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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罗绮虽说不大爱听这话,但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跟对方叫板的时候,于是也含着笑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到自己的位子上头坐。
周玉仪瞧着对方这样,眼睛里头也多是无奈,摇头笑了笑,指着纪罗绮说道:“偏偏就你这丫头样子大。今天呀,是亲朋好友都来的时候,你倒是大早上就出去了,说是出去买什么料子,咱们家里头缺了你那两匹料子不成。我刚刚还让人去门房那头问呢,人人都说你纸还没回来,如今呀你可算是回来再不回来了,我们都该开饭了。”
纪罗绮被这样子说,也只是笑着低下头,并不去接这个话头。
孙若梅也知道婆婆自然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于是也只是笑着在一旁坐着,并不接话。
纪悟筍纪悟筠两个今天来这里也只不过是因为听人说外祖母来了,至于姑姑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本身也是不关心的。此刻,听着祖母一句句的数落,姑姑瞧着祖母的脸色,又知道祖母必然是没有真生气,于是他们两个也懒得掺和这件事情,互相看了一眼,仍然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纪柏珣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众人说的话,一双眼睛空洞的望向别处,虽说不是深黑色的瞳孔,让人瞧着却有一种无端的空阔之感。
孙若梅略有担心的望了丈夫一眼,叹了口气,皱皱眉,仍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不知道为什么,丈夫这些天来总是这样的。前两年的时候倒还好些,最近倒显得更加严重了,自己跟对方说话对方都未必能听见,只是摇了摇头看向自己,过了半晌,才能意识到自己说些什么。这种情况到底是少数,只是虽说是少数却也不能疏忽了。那些中药倒也一日一日的喝了,家里头的大夫也一日一日的请了,只是又不敢请的太频繁,怕被上头知道。
只不过大夫来了次次说的话都大同小异,屋子里头总免不了唉声叹气的声音,自己站在旁边瞧这屋子里头的一片死寂,也忍不住的想要出去透透气。这屋子里实在是太过郁闷了。至于那些药,日日是自己亲自端过来看着人喝了的,可是多名贵的药材也喝过了,却也没有别的效果,病情仍然还是这样,瞧着又怎么能让人不心惊?
孙若梅虽说心下悲痛,可是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顾着含着笑望向两位母亲。
孙太太瞧两人说的差不多了,笑着出来打圆场。“罢了罢了,亲家母,你何必管这么多孩子,也大了,不是小时候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了,自然也要让孩子有些自己的事情做,你说是不是的?再说了,再怎么样,小姐也不是那没分寸的人,这不是赶在午饭前头就回来了吗?亲家母,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这事没发生就算了。”
周玉仪原本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听到对方说这话,也点了点头,告诉纪罗绮要记着孙太太的好。纪罗绮也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冲着孙太太行了个礼。孙太太被母女二人这一唱一和逗笑了,连连说这是哪里的话。
周玉仪眼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转过头去吩咐珍珠去问厨房那头饭准备好了没有,珍珠领命,连忙出去了。
过了片刻,珍珠从前头走进来,冲着屋子里头众人行了个礼,说到:“太太,孙太太,大少爷,大少奶奶,四小姐,大孙少爷,二孙少爷,饭菜那头已经备好了,就摆在咱们饭厅那头,大老爷和孙老爷已经过去了,也请众位快些过去吧。”
周玉仪听了这话,率先由身旁的翡翠扶着站起来,众人也紧随其后站起来。周玉仪从上头的主位上头走下,拉了孙太太的手,两人走在最前头。后头跟了纪柏珣与孙若梅,纪罗绮刻意走在最后头,前头是两位孙少爷。姜阮涟也注意到纪罗绮刻意走在后头,于是故意放慢脚步,与纪罗绮一同凑在后头。
姜阮涟略微偏过去头去,凑在对方耳边,小声的问道:“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你母亲十点多的时候就问了。”
纪罗绮笑了一声,原本想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角,只是又发现四下人并不少,虽说人人都是低着头的,只是这样子到底不好,于是指略微凑近了几分。
“实在懒得跟他们在家里头说话,所以找理由出去躲了一会。先去店里头买了几匹料子,街上遇到卖香囊的,用买了几个香囊。另外,买料子的时候又买了几块布,说起来倒不是那种整布的,倒像是适合做香囊的,等之后有空了让我房里头人做好了给你送去。”
“买回来的香囊呢,我怎么没瞧见?”姜阮涟一边说一边往后看了一眼。
“哪能让你瞧见的?”纪罗绮笑了笑,“自然没一起带回来,不然就我房里那几个丫头的性子,若不是一抢而空,便是看几眼只说我怎么买这样的东西?不过丫头们到底是不问这些闲话,只是怕到时候母亲知道了,又要难免的说两句。一起包着,到时候送布料的人过来送的时候就把香囊一起给我送过来了,你要是有空到时候一起去我那头看也好。”
姜阮涟于是也不再纠结那香囊究竟在哪里,只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一行人一路走到饭厅内,纪和惇孙老爷果然已经在那里了。连带着周舅爷,只是周舅爷坐在两人边上与两人却没什么话可说,自顾自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周舅爷的衣裳倒比两人都要旧一些。算起来算是半新不旧的,大概是前段日子刚做的,还没穿几回。只是这里头人的衣裳大多都是新做的,除了试衣裳的时候穿过一回,其余时候就再没穿。纪罗绮略微看了舅舅一眼,只觉得舅舅比上次见的时候更苍老了几分。
这也的确是难免的。两个女儿接连去世,如今家里头又只剩下舅舅一个人,将来倒是还有些吓人,只是那些下人们大多跟舅舅也没什么话可说的。舅舅如今也老了,手里头纵然有些积蓄,可是过的也并不算太好,于是瞧着便比母亲还要沧桑几分。
纪罗绮叹一口气,不知能说什么是好。这种还能再说什么?说起来像舅舅这样的身份,过的不好的人实在是比比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再去评价什么。
纪柏珣率先走进去,鱼已经坐在那里的三位说了几句,纪和惇便招呼着他坐在自己身旁。纪柏珣治疗也并不推辞坐下了。周玉仪瞧见父子如此便也不说什么,只是愣了片刻,而后让人把椅子搬过来,将座位又重新调了调。
姜阮涟仍然是没有落座的,站在周玉仪后头,倒是一言不发。
纪罗绮就坐在周玉仪对面,一抬头刚好看见站在周玉仪身后的姜阮涟。
“你们刚刚说什么呢?说的这样高兴。”孙太太出言问道,只不过这话是问向纪柏珣。
“哎呦,岳母就别问我了,我不过是过来跟父亲请个安,哪里知道父亲刚刚说了什么?”
众人听到这话,也没人过多追问,笑了两声,便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