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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一条狭长的宫巷，漆黑不见光。
九皇子径直走了进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并不影响他的行动，走在黑暗中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沈玥也不怕跟丢，因为在她眼睛里，九皇子那一身冲天的紫气和煞气，比引路的火把还显眼。
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走了挺长一段路，直到周围的环境渐渐开阔，沈玥心里默算着，快要走到御花园了。
御花园周围好几道重要宫道，一定会有禁军巡查。
她停下了脚步，谨慎询问：“殿下想带我去哪？”
九皇子闻言也停下，侧头看着她，“这里还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确定要在这里？”
“我似乎也没有话要与殿下说？”沈玥反问道。
九皇子似乎笑了笑。
周围仍是昏暗一片，他们两人都不想被禁军发现，一路过来都是挑着阴影暗处走，不仅避开了禁军巡视，连点着宫灯的地方也没有靠近。
在沈玥眼里，九皇子从始至终都隐在暗中，只偶尔被月光拂过，露出高挑修长的身形，乌黑墨发边隐约闪过的一小片侧脸，比月色更皎洁。
要不是那一身别具标志的紫气与煞气，沈玥压根认不出他是谁。
隐匿的功夫比她熟悉多了。
而且，他会武。
呼吸绵长而清浅，落足无音，是相当厉害的轻功高手。
估计内力也不浅。
沈玥心里更添了几分警惕，她不想去深究一个皇子的行踪为何如此小心，又为何大半夜在皇宫避着人出没，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没空管别人。
只要九皇子不来干涉她就行。沈玥斟酌着语句，没有显露敌意，“方才一击不知是殿下，无心冒犯，看殿下的样子似乎也有事要办，不如就在此别过？”
九皇子说：“再过一刻钟，会有两队禁军经过此地，带队的是禁军副统领冯敏，他耳力天生敏锐，甚至能听到人的心跳声，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别过？”
明晃晃的形势威胁！
沈玥被噎住了。
九皇子又道：“当然，你也可以不信我的话，只是一旦被抓住，你就再没有机会了吧？”
沈玥没说话，她自然不可能透露自己的信息。
要不是在宫墙根下撞见他，她突然看到满身紫气和煞气纠缠的人太惊讶，不小心叫破了他的身份，她绝对会装作不认识他。
哪还会站在这跟他打太极？
九皇子一双凤眸盈盈发亮，就跟学了窥心术一样，说：“若被抓住，看在你是沈家最后血脉的份上，父皇或许不会杀你，但囚禁、下狱、流放都是有可能的，你也不会再有追查沈家真相的机会。”
“沈姑娘，当真要冒这种险吗？”
沈玥心里震惊，她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身份，但对上九皇子夜色中的眼神，她便明白，否认也没用。
他认出她了。
无数的疑问从脑海中划过，此时却不是追问的时候。所以，沈玥只问了一句，“若跟着殿下离开，就不会被禁军抓到吗？”
九皇子笑了笑，“这我就不能保证了，但沈姑娘聪明，又知道审时度势，不如赌一把？”
“殿下是想让我拿性命赌吗？”沈玥淡淡地说，“您刚才也说了，被禁军抓到后果难料。”
“那又何妨？沈姑娘一向喜欢拿性命做赌。”
九皇子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更重要的是，你从来没输过。”