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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瘫坐在地上,满是恐惧道:“那可是煞星啊,王子师一族,并州九郡的士人,就这么被填了烽燧,要是黎阳被攻破,焉能有我们的活路。”
“父亲。”
“莫要惊慌啊。”
司马朗搀起自家老父亲,叹道:“当年我们就不应该逃离河内!”
“你懂什么?”
司马防苦着脸说道:“王子师曾是豫州刺史,黄巾之乱后被孝烈帝下狱免职,之后的豫州刺史是骆俊,是刘宠,刘牧的臣子,为父能不逃吗?”
“逃有何用?”
“逃了才是做贼心虚啊!”
司马朗苦笑道:“他只是回并州的路上在温县借住一段时日,我们又没有参与并州之事,一旦逃离河内,就算无罪都变成负罪之身了!”
“哎。”
“你不懂其中的复杂。”
司马防瘫坐在草席上,拍着大腿说道:“为父历任洛阳令,京兆尹,最后还能拜骑都尉而致仕,皆是你祖父荫庇,使我们与颍川士人多有联络。”
“所以。”
司马朗瞳孔紧缩道:“若非是逃遁,我们便是与颍川士人一道,同为天子臣卿?”
“话虽如此。”
“可你莫要忘了并州事。”
司马防摇了摇头,自嘲道:“我们是河内郡望,若无我们的首肯,谁的车马能入太行陉去并州交易?”
司马朗神情惊惧,问道:“父亲,难道你参与祸乱并州之事了?”
“算。”
“也不算吧。”
司马防眼中满是悔恨。
河内司马,以武人立足。
因祖上是殷王而不得志,最终只能走文官之路。
可文官入仕需要举主,朝中的勋贵自然是能交好便交好,所以或多或少与并州之事有些干系。
“父亲。”
司马朗深吸了口气,说道:“详细说说往事,勿要隐瞒。”
“没什么往事。”
司马防眼眸闪烁,委婉道:“你只需明白,当年并州之祸参与者太多,连我们都被卷入其中,所以不得不逃。”
“不可能。”
司马朗捏着司马防的手腕,沉声道:“孩儿没有在族中发现媾和之事。”
“没用得上。”
司马防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说道:“刚开始是何苗遣人让我们筹备青壮,随时准备截断太行陉,他死了以后,便是袁氏来人,只是没想到朱儁竟然遣亲子护送粮草,并且让河内守备军随时待战。”
司马朗惊愕道:“朱儁发现了?”
“嗯。”
司马防唏嘘道:“人尽皆有私心,朱儁也不曾例外,扬州士人以周忠,张温为依靠,他一介武人只能带着族人来河内为天子抵抗黑山军,所以便遮掩了此事,让司马氏为他筹备粮草,征募青壮!”
“原来如此。”
司马朗跌坐在地上。
他们这一族,竟然真的掺和了。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暴露,并州之战便落下帷幕。
“伯达。”
司马防叹道:“自从得知天子亲自下令封关,为父便知道王子师他们活不了,只能祈求朱儁,让他放我们来黎阳。”
“某不懂。”
司马朗问道:“他不忠于孝烈帝,不忠于天子吗?”
“他忠于天子。”
“所以保证了粮草的运输。”
“但,为士者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个扬州人,想要在河内站住脚,自然要依靠郡望豪绅。”
“我们不暴露,他可以用河内的人力物力,若是暴露了,说一句不知便可脱身,难道天子还真能籍此问罪罢黜他?”
司马防讥讽一笑,又为司马一族迷茫。
“人心莫测。”
司马朗脸色煞白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