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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沁听到这话反而是笑了出来,这一声笑让细小姐的母亲都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细小姐的母亲略微抬起几分头,在对方的脸上却没有看到半分介意的表情,反而只像是玩闹似的。
纪安沁笑着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说到:“你瞧你这话说的,本身大家就是亲戚,祖上都是一个祖宗,说起来也只不过是底下各自发展不同,可说到底却若属家谱,咱们可不就是正正经经的一家吗?何必五百年前是一家大概一百来年以前也定是一家,虽然一家人帮一家人又有什么难的。我原本以为是什么事情,若有此事,你自然早早的说出来就是了,我们也没有不答应的。只不过这事情你还得去通知大嫂一声,毕竟家里头要是嫁出去一个女儿是大事儿,人家都说女孩子金贵自然不能就这样子冒冒失失的,从我们屋子里头嫁出去自然得要家里头都要个同意。”
这次自然是轮到细小姐的母亲摸不着头脑。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话是唐突是冒犯,或许对方听了之后会冷笑一声,而后回绝,又或者干脆会连面子都不给自己,只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样一口答应了下来,只说不是什么大事,尽管让女儿从这头出嫁。她纵然摸不清对方的想法,可是却也不去继续深究,只要对方愿意答应,让女儿从这头出嫁,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是不要紧的。只要家里头能够发展的好,哪怕自己真的在这头受了什么委屈,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如今的世道,只要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其他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样想着,细小姐的母亲立马起身道谢。
纪罗絪瞧着对方站起来道谢的动作,笑着让人坐下。“哎呦,伯母这是何必呢?大家原本就是一家人,况且伯母的房子又没修整好,在这头最好的亲戚也就是我们了,伯母愿意让妹妹从我们这头出嫁,是看得起我们,况且大家本来也是一家的,从自己家里头出嫁又能有什么的呢?伯母不如就去赶紧找大太太去,大婶娘,大概这个时候正好没事儿,若是去的晚了,又赶上大婶娘有事儿,大婶娘的事儿可不像我们这头,随时是能推开的,到时候伯母又得等,可不就是耽搁了吗?”
细小姐的母亲听到这话,忙不迭的答应了,站起身来又说多谢二姑太太跟二小姐,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就催促细小姐的母亲快去。细小姐的母亲自然也不多留,一路出来坐了轿子,便往周玉仪那头去了。
等到细小姐的母亲走了,屋内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倒是蛮不在意的笑了一声。
纪罗絪轻笑一,伸手捏起一旁的一块糕点。“说来也是的,这样的事情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将来大家都是同宗家里头嫁出去,一个女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倒是为难了细小姐一家。”
纪安沁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世道艰难,大家都懂得想来,也是怕咱们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不过要我说呀,他们也说是算错了。让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来说,这样的事情,那可不就是让姑娘没脸吗?所以我才说这有事儿啊,必然还得父母自己过来说。我瞧见细小姐跟你也颇为有缘,算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是被家里逼的紧。”
“何尝不是母亲说的道理呢?”纪罗絪也并没有在管究竟是为何,只顾着低下头去扒开一颗桂圆,“不过说起来,咱们这也算是把事情抛给大婶娘了,接下来怎么处理就是大婶娘的事情了,是答应是不答应,都是大婶娘自己选的。大婶娘要是不答应,只怕人家也只愿大婶娘怨不得咱。毕竟说起来,家里头实际的权利可都在大房那头,咱们二房三房四房也只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
纪安沁听到这话,倒是颇为赞赏的点点头,母女二人问了一声外头,得知细小姐的母亲早早的就坐了轿子走了。
细小姐的母亲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纪罗绮在大厅里头坐着。说来也是,没什么事儿的,只不过是想着这两日都没有到母亲这边来于情于理,也该过来看一看,于是今日里头做完了自己的事儿,便挑了时间过来。母女二人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些家常的话,无非是说最近中秋家里头来的亲戚多,又说中秋日过的怎么样,另外又说起来哪家的事情。
纪罗绮对于这些家长里短,其实一直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的。这些家长里短非要说起来也只不过说的是女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何苦在背后讨论女人呢?男人家倒是不用管这些事情,一个个的在外头花天酒地,到头来倒是一个烂摊子,扔给妻子院子里头的小妾,不安分,妻子也想着压制小妾,于是彼此之间就在那后院里头困一辈子,到头来还要被人当做谈资拿出来说,着实听着是有一些心惊。
只是哪怕如此也是不能打断的。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母亲素来就是这样的脾气,母亲向来能谈论的也只有这些,自己又如何去责怪母亲?非要说起来,母亲又何尝不是一位受害者,自己永远不能够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面去谴责受害者。受害者永远是在潜移默化中被变成受害者的,而不是一开始便是一位受害者,更不是心甘情愿的变成受害者。
母女二人正说着,外头就传来通报,说是细小姐的母亲来了。周玉仪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只是又想到最近家里头说的,细小姐下个月要成婚,随即想到家里头在这头房子还没装修好,况且又不是低嫁,自然心里头就有了几分判断。说起来也是可以理解。
天下做父母的自然要一心向着儿女,若是能有什么法子让儿女往后的日子少几分烦恼,自然父母都会去做的,为此登自己的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周玉仪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让人赶紧把人请进来。
细小姐的母亲一进来便先行了个礼,纪罗绮见状回了个礼便要转身出去,却被留下。
“绮儿,你做什么伯母来了就走呢?说起来这也算是你的一位婶娘,你婶娘刚来你就走,你这不是落了沈娘的面子。快些坐下。”
纪罗绮见状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坐下来,到是细小姐的母亲见状,有几分无措,连连挥手。
“这位想必就是四小姐吧。我从前也听说过四小姐的盛名,四小姐向来自由洒脱惯了,我过来找大太太,原本也是与大太太说事,四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呆,便也可自行离开的。”
周玉仪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嘴角含着笑,并没有说什么。这话说的,着实是有几分不合适。自己原本已经让人留下,对方却又说是可以走的,到头来倒显得自己那番话是刻薄了。到底自己是母亲,管教自己的女儿,何曾需要别人来插手?
只是做人心里如此,想到底人家远来是客,也没有贸然责备的道理,于是只好笑了两声,什么都没有说。
纪罗绮倒是个眼尖的一眼就瞧出来,母亲因为刚刚的话心里不大高兴。于是也没有再站起身来,只笑着说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便在这里坐着吧,正好陪婶娘和母亲说话。
周玉仪听到这话,才又笑出来。
“不知道夫人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啊?说起来也是我的过失,忙着家里头的事情,倒是忽略了夫人,到头来倒要让夫人亲自来登我的门。夫人来家里这么久我也没请夫人在我这吃顿饭,不如今天晚上夫人就在我这头吃吧。”
谢小姐的母亲听到这话连连摇头。“大太太实在是客气了,讲来是我疏忽了,来家里这么久也未曾记得登门拜访大太太,整日倒是在二房那头。如今,好不容易抽了空,又听说大太太这边有空闲了,这才赶紧来了。将来也是大太太忙,我平日也是不敢来的,只怕打扰了大太太。”
“有什么忙不忙的?不过都是些瞎话罢了。”周玉仪挥手让人给细小姐的母亲上茶,“说起来倒是你繁忙,我也听说了,你家女儿就要出嫁了吧?不知道定的是哪一家呀?算起来,我前两日还听家里头有人说呢,大概还有一个多月,不知道在这头的房子找好了没有?我倒是听说你们也买了房子,只是这房子的各种修缮都要花些时间,只怕到婚期的时候赶不成吧。孩子的出家是大事,你平日里若是顾着孩子不来我这边,我自然也理解的,咱们做母亲的一心一意不就是为着儿女吗?”
“大太太说的在理,可不就是担心这个呢吗?”细小姐的母亲说着皱起了眉头,“房子修整不容易,老家的东西也还没都搬过来,虽说前段时间就已经开始搬了,可是毕竟路途遥远,东西又多,难免要费些日子。哪怕真的在婚期之前搬完了,收拾也是不容易的,到时候万一没弄好,到头来倒是让那头看了笑话。人家都说娘家就是女儿在那头的底气,我们若是娘家让人家看了笑话,往后过去了,想必人家那头也不会尊重我们细儿。”
话说到这里,自然已经十分明了。口口声声只是说细小姐不能从那头出嫁,这大概下一层意思便是想要从这头出嫁用的理由,大概也是大家是同宗彼此之间帮衬一把,原本也是没什么。周玉仪乍一想只觉得这头向来是跟二房那头关系好,就算有事也应该去求二房,何必求到自己跟前来。可是仔细一想却也明白几分。
二房那头大概是已经答应了,然后告诉她家里头管家的是大房,有许多事情都得是大房的人来决定,所以让细小姐的母亲巴巴的求到自己跟前来。这该怎么说呢?说的好听点是二房尊重大房,连事情都要让大房过目了再决定。可是说的不好听点不也就是把麻烦抛到这头来,说到底家里头人的心思弯弯绕绕的,总也猜不明白。
只不过帮个这忙也不是什么难事。周玉仪想着既然二房那头已经同意了,大概谢小姐的母亲到这头也不会扭扭捏捏,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把自己的需求说出来,那时候自己只要顺着杆子下去,答应了就是。左右家里头不缺一个小姐,从这头出嫁,反正大家都是同宗,往后要是细小姐在那头被欺负了,丢的到底还是家里头的脸面。
周玉仪这样想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盈盈的看向细小姐的母亲。“原来是如此。不知道您有什么想法的?说起来,这孩子出嫁是大事,做父母的自然免不了为儿女操心。想来您心中也有想法,毕竟不能真让孩子嫁过去就丢了脸面。”
细小姐的母亲听到这话就略微尴尬的笑了两声,伸出手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抓住了,脸上略带几分不好意思。“这话说起来也实在是唐突了,只是到底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我有法子,我也不求到这头来。我原来也在二姑太太那头走过一回,二姑太太倒是答应下来,同意让我们家细儿在二姑太太那头出嫁,只是又说女孩子出嫁,到底是大事,况且家里头一直是大房管事儿,所以光二房一个同意还不够,毕竟还得通知您大房一声,得让大太太您做了决定。若是大太太您同意了,二姑太太那头自然也是不说什么的。”
周玉仪早边预料到了是这样的情况,于是在对方说完之后也只是笑了两声。“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儿呢?说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既然细儿要出嫁,家里头又还没有准备好,左右我们这院子是极大的,你们现在也住在二房那头,不如就听了二房的,便从那头出嫁就是了。对了,嫁妆备好了吗?家里头的规矩二房应该也说了,要给细儿添妆。”
细小姐的母亲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简单,于是连对方后面的话都没大听的真切,脸上的喜悦一下子压抑不住,仰起头来满是高兴的看着对方。过了好半天才听明白对方的话,说话都有一些语无伦次。
“倒是备好了。说起来前段时间就已经准备上了,女孩子出嫁毕竟是大事,我们这做父母的哪能怠慢呢?虽说现在是住在这头,可是明里暗里的还是要想着孩子出嫁的事情,毕竟孩子一生就这一次出嫁,自然得看重一些。”
周玉仪也知道对方是高兴,也没计较那么许多。她笑着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纪罗绮,说到:“你妹妹出嫁,按道理来说,你还没成婚,是不应该给人家添嫁妆的。只是你到底年纪也大了,不添嫁妆不是一回事儿。我前段时间倒是听说你屋子里头有人送来了上海那头拍卖会上下来的一对戒指,好像是英国哪位公主与哪国的王子结婚时候用的婚戒,不如便把那个给了你妹妹当嫁妆。一来是拍卖会上下来的,算起来不算是敷衍,不辱没了你妹妹二来。毕竟是人家结婚时候用的,也图个好彩头。”
纪罗绮听到这话回过神来,心中想着自己哪里还有那堆戒指。只是转念又一想,当时送东西的时候北栀的确是在场的,可是偏偏母亲这里倒是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根本没有把事情告过来,还是母亲特意借这件事情来试探自己,那自己就说不准了。
细小姐的母亲听到这话的时候刚要推辞就被母女两个一言一语的打断,于是也只好作罢,坐在原地,什么都不说。
纪罗绮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哎呦,说起来呢,也不是我心疼那东西,只是皇室婚姻素来没个恩爱的,这戒指当初涉及到的两位主人公,后来也是分崩离析,这戒指虽说听着是好,可是若是细说里头的寓意倒是不好的,人家大婚,我送个这东西去算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样吗?”周玉仪满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倒说来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那你自己便瞧瞧你那库房,瞧瞧有什么好东西就给你妹妹送去,全当是你的一片心意了,为的也是沾沾你妹妹的喜气。”
纪罗绮点头坐下,只说妹妹结婚这样的大事,自己做姐姐的必然细心挑选。
细小姐的母亲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又想着自己过来找人家的事情已经结了,于是也不在这边多待,略微又闲聊了几句,便说自己还有事情,儿女出嫁毕竟事情多,就以此为借口离开了。周玉仪也没有强留对方,点点头只说要有什么需要的便尽管来找自己帮忙,细小姐的母亲仍旧点点头谢了,周玉仪命人好生把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