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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他依然咬牙坚持，最终与谢怀菱一同完成了当天的绩效任务。
两人筋疲力尽地走出矿洞，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岩石混杂的刺鼻气息。
顾行舟觉得脑袋还有些发胀，那诡异的声音仿佛仍在耳膜深处隐隐回荡。谢怀菱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继续前行。
矿场的饭棚在前方，简陋的木桌与铁皮顶棚下聚集了一群形色萧索的矿工。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馊味和汗臭味，让人食欲全无。
分发饭食的卫兵站在铁锅旁，眼神冷漠而带着几分恶意。
“快点！别磨蹭！”卫兵粗暴地将一份饭食递给顾行舟，馒头摔在木盘上弹了一下，掉落一片细小的碎屑。
顾行舟皱了皱眉，没有多言，接过饭走到一旁坐下。
谢怀菱老太太随后也拿了一份，同样是一个硬邦邦的馒头、一小撮咸菜，还有一碗清得像水一样的稀饭。
顾行舟看了眼手中的食物，胃里升起阵阵反感，但他知道在这里浪费食物等同于自掘坟墓。
他刚准备动筷，却见谢怀菱将自己的一半分给了他。
“你吃吧，”老太太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顾行舟微微愣住，摆手道：“您自己吃，我够了。”
“少废话，你还在长身体，”谢怀菱冷冷地说，“年纪大了，吃多也没用。”
顾行舟叹了口气，没有再推辞。他知道谢怀菱说得没错——这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体力就是生存的资本。
吃了几口饭后，他压低声音问道：“刚才挖矿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好像从地底传来的，您听到了吗？”
谢怀菱沉默片刻，目光变得有些深邃：“没有。”
“为什么？”顾行舟皱眉，“这地方究竟有什么东西？”
谢怀菱缓缓说道：“大地深处可能有某些高位存在吧，那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你灵感比较高，能感知到它们的存在。”
“高位存在？”顾行舟有些茫然，这个词在他的认知中显得遥远而模糊。
谢怀菱低声解释：“简单来说，就是那些不属于我们这个维度的存在。它们的痕迹、声音、甚至仅仅是信息碎片，都会渗透到我们周围的环境中。我们这些普通人哪怕听不到，也长期浸泡在这些垃圾信息里，会渐渐出问题——头脑迟钝、情绪失控，甚至身体出现异样。”
顾行舟的心头一沉：“那我岂不是更危险？”
“没错，”谢怀菱点头，“你的灵感比一般人高，能直接接触到它们，情况只会更严重。”
“那有没有办法解决？”顾行舟紧盯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谢怀菱摇了摇头，神色中透着一丝无奈：“没有办法，爱莫能助。就算有，也不是我们能接触到的层面。”
见顾行舟神色凝重，谢怀菱语气稍缓：“不过也别太悲观。或许听到它们也能得到好处，只是几率很低而已。而且前提是——你的意志得足够坚定。”
“好处？”顾行舟有些不解。
“有些人能从这些信息中领悟到特殊的力量，甚至改变自身的生命结构。但那是极少数人，”谢怀菱冷冷地说道，“大多数人，要么疯了，要么死了。”
顾行舟沉默片刻，心头的压力更重了几分。
他看了看自己被磨出血泡的手掌，又想起脑中那疯狂而恐惧交织的声音。
“坚持下去，”谢怀菱最后说道，“这地方，没有其他选择。”
顾行舟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