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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罗绾瞧着这个场面,心中有些慌乱。大概自己又要沦为家里人的笑柄。大家在饭桌上不说什么,回到屋子里关起门来还不知道要怎样编排自己,或许说自己跟丈夫生活不如意,或许还要说自己嫁的不好,私底下也不知道要怎样嘲讽自己。
纪罗绾想着想着几乎就要红了眼眶,飞仙和百合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上来帮人把眼泪快速的擦过去。
飞仙凑到自家小姐耳边,小声的说:“小姐,有什么事情好歹别现在就哭,等会儿回了房里,随着小姐怎么哭,此刻哭更是让他们看了笑话。”
纪罗绾把手帕子接过来,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好歹是撑完了这一场宴会。
一场宴会过后,众人自然是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里。众人对于这场宴会,各自有各自的看法,但是在桌面上也只敢暗自交流个眼神,什么话都不敢明着说。
姜阮涟站在周玉仪身后,只是低垂着头,冷眼的看着绾六小姐跟六姑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说。或许自己看着绾六小姐是金尊玉贵的小姐日子,不知道多么快活,可实际上大概也不是这样的。丈夫看上去明显就是不喜欢这个妻子,只不过是因为家族的原因才要跟妻子共同呆在一处。可是妻子明显看上去也不喜欢丈夫,说到底是家族联姻,才把两个人生硬的绑在一起,两个人之间没有丝毫的感情。
姜阮涟只是低着头,心中这样想,却什么都不说。
在她看来,纪罗绾素来是可怜的。只不过就算是再可怜,在这家中总也有些地位好过自己这个人微言轻的姨娘,所以自己就算可怜也没有什么可做的,若要说唯一能做的,也只不过就是怜悯罢了。
姜阮涟跟着周玉仪回了大房那边就绕回了自己的屋子。她看着今天回门的纪罗绾,突然想起了让自己帮助逃婚的纪罗绮。
纪罗绮在外国人的地盘上还好吗?对于那边的一切还过的习惯吗?这一想就是不可收拾,姜阮涟烦躁的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去想。大概过的是好的。因为那是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姜阮涟回了房里头,紫嫣立刻迎上来问东问西。
“怎么样啊姨娘,小姐还好吗?小姐在那边活的好吗?小姐回来的时候还舒心吗?”
紫嫣一边说话一边也没忘记帮人把衣裳脱下来,又换了一件,而后又帮忙倒了茶水,让人在一边坐着,一边伸手帮忙捶背,一边才问话。
姜阮涟想了想今天的情况,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不大好的,我看小姐脸上并没有笑意,姑爷跟小姐也离得远,大概夫妻两个感情不怎么样吧。不过也是可惜了,感情不怎么样,也没有办法离婚,这毕竟是家里的决定,两个人也都是牺牲品罢了,又何必谁为难谁呢?”
紫嫣听到这里,兴致就少了一些垂下眼帘来,略微叹了一口气。姜阮涟被这一口气逗笑,转过头去笑着问紫嫣:“怎么啦?你是知道什么小姐之前的事吗?看样子你对于小姐蛮可惜的。”
紫嫣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您是我的主子,您既然问了,我也不瞒你。在我看来,那位小姐是这个家里挺和善的,比起咱们绮四小姐还要更好上一些呢。绾六小姐平常总是被四太太打骂,所以性格胆小,可是却没有因为被母亲打骂而反过来去打骂下人,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哭,也就跟陈姨娘最亲近。之前冰天雪地的,我还在家里做活计,也是绾六小姐,让人给我送了手炉子过来,怕我冻着。还有其他的,家里不少下人都是受过恩惠的,所以人人对这个小姐都是怜悯。”
姜阮涟听完也不再问低垂着脸点了点头。果然自己对于这个家里有些人的判断还是对的,纪罗绾向来是个好心的。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关于那边的情况,毕竟两人怎么聊也只是两人之间聊一聊,鞭长莫及,总也是管不到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个人都有个人的事情要忙,对于别人的事情只不过是随意听几句,可是若是说真的去管也管不了什么的。
三房这边的三个人刚刚在饭桌上就已经察觉出来不对,此刻终于回了房间里,互相看了一眼,让人关了门。
纪柏珩帮着妻子拉开椅子,让人坐下,纪安湫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和女婿的目光,又欣赏了几分。
“要是绾儿丈夫有你一半的贴心。我刚刚也不至于有些不高兴了。”纪安湫让人去拿茶点上来,一边端着手里的茶杯,一边叹了一口气,“可怜了,那样好的一个姑娘,虽然容貌是差了一些,颇为平庸,可是好在性格是好的,性格是好的,那就是最好了。那样的好脾气,在咱们整个家里都找不见第二个,偏偏是没个福气,居然就摊上了那样脾气不好的姑爷。这也幸好是在咱们家里生活,这要是在对方家里生活,不知道受多大的嫌弃呢,可怜了咱们家的姑娘。”
纪罗绛静静的听着养母说话,也并不发言。自己的确是看出来那个妹妹跟妹夫的关系,或许并不好,也许这一个月两人不要说交流,甚至都没有圆房。家里的人人大概都该看出来一些,只不过人人都顾着这个可怜的小姐的面子,所以才关上门来说。
纪柏珩帮着月白把东西拿到桌子上,笑着开口道:“来说去能怨谁?六妹也是个可怜的,非要怨的话,除了四婶娘,谁也怨不到。当初咱们就说了,那面虽然门第跟咱们家还算配得上,可是私底下咱们谁又不知道这个妹夫有个相好的两个人还颇为情投意合,把妹妹送过去,那不就是受罪吗?只是四婶娘图着跟银行行长调上关系,所以这才非要把妹妹嫁过去的,可实际上咱们家谁稀罕银行行长这是个字呢?”
纪罗绛伸手接过来丈夫递来的东西,摇了摇头。“这话你就说错了,你看平日里四婶娘嚣张跋涉的,其实就是因为心慌才嚣张跋涉呢。四婶娘的父亲已经今非昔比了,虽然通过一些淤回的方法保住了自己的兵权,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如今在这个家里,四婶娘就是大势已去。大婶娘,虽然家里也已经倒台了,可是毕竟是管家的,家里人还尊敬几分,四婶娘对这个家可没什么贡献,怕的就是底下人,因为母家倒了而看不起,所以这才着急用自家的女儿去给自己换个支撑。”
纪柏珩又怎么会没想明白这一点,只不过是懒得说出来。这些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过麻烦,反正在这里的两个人没有人是想不到的,不如让两人说去,自己只听着就是。
他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在妻子的旁边坐下来,伸手揽住人的肩膀。“你说的对,果然是个精明的,我都没想到这些。要不然说是学历史,以史为鉴,可以辨明晰,果然就是比我们要聪明一些。”
纪罗绛知道自己这是被打趣了,笑着推了人一把,让人不要乱说。
纪安湫看着两人小夫妻闹得高兴,也笑着站起身子来。“行了行了,我还是过那边去看一看,刚刚还没来得及跟他们那头说话呢,现在我回去说个话,至于你们两个小夫妻,我就不耽误你们了,率先走一步。”
两人好歹是几年的夫妻,又怎么会听不明白这话里面揶揄的意思。纪罗绛有些稍微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纪柏珩则是从善如流,让姑姑快些离开。
纪安湫除了外头坐上轿子,一路往着对面那头过去。家里人估计三三两两的都要去那边拜会,各自送些各自的礼到,就算是完事。大家虽然是生活在一个大房子里,可是平常若是不刻意打照面,也是遇不到的,大家说是一家人,可其实更像是住在一起的亲戚,甚至因为房子离得远,大家都可以说不是一家的。不过说到底,大家还都在同一个公馆里,想见平常也可以见到,所以哪边有喜事自然是几家都去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