那个人不在了味道就不好。
唯一能改变桂花糕味道的，是品尝之人的心态，还有做桂花糕的人。
纳兰景和看到慕初意吃的很香，神色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这么喜欢桂花糕？”
慕初意笑着点头，把手里的半块塞进了他嘴里，“喜欢，只喜欢这家的。”
她没变，变的是顾家兄弟，背叛感情的人都该吞一万根针。
慕初意看起来心情很好，纳兰景和心情也被她影响愉悦了许多，“那小意儿能不能像喜欢那家桂花糕一样只喜欢为夫？”
他的话让慕初意疑惑了瞬，随后笑着问他，“我是夫君的王妃，不只喜欢夫君，还能喜欢谁？倒是夫君，日后定然是要妻妾成群的，我都不敢说让夫君只喜欢我。”
今日她心情好，随着顾家人的离开，她曾经的开朗活泼似乎都回来了。
若是往日她绝对说不出这些话，但是今日似乎醉了似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