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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大清早贸然私闯男子寝屋,这便是王家的礼数规矩?”
陆知珩披了一件松青色的外衣,一头顺滑的墨发散落,外衣里紧穿了一身雪白中衣,饶是如此,仍旧挡不住他俊逸模样。
“陆知珩!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陛下赐婚?”
王静仪却是不理会他的话,堪堪站住脚跟,双目通红,瞧着似是刚刚哭过,出口便是质问,“你就这般厌恶我吗!
眼下不过辰时,她恐怕是得知陆知珩拒绝赐婚之后,在家中实在气不过,一夜未睡,一早便匆匆赶过来质问他了。
陆知珩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冷冷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陆某心意已决,还望四姑娘自重,莫要在此纠缠。”
王静仪却仿若未闻,几步上前,带着哭腔道:“我堂堂王家之女,姑姑是当朝太后,姐姐是皇后!我哪点配不上你?你为何如此狠心?”
她为了陆知珩,甚至连名声的不顾了,怎么他就这般不动心?竟是半点好脸色都不愿意给她。
陆知珩侧身避开她,神色愈发冰冷:“王姑娘莫要无理取闹,男女婚事,需得两情相悦,而非强求得来,还望王姑娘学一学那礼义廉耻,下次莫要随意闯入外男住处!”
王静仪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目光中却透露出一丝倔强:“我不管,我就认定你了,你今日必须给我个说法!”
此时,凌霄匆匆赶来,看到屋内情景,忙道:“四姑娘,此处乃首辅大人的住所,您在此处实在不妥,还是前往书房等候,有什么事儿等会再说吧。”
王静仪狠狠地瞪了凌霄一眼:“你这狗奴才,少在此多嘴,本姑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凌霄神色一黑,却也不再多言,只看向陆知珩,等待他的指示。
陆知珩挥手:“你先退下。”
待凌霄退下,他才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四姑娘,你我身份有别,且我如今一心皆在朝政之上,无意成家。”
“陛下赐婚之事,我已再三向陛下禀明心意,绝无悔改之意,也望四姑娘能另寻良人,莫要让王家因你蒙羞。”
王静仪听到“蒙羞”二字,身子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我待你一片深情,在你眼里瞧着,却是蒙羞?”
“陆知珩,陆知珩!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我回去便告诉爹爹,让他在朝堂上参你!”
王家在大庆的地位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族中出了好些个皇后,可以说整个大庆的半壁江山都有他们王家的身影。
当今太后更是意图垂帘听政,只可惜裴元凌成长得太过迅速,又有了陆知珩这么个能臣助力,这才归还朝政大权,退居幕后。
见王静仪出言威胁,陆知珩面上并无半分波澜,语气仍是那般清清冷冷:“四姑娘随意,陆某静候弹劾!”
王静仪见威胁无用,跺了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凌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地说:“主子,这王姑娘回去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王家那边……”
陆知珩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总归他也不是第一次当众驳了王家的脸面,且今日王四姑娘擅自闯入,本就是他们失礼在先,自己已经明确表示无心他们王家的姑娘。
若是那王家人再不识抬举非要参他一本,到时候倒霉的指不定是谁。
毕竟王家如今本就一家独大,是皇帝眼中的心腹大患,现在还想用姻亲关系来拉拢朝臣,是想要做什么?
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再者,他们派出刺客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怕是也没空来找自己麻烦。
王氏族人在行宫中有一处专门的别院,是先皇念在他们为皇后母族,特地赏赐的。
眼下,得知自家幼女竟然就这般莽撞地跑去陆知珩住处后,王家现任家主王承询顿时大发雷霆。
“这个孽女!她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全然不顾自家门风了是吗?”
王承询怒气冲天,他一拍桌面,杯中茶水溅起阵阵涟漪,“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有没有王家的规矩!”
“父亲,此事也不全怪四妹妹,是那陆知珩!三番两次拒绝四妹妹,此次更是直接拒绝陛下赐婚,摆明了不把我们王家放在眼里!”
王静林看父亲这般气愤,心中虽憋了闷气,却仍旧是替自家妹妹说话。
原就是父亲放纵四妹妹与那陆知珩来往,没曾想那陆知珩竟是个油盐不进的,这才造成了如今这局面。
王父哀叹一声,此事怪他,太过急功近利了。
只是那陆知珩背后有陛下支持,又深得朝中一些大臣的拥护,他们断不能贸然行事。
王静林思索片刻,道:“父亲,不如我们先让四妹对外宣称是陆知珩约她前去,是陆知珩故意羞辱她,败坏她的名声。如此一来,舆论对陆知珩不利,陛下也会对他有所不满。”
王承询沉吟片刻,捋须道:“此计倒是可行,但就怕那陆知珩提前有所准备,到时候反咬我们一口。”
王静林冷笑一声,“他若敢,咱们王家也不是吃素的,定让他知道王家的厉害。”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王承询终是妥协,“那就这样办吧。”
稍顿了顿,他又想起什么,目光如炬的看向自家长子,“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把你四妹妹看住了,别再让她出去惹事生非!”
“儿子知道。”
王静林很快唤来家丁,吩咐道:“去把四姑娘关在她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此事于王静林而言并不算难,总归只要说是陆知珩吊着他们王家的姑娘,末了又不愿给他家姑娘一个名分,再找几人回京中大肆渲染一番便是。
至于旁人信了多少,他便管不着了。
总归不会让陆知珩在落半个好名声!
此事有了决策,父子俩便不再提,毕竟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西山猎场刺杀一事。
失败也就罢了,还让那乔贵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这其中还少不了陆知珩那人的护送。
这两都是那苍蝇到处飞,讨人嫌的家伙。
“陛下那边可有动静了?”王承询所问,正是西山行宫那些刺客的死活。
先前从未有过死士被活捉的先例,此事由不得他不上心。
毕竟诏狱里那些审问手段,他是亲眼见识过的,世上没几人能够坚持下去。
那几个死士,只要一天不死,就一天是个隐患,若是被查出此事是王家所为,陛下恐怕不会轻易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